第1章 既來之則安之
秋高氣爽,艷陽高照。
禾城的秋天和文人墨客傳誦的詩中不同的是那怒江橋下的江水連綿不絕,波濤洶湧,為整個禾城增添了不一樣的光彩。
雲深時見鹿,林空鹿飲溪。
禾城郊外,連綿起伏的山林中一陣陣狼吼接連不斷,距離山林邊角不遠處,原先高闊一片的田野變得一片狼藉。
此時此刻,田野中躺著的一位少年緩緩睜開了雙眼。
「這是哪裡?」
眼裡帶著迷茫。
就在這時,一股龐大的記憶接踵而至。
劍,道,佛,練氣士。
大秦王朝。
禾城。
陳游
無數熟悉的記憶沖入腦海。
過了一會,他楞在原地,仔細端詳著腦海中出現的記憶。
他是禾城教書匠陳修的兒子,今年剛剛過行冠禮,就被同鄉好友李福一行人帶著來著星耀山脈來狩獵玩耍。
可是誰知道在狩獵途中,竟意外遇見了可怕的狼群,幾人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除了會念叨一些毫無用處的詩文之外,根本無法對付這一群烏壓壓的狼群。
天無絕人之路,就在這時,一個佛光滿面的和尚頂著亮眼的頭,來到眾人跟前,看著腳下步步生風的和尚,實力定然也不可小覷。
都說出家人慈悲為懷,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幾人以為他們的性命無憂了。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這狼群,就是眼前的和尚所引過來,和尚在幾日前不小心修鍊了一道魔門的邪術,可是需要用人命來修鍊,不然就會疼痛難忍,情急之下,只能以幾人的生命換自己的性命。
一行六人,就他一個人跑了出來,即便如此,他還是逃脫不了狼群的追殺。
狼的速度豈是他一個羸弱書生能相提並論的,結果顯而易見。
不過好在此地距離星耀山脈也有些距離,狼群似乎對於遠離領地的獵物不感興趣,又或者和尚的所需的已經完成,所以將他丟在了此地,這樣看來他也是運氣極好。
這也導致了地球的陳游穿越成功,說來也巧,兩人的名字也是同名同姓。
回過神的陳游,臉上閃過無奈,因為現在他的身上除了臉上稍微乾淨一點,其餘的地方血跡斑斑,更何況還有脖子上的一灘血水不斷玷污著衣服。
不過說來也怪,被狼咬死,按道理應該會有牙印和牙洞,他往身上摸了半天,卻也依舊沒發現任何傷口。
想著應該是穿越引起的。
接下來的他就該準備一個說辭,畢竟來的時候五六個人,結果回去,其他人全死了,不能就你沒死,說自己能轉危為安那純屬騙人,不過是穿越過來,傷口治癒了。
就編排說有一位路過的道士,順手救下了他,至於其他人,運氣不好,除此之外他也沒有其他辦法。
不然說自己是另一個世界的人,穿越過來才沒死?
那估計得被懷疑成妖魔附體,當場抓進斬妖監里去了。
這個世界對於妖魔的容忍度十分的低,一向是寧缺毋濫的除,從不心慈手軟,所以落到斬妖監里估計只能等死。
沿著小溪一路向北,沒過多久,一陣陣炊煙裊裊兮秋風似升高。
正前方是禾城的城門,高聳入雲的城牆下行人匆匆忙忙,小商小販忙在其中。
還未進城,幾個士兵上前將他攔住了去路,其中一個將士出口詢問。
「還請公子交代一下發生了何事?」
陳游低頭看了看自身的衣服,血跡已經被太陽曬得干貼在上面,不用仔細看也能看出與眾不同來。
「我方才和好友結伴出遊,去南邊的星耀山脈狩獵,誰知道那山脈里突然出現一群狼,滿嘴獠牙,兇狠至極,除了我勉強逃脫外,其餘五人皆喪失狼口」
將士雙眼直視著陳游,目光帶著審視的味道「那為何你就能逃出來?」
陳游拱了拱手,知道該把剛才想的說辭說出來了「我碰巧遇見一個實力強大的道士高人,說來慚愧,道士高人因為晚來了一步所以只救了我一人,其他的幾位兄台卻已經慘遭毒手。」
將士看著陳游的神情不像作假,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派人準備去看看。
「來兩個人,準備和我去看一看。」
話音剛落,陳游久打斷了將士的行動「將軍且注意,我方才還看見了一個行跡詭異的和尚,身上儼然是一副妖魔的形象,那個救我的道士也去追了。」
此話一出,周圍的氣氛也變得凝重了些。
將士臉色變得鐵青,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治下一旦出現妖魔,那麼自己就得將妖魔抓捕歸案,不然著就是偌大的失職。
他不覺得一個羸弱書生敢說假話騙他,妖魔自古以來就是被世人所唾棄和視為天敵的種類,撒謊牽扯到妖魔,和叛國沒什麼區別。
當下的他顧不得其他,用手令通知了一下城裡的守衛軍后當即就帶著十多個士兵出了城。
留下了陳游一個人原地,如此倒好,陳游在記憶里得知,這種妖魔,詭異無比,他一個普通人牽扯進去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所以將士沒帶他去,他倒也安心,畢竟他說的沒撒謊,妖魔之氣可是很輕鬆就能探查得出的。
走進城內,青磚白瓦,一片接著一片,大街小巷的空地上,行人各異,小攤小販嘴裡不斷叫喚著。
順著主道走了百米,又轉了一處拐角,一個坐落於小河邊的府邸出現在眼前。
而眼前這古色生香的府邸,看似一副巍峨壯觀,有錢人士,實則這不過是十多年前父親一好友臨走之前的遺址,為了彌補對父親仕途上的虧欠,所以將這府邸送給了父親。
在記憶中,年輕時候的父親,仕途一片光明而且科考高中狀元,屬於是一步就可青雲直上的人物。
可天有不測風雲,因為一些意外,也讓父親和官場失之交臂,迄今為止家裡人也不清楚那個意外到底是什麼。
不過後來父親朋友臨終前交到父親手上一紙地契后,半個月在家悲痛欲絕,聽母親說哪一位原先和父親最是要好,也不知是何原因,兩人再沒見過。
如今家裡,父親是一名教書先生,母親則是在家編賣竹籃,剩下的妹妹也只是在家和母親一起幫忙而已。
陳游看著府邸笑了笑。
既來之則安之,或許,這樣的穿越也是一次機會呢。
就這樣他大踏步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