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局面混亂不歡而散

李權雲屬實被顧明顏怒氣滿滿的樣子嚇到了，顧明顏說：「今天你又帶著那柳家姑娘去本家了？你置我於何處？」

李權雲想先把顧明顏的火氣平息下來，趕緊換上討好的笑容，扶著顧明顏的肩膀：「這是皇上御賜的姻緣，我也不想，中秋宮宴情況緊急……當時你也在場。」

「我只記得你請婚時，大義凜然，感人至深的樣子！」這句話聲調又突然拔高了。

這祖宗！怎麼這麼死腦筋！李權雲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就算你對我有情，那又能怎麼樣呢？我們都是女子，而且現在事情已成定局。」

「……」

李權雲見顧明顏低頭不說話，才突然發現顧明顏今天打扮了，不似平常不施粉黛的樸素簡潔，今天特地上了些胭脂水粉，但是李權雲怎麼看怎麼彆扭：「你聽我說，你我皆是朝廷命官，怎麼可能私相授受？」

顧明顏深呼了一口氣，她還是覺得李權雲在逃脫責任：「你在中書省，我在門下省，非上下級關係，朝廷只規定同省上下級不可結婚！為何你我不可能！」

李權雲深深地嘆氣：「你可知君無戲言，皇上已經賜了婚，怎有收回的道理？」

「難道只有收回一條路嗎！」

「你……？」李權雲意識到大事不妙，顧明顏是認真的。

「柳姑娘死了，不就作廢了嗎。」

「……」李權雲從未想過顧明顏會這樣：「那不就是草菅人命嗎？你與柳姑娘無冤無仇，怎麼可以……」

顧明顏狠狠地拍桌子：「住嘴！你以為我不知道柳姑娘只是你路上搭救的擋箭牌嗎！你做過的壞事一定數不勝數，難道還差這一件嗎！！」

「李權雲，你不用這樣看著我，自從你去我顧府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不是傳言中那般好人，那般聖人，我今天就在這裡問，你可願殺了柳霏兒，與我成婚，你也知，我顧某，本就視富貴權勢如浮雲，要是和你尚書令來個魚死網破，也絕無悔心！」顧明顏是把心裡話都說出來了，生前哪管身後事，她只要現在滿意的答案。

李權雲太陽穴疼得厲害，她現在很有處置了顧明顏的想法，但是顧明顏堂堂正正來了自己府上，若是莫名其妙死了，不找到自己頭上才怪了。

「顧明顏，你在說什麼？除掉本官的未婚妻？況且你乃家族榮光，為朝廷辦事，居然要為了情愛斷送前程？你傻不傻？」李權雲儘力安撫顧明顏的情緒。

果然提到這些東西顧明顏有所動容，突然不說話了。

李權雲冷笑，口口聲聲說愛，還不是一提到前程就閉嘴了。看來這人啊，都一樣，一會說人話一會說鬼話，這樣正順遂了自己的心，李權雲站起來，輕撫顧明顏的肩膀，說道：「你若還想與我行房，自然是可以的。但是面上我們就當作普通同僚，善否？」

「你！」顧明顏清秀的臉儘是憤怒：「你！」

她看著李權雲那滿不在乎的表情，無力且心痛。這樣她顧明顏好像一個插足感情的人，但是她知道得到了李權雲的人是她啊！

「……我累了，顧小友，沒什麼事的話，你先回去吧。」

顧明顏真真切切能感覺到李權雲對她的不耐煩和無情，她沒有理由再留在尚書令府了，幾乎是逃一般地離去，結果她一開門差點和柳霏兒撞個滿懷。

柳霏兒看到顧明顏這副很不對勁的樣子，緊皺眉頭往裡看，看到的是趴在桌子上頭埋在胳膊里的李權雲。

為什麼一向英明神武的李大人會累到這個樣子，那女官到底來說什麼了？

「你…這麼匆忙？」

「讓開！」柳霏兒萬萬沒想到的是，那長相溫和秀氣的女官狠狠瞪著自己，還對她大吼了一句。

柳霏兒本來就覺得心裡不舒服，李府那邊的人不怎麼待見自己，怎麼連一個客人都對她這個女主人這麼不客氣！這句讓開徹底點燃了她的怒火，柳霏兒潑辣地懟回去：「你有沒有禮貌！本姑娘可是尚書令夫人！」

顧明顏打量著眼前花容月貌的少女，那如湖間明月、林間桃花般的絕美容顏，嘴巴張了張，什麼都說不出。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李權雲喜歡貌美的容顏，何錯之有？自己是什麼，一夜交情的政友…？

李權雲聽到聲音從屋裡走出來，看到兩個女子都一臉委屈巴巴的樣子，趕緊過去把兩人拉開。

「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生財？李大人，你真是個徹頭徹腦的冷血商人！打得一手好算盤哪！」顧明顏憤恨地推開李權雲，感覺李權雲這一副「和事佬」的表情特別噁心。李權雲也知道，對付顧明顏這種一根筋油鹽不進的人，尋常賄賂勾結是行不通的。

「什麼商人！你說誰是商人！」柳霏兒怒目而視，也不願躲在李權雲身後，她覺得她是託了李權雲的福氣才有現在的日子，而現在的社會地位從高到低是士農工商，她覺得顧明顏的話是變相侮辱李權雲。

「呵，您可真有個視你如命的好妻子啊，顧某告辭了！」

「你拽什麼拽！不看看你的官階，看看是在誰的府邸！」柳霏兒不依不饒地對著顧明顏的背影怒罵。

亂了亂了，一切都亂套了，李權雲後悔地想扇自己一巴掌，一步錯步步錯，她現在只能想辦法來補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