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盜取曜石

繼續行動，不惜一切。自由需要代價，當然值得。

宋科明走到值班室，穿上白大褂，戴好口罩。桌上的醫藥箱剛好裝進他的接下來行動用的工具。

在這個醫院內，晚上穿著白大褂穿梭在醫院的大樓之間在正常不過了，因為此時正是各大科室的會診醫生和住院總到處去急會診的時刻。

所以此時提著醫藥箱走在路上的宋科明不足為奇，哪怕裡面裝的不是藥品。巡邏到病案室附近的保安還給他打招呼，他淡定回應，卻放慢腳步，他並不准備讓自己在病案室大門口的攝像頭下顯露。

等保安走遠后，他迅速竄到了病案室的後面，打開那個醫藥箱，拿出裡面的那結實的繩子。又脫下白大褂，連同口罩一起塞進了那個醫藥箱。

他望了一眼這病案室的外牆，只見每個窗戶安裝著堅硬的防盜網，而一樓的更是兩層。足以見得醫院對病案的重視程度。

他默念著剛剛得到的位置信息，「3樓，2號病案室d排158號！」

三樓也不怎麼高，而這每層樓就三個病案室，2號病案室肯定就是中間這個。

他走到中間的房間，沿著天樓下來的雨水管道開始往上爬，固定水管的螺絲釘給了他上爬的階梯。這可難不倒他這位經常鍛煉的高手，同時他也慶幸在這病案室大樓的背後沒有攝像頭。

到了三樓，他左腳站上了窗檯，右腳蹬在固定管道的釘子上。病案室為了保護好紙質病歷，病案室內的溫度、濕度都有嚴格的標準，所以才會有通風口，現在他只要找到通風口，他就可以穿牆而進了。他以前在借閱病歷時好奇地觀察過，那通風口能夠容自己通過，沒想到以前的想法今天還派上了用場。

因為現在病案室內的空氣濕度，溫度適合，所以空調通風口沒有工作。

他卸下通風口的百葉面罩，並把安全繩套在了四樓的防盜網上，而後將安全繩扔進了通風管道裡面。

他看了一眼周圍，再次確認周圍無人後，開始鑽進了通風管道內。

管道內爬行還真的費力，幸好這條管道不長。輕輕拿開送風口的方形百葉面罩，將安全繩扔了下去，他吊著繩子下降到了地面。

迅速行動，貓著腰，借著手電筒找到了d排，順著那一個個盒子上數字的順序，他迅速找到了編號為158的盒子，這些盒子像一本本書一樣按照編號堆放整齊。

他拿出盒子打開，裡面是檔案袋，上面寫著20051110056安道明。這串數字和陳思儒說的一模一樣，這居然就是曜石！陳思儒真的是天才，居然想到把東西放在這裡面。

檔案袋背後的封條蓋著大印「重要病歷，不得借閱」。自己當然不能打開，不然曜石的秘密被自己知道了，明天的交易就無法進行了。目前這些證據百分之百證明這就是所謂的曜石了。

興奮之餘，他把盒子放了回去，還捋了捋看起來就像沒有動過一樣。

而後拉開自己的上衣拉鏈，將這檔案袋塞了進去。

曜石到手，撤退！

他順著剛剛下來的繩子，往上鑽到了通風管道裡面。

從通風管道裡面出來時，他甩了甩頭，甩開剛剛管道裡面壓抑的感覺，又開始呼吸新鮮的空氣。這是個好兆頭。安裝好剛剛破壞的百葉，解開繩子，再回到地面。

他重新穿上白大褂。在暗淡的月光下，他摩挲著那份不能打開的病歷，這就是曜石，據說可以對中醫理論造成一次重擊，當然這也是道聽途說，是不是真的自己也不知道。

自己為什麼會接受老師給的這次任務，曜石本身也佔一部分原因，自己不單是為了錢和利益。對於中醫，他有種深惡痛絕的恨。這也是參與這次任務的目的之一，為痛擊中醫做出一次自己的貢獻。

自己上大學后自己開始接觸醫學，對母親的疾病有了深刻的認識，自己的母親就是由於腎病綜合征由於長年的失治誤治導致目前的腎功能逐漸衰退，現在目前的腎功能幾乎喪失，需要透析來過濾掉血液中的廢物，但是久而久之，腎功能再次衰退，最終還是需要換腎來解決問題。

所以他開始對母親的中藥治療產生一些懷疑，究竟中醫的治療正確嗎？由於自己在西醫院校，沒有中醫藥相關書籍，他便回憶起母親藥方中的幾味中藥，在網上搜索看有沒有答案。

第一味是澤瀉，利水，滲濕，泄熱，治小便不利，水腫脹滿，嘔吐，瀉痢，淋病，尿血。澤瀉是可以治療母親的疾病的，還算對症，看來中醫的理論還是真的指導用藥。

第二味則是木通，利尿通淋，清心除煩，通經下乳，用於淋證，水腫，心煩尿赤，口舌生瘡，經閉乳少，濕熱痹痛，也很對症。

可他還看見搜索結果的下面還有一個連接，題目是《木通有三種，其中有一種有毒》。這倒是讓他覺得驚訝，他點開進去，雖然文章不長，他卻看清楚了每一個字。

常說的木通分三種，木通科的木通、毛茛科的川木通和馬兜鈴科的關木通，它們都被統稱為木通。

而在我國，除了雲貴川以外大部分地區的人們，以前使用的中藥木通主要是指關木通。因為在五六十年前藥材供應商在收集木通時，把馬兜鈴植物旳根錯誤認為是木通，又因為來自山海關外，所以取名為關木通。而在藥物檢驗中因為其化學成分比較好檢測，所以正式在市面通行。以至於龍膽瀉肝丸、導赤散等中成藥中方劑中的川木通改為了關木通。

但後來出現了許多服用關木通后出現腎功能損害的患者，才發現關木通與川木通雖只是一字之差，但藥性卻大不相同。關木通富含損害人體腎臟的馬兜鈴酸，毒性較大。而川木通不含馬兜鈴酸。

相關部門發現問題后，立刻做出了整改。根據國家衛生部通知，市面上的關木通飲片和含有關木通的中成藥品種，已經於2003年6月前替換完畢。也就是說2003年6月後，市面上再無關木通出售。

看完這一段文字，宋科明自己的心都涼了半截。自己母親的腎功能的衰退可能和這個木通有莫大的關係。

處於小鎮的老中醫哪裡會去接觸這些前沿的中藥藥理知識，還認為自己的脈診天下無敵，哪裡知道他使用的木通已經是關木通，認為兩者一樣只是產地不同，或者他從開始行醫時接觸的木通就是關木通，而古板的老中醫們更不會進一步去學習更新知識，更不會上網，所以不可能關注到國家衛生部關於取消關木通的通知。

所以自己母親吃的中藥不是治病的反而是加重腎臟病情的。那個周末他沒有休息，回到了自己的縣城，他要找那位老中醫理論清楚，看他到底是用的川木通還是關木通。

當他帶著滿腔怒氣到達老中醫的家時，卻沒有媽媽所說的門庭若市的現象，也沒有見到那位老中醫，反倒是一個中年人在屋裡面。

「我找錢醫生！」他大聲說道。

「你是看病嗎？我爸已經過世了。進來坐著吧！」

這個消息讓他瞬間崩潰嗎，這算是死無對證了嗎？他思考了一下，繼續問道：「那錢醫生以前剩下的中藥都還在嗎？」

那中年人指著一堆木材，「葯櫃都已經全部破開當柴燒了，老婆說家裡沒有醫生放個葯櫃晦氣。當時剩下的藥材本身不多，有的不值錢的就燒了，留了幾個人參和幾片阿膠！」

當時的他失望至極，差點仰天長嘆。那一刻，彷彿一個寶物石沉大海，卻只留給了他深深的喪失之痛。

回想起這些痛苦，宋科明覺得今晚尋找到的曜石就是可以治癒這些傷痛的良藥。而獲得曜石做出的努力是對傷害自己母親的中醫一次大力反擊。

今晚自己做的這一切神不知鬼不覺，還立下大功一件。竊喜之餘，他摸出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