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身世與黑暗空間
定遠城城西邊,有一座深宅大院坐落於此。這正是定遠城三大家族之一左家的府邸,只有左家的直系血親才有資格居住於此。
左家在定遠城已經盤踞百年,是這裡當之無愧的世家大族。背靠青玉山脈,左家與盧,秦二家一同分瓜其中利益,勢力遍布各行各業。更不用說左家強者輩出,如今的左家家主左辰平,更是一名凝丹境強者,在附近幾座城池,也都闖下了赫赫威名。
此時,在左府的一間書房內,一人正端坐在書桌前,手執一筆,認真批改著下屬呈來的文書。此人雖五短身材,但身材壯碩,稱得上是虎背熊腰,臉上留著大把的連鬢鬍子,正是前日出現在集市上的左家男人,名叫左良,是家主左辰平的二兒子。
「咚咚咚。」書房外響起輕輕地敲門聲,
「進。」
房門推開,走近一個青衣少年,少年身材修長,皮膚白皙,稜角分明的臉龐上掛著溫和的笑容。
「父親,我已經查過那個叫許悠的年輕人了。」
來人正是左良的兒子,左青山。這兩天奉了左良的命令,去調查許悠的情況。
「哦?」左良愣了一下,才想起前兩日受呂思淇吩咐的事情,只是順手做的人情,自然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怎麼樣?」
左青山有些猶豫的擰了擰眉,嘆了口氣說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個許悠,好像,應該,估計,就是秦家的那個傻子,也就是。。。三妹的未婚夫。。。。。」
「什麼?」左良一驚,放下手中的筆,認真說道:「把你查來的都說給我聽。」
左青山連忙將事情一五一十地向左良彙報。
原來,當日左青山接到命令后,就去集市進行盤查。恰好當時圍觀的人中有一位擅長畫肖像的街頭畫師,左青山花了幾個銅幣便拿到了許悠的肖像。再在周邊一打聽,便打聽到了給盧家收購草藥的盧壽身上。
「居無定所的採藥人。」這就是盧壽給出的信息。
左青山原本以為這項任務就算完成了,只等下個月的集市上等著這個許悠就好了。
誰料晚上和秦家公子秦嘯喝酒,笑談間興起,便讓其看了許悠的肖像。
哪知秦嘯一口認定這就是兩個月前從秦家忽然失蹤的痴獃兒——許悠,名字和長相全都對得上。
聽秦嘯說,這許悠的母親便是現在秦家家主秦牧的二女兒,只不過十幾年前與丈夫回鄉探親,路遇邪魔外道,雙雙殞命,只留下尚且年幼的許悠藏在車底,僥倖留下性命,不過目睹了父母被殺之後驚嚇過度,便成了個痴獃兒。
「沿著這條線再查,便發現這個許悠在年幼時便被秦,左兩家家主定下了姻親,女方便是。。。三妹左青嵐。。。。。」
一下子聽到了這樣的事情,左良也有些頭腦發懵。在定遠城,關係三大家族的事情,就算不得小事。
左良捏了捏鼻樑,問道:「秦家也知道消息了?」
左青山擺了擺手道:「暫時還沒有,我用八品靈果交換,讓秦嘯對此事封口半個月。」
「你做的對。」左良點了點頭,又道:「既然是青嵐的未婚夫,又神秘失蹤,那不能排除是你三叔的人做的動作,這事情我會親自向他詢問。你接著打聽這個許悠的住所,我要第一個見到他!」
「是!」左青山拱手拜別父親,轉身離開了書房。
左良緩緩起身,在屋中踱步,口中喃喃自語道:「痴獃兒。。。。。。。?」
———————————————————————————————-
許悠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卻是一片漆黑。
「難道我瞎了?」許悠一慌,趕忙用手撐地,支起身體,:「嗯?」手上傳來的觸感卻又讓他一愣————冰冰涼涼的光滑地面。
隨著眼睛對黑暗的逐漸適應,他便驚恐地發現,自己居然身處在一片黑漆漆的巨大空間中。
這裡什麼也沒有,沒有光亮,寂靜且冰冷。
」這是哪裡?阿岳呢?」許悠站起身來,仔細打量著四周,隨後又張開口呼喊蕭岳,聲音在巨大空間內回蕩,卻得不到絲毫回應。
「嗡!」
就在許悠迷茫的時候,不遠處的空間忽然傳來一聲顫動的聲音,隨後一片灰白色氣霧便緩緩自空間中流淌出來,在許悠面前慢慢凝結成一個虛影,仔細一看那虛影,竟然是被許悠穿破喉嚨而死的虎蠍!只不過這虎蠍沒有半點兒生氣,眼神空洞麻木,像是一座標本。
許悠走過去,輕輕用手指一碰,那虎蠍虛影竟然瞬間又化作灰白霧氣,沒等許悠反應過來,就沖入他的胸口不見了。
許悠摸了摸胸口,驚魂未定,「發生什麼事了,這就進去了?」
顧不上湧入胸口的霧氣,現在要緊的事是搞清楚自己身在何處。
於是,許悠制定了一個嚴密的計劃,那就是——-坐在地上等!
在這漆黑,冰冷的空間中,許悠席地而坐,對著黑暗空間,開始了他的循循善誘。
「喂喂喂,有人嗎?客人來了還不迎接?」
「趕緊出來,我看到你了!」
「能不能不要這麼無聊啊!咱有事說事,把我丟在這裡是幾個意思啊!」
「我xxxxx,你xxxxxxx!」
「你媽xxxxxxxxxxxxxxx!」
。
。
。
一番儒雅隨和問候換來的卻是幽深的寂靜。
終於,許悠放棄了,他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
於是,他決定通過唱歌,來緩解心中的鬱悶。
「聽我說謝謝你,因為有你,溫暖了四季?」
「爺們兒要戰鬥~爺們兒要戰鬥~」
「愛你孤身走暗巷,愛你不跪的模樣~~~」
「你在狗叫什麼啊!」
正當許悠唱的起勁兒,黑暗中忽然傳來一聲嬌喝。
許悠眼睛一亮,連忙起身,口中卻不停,接著用他那被魔鬼輕吻過的喉嚨,高聲吟唱道:「雞~你~太·~霉~~~~」
「還叫!」
只見黑暗中走出一道身影,仔細一看,竟是一位年齡與許悠相仿少女。
少**態嬌小玲瓏,穿一條鮮艷的紅裙,頭上扎著兩個小丸子,眉毛如畫,肌膚如雪,讓許悠有種驚艷般的感覺。「卡哇伊」————這就是許悠給出的評價。
只不過此刻這位少女,正用雙手捂住耳朵,秀美的眉毛淡淡的蹙著,用她那充滿靈氣的雙眸,憤怒的望著那個陶醉高歌的身影。
看著少女走近,許悠忽然停下歌聲,一個閃身便來到少女跟前,一手便揪起了少女散發白色柔光的潔白耳朵。
「疼!疼!疼!你鬆手。。。」
少女吃疼地叫著,一雙粉拳揮打在許悠手臂上,卻幾乎沒有什麼力道。
「你父母呢?沒人教過你待客之道嗎?」
許悠被晾在這裡這麼長時間,心裡也有些不爽,看到始作俑者居然是個少女,不由玩心大起。
他板著那張黑臉,嚴肅地向少女發問,活像上一世學校里,準備要求犯錯學生叫家長的古板老師。
隨著許悠的手勁兒加重,少女漂亮的杏眼中,疼得擠出淚花來,氣急敗壞地喊道:「許悠你個混蛋!你管得著嗎!」
「那好,以後就由我來管教你,叫聲許哥聽聽。」
少女哪裡受過這樣的折磨,只覺得耳朵一片火熱,疼得她齜牙咧嘴。
二人爭鬥僵持了幾分鐘,終於以少女的一句「許哥」宣告結束。
許悠滿意地盤腿坐下,看著還在揉著發紅耳朵的少女,老神在在地說道:「現在,可以告訴哥哥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