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雷音重置者
常年處在積雪之中的格里蘭島上迎來了一位稀客。還在苦苦運行的傳送陣點在迎來了這一位客人後就終止了孤獨的一生。
「就在半山腰的山洞裡……」他躲在厚厚的衣物之中，頂著風雪向山腰前進，「成敗就在這短短的幾個小時內了……」他吐著口鼻里的寒氣，「能夠將意志能轉化為其它能量形式的機器——神盒，出自上個文明的頂尖創造者之手……」
「呼呼呼……」風雪呼嘯著，席捲著雪地上的一切。
「把藏匿地點現在這裡……呼……呼……真有你的……」博耶激動的笑著，洞穴就在眼前，旁邊的石碑被積雪掩藏了一半，上面的卡槽被細雪填滿。
「到了……」博耶摘下圍巾，往洞口裡看去，「真懷念那個時候啊……不過，失敗的過去，除了重要的人和科技就沒有任何懷念價值了……」
沿著漆黑的山洞往深處走，在盡頭的鐘乳石洞廳里啟動圖紙上標註的機關。
「welcome……」智能ai的聲音響起，鐘乳石洞廳表面印上藍色網格，先前的景象迅速消失，顯露出隱藏在它後面的操作系統。
位於正中間的白色金屬外殼的正方體就是圖紙上所寫的神盒。
「希望還來得及……」博耶啟動操作系統，輸入激活代碼。
「神盒肅清終端啟動，身份驗證通過，正在準備衛星校準。」智能ai提示著，「來自締造者的指令，肅清操作結束后將銷毀神盒機體，是否繼續。」
「真狠心啊，對待自己的畢生心血都這麼無情，你果真入他們所說，是沒有情感的妖精……」博耶知道自己被戲弄，但並沒有太生氣，「自毀就自毀……我敢賭這一把！」
「神盒啟動，能量場締結中，請疏散打擊中心周圍一百米以內的戰士，肅清能量光束將在十分鐘后自動發射。」智能ai提示著。
博耶立刻開啟自己的通訊耳機，「我是博耶，現在立刻通知特伊城中心區東方邊界線三號傳送點附近一百米以左右範圍內的普通人和星戰神在十分鐘內全部撤離！」
……
太空中一枚不起眼的隕石碎塊停在了歐洲上空，伸展出太陽能光板，碎塊體內釋放出銀藍色的晶體，組合在一起構成複雜的軌道炮發射器。
「機體充能，倒計時十分鐘……」
……
「快！三號傳送點一百米左右的所有人立刻撤離！」廣播里的聲音急促，重複著播放。
「龍艦長，三號傳送點附近百米左右的所有人都撤離了，除了那些戀戰死活不走的。」情報員報告著。
「最後再警告他們一次，無論是我們艦上的還是這座城市的常駐星戰神，如果錯過了最後的通知，後果自負！」龍艦長說，「告訴他們，戰士的天職是服從命令！」
「是！」情報員下去了，再次通知片區里的人。
……
「司令，三號傳送點附近的普通人全部撤離，星戰神大部分撤離，只有少數的幾個頑固的星戰神不肯撤離。」
「命令就是命令，不服從就得承擔不服從的後果！」博耶說，「把名單上傳到總部，等事情結束后我再處理！」
「是！」
「時間已經到了……」博耶看著早已臨近超時的界面，「神盒肅清，啟動！」
「指令收到，協同衛星已就位，發射倒計時，十，九，八……三，二，一！」
衛星正位於亞洲上空，太陽能光板聚集在炮口周圍，巨大的能量迸發而出，穿透大氣層，直抵地表！
白色的光束覆蓋住方圓百米的區域，抽離了內部的意志能，收縮消失。停頓短暫幾秒，正上空蕩開衝擊，迅速抵達整個特伊城！
大量的意志獸受到能量的衝擊破碎成晶體消失，天空之中籠罩了數日的雷雨雲也被擊散！久違的陽光撒了下來。
「本次肅清操作結束，機體受損嚴重，自動銷毀系統啟動。」神盒的ai真就按照指令銷毀了白色外殼的神盒。
「……雖然肅清了大部分的意志獸，但是……」博耶起身，「真正的大戰才要開始。」
……
晴朗的天空之中沒有一點雲彩，湛藍的色彩顯得格外地不真實。所有人都望著天空，好像大戰已經結束了一般！
「莎月姐，天放晴了……」朵艾兒說，「那些此起彼伏的意志獸也不見了！結束了嗎？」
「恐怕還沒有……」莎月依舊忙著自己手頭上的工作，「限制光幕還有最後一條程序就可以長時間啟動了。」
「為什麼還沒有，這不是已經看不見意志獸了嗎……」朵艾兒回到莎月身邊，和她一起編製程序。
「這只是表面上的肅清……」莎月說，「這場重置災害的背後是重置者，而不是單純的意志獸暴走……」
「重置者！」朵艾兒十分驚訝！
「這個在這之前都是高層秘密……」莎月說，「但是，相信用不了多久，重置者就會現身，到那時這個就不算是秘密了……」
「這……那我也抓緊……」朵艾兒加快編輯的速度。
「可惡的人類！」天空之中回蕩著空靈的聲音，剛剛還晴朗的天空立刻陰沉了下來，「為何要執迷不悟！為何要忍受自己的罪惡！」
「！！！！」朵艾兒立刻失去了行動能力，雙手僵硬，全身顫抖。
「朵艾兒！快最後一點！」莎月大喊著，「只要在她抵達中心城之前展開限制光幕就能暫時獲得安全！」
「哦……」朵艾兒回過神，更加迅速地編輯程序，即使心裡的恐懼促使她停手，她依舊要硬著頭皮上，「我們在戰線後面，沒有直接面對重置者，不用害怕的……」
「限制程序修復完成，限制光幕展開！」機械音提示著。
兩人終於能暫時停下手裡的工作，暫時為這裡的人謀得了安全。
「……」朵艾兒依舊驚魂未定，這是她第一次面對重置者。
「你以後一定會成為很出色的星戰神……」莎月說。
「啊……」朵艾兒沒怎麼回過神。
「你的編輯能力很出色，聽龍艦長說，你在戰場支援的能力上尤為突出。」莎月說，「這也是我第一次面對重置者……」
「那你怎麼不害怕？」朵艾兒問。
「我當然也害怕呀……」莎月說，「但是我手上有限制光幕啊，只要展開，重置者就暫時傷不到我……」
「……受教了……」朵艾兒微笑著說。
「這就對了嘛，女孩子要笑才好看。」莎月說。
……
「轟隆！」天空回想著雷電的聲音，數不盡的落雷劈砍著中心城上空那薄薄的一層光幕。
身著紫色羅裙的女子，周身圍繞著閃電，雙眼蒙著帶血的繃帶手握引雷的權杖漂浮在空中，身後的紫色雷圈象徵著她的權能！
「咔嚓！咔嚓！咔嚓……」一道一道的紫色落雷砸在光幕上。
「為何龜縮在這薄弱的囹圄中，不肯面對自己沒有意義的存在！」女子空靈的聲音帶著一股意識上的壓制擴散開來。
「千羽，你剛剛才恢復，就要去迎戰重置者了嗎？」博耶說。
「你派來的那幾個不是已經被神盒的肅清奪去了力量嗎……」千羽一邊整理著自己的裝備，一邊說，「意志能的藥劑我已經帶上了，對付重置者，我最缺的就是可用的能級。」
「那你一切小心，我在總部和你時刻同步新情況。」博耶說。
「有勞了……」千羽簡單地應了一聲，走出病房。
「千羽……」伊文在門外站著，叫住了千羽。
「怎麼了？」千羽問。
「以你現在的狀態能拼過雷音重置者嗎？」伊文問。
「……」千羽皺了皺眉，「拼不過也得拼……拼到有支援到達……」
「……可是你的身體狀況不允許你這樣的！」伊文說。
「……你不是伊文……」千羽看透了什麼。
「……我……」伊文不知道該怎樣接話。
「……這是我的職責，也是我熱愛的職業……」千羽說，「既然選擇了，那就要不留遺憾……」
千羽撇下伊文，迅速離開了。
醫院的門外，一片平靜，在光幕之下，落雷傷不到這裡分毫，就連聲音都無法完整到達。
「你小子又要一個人抗嗎？」熟悉的聲音傳來。
「艦長！」千羽回頭看著肩抗大劍的中年男子。
「別看我老了，可老當益壯啊！」龍燁說，「你小子想獨當英雄，我可不幹！你是我的艦員，聽我的，我們一起去！」
「……嗯！」千羽有些驚喜，他沒有想到退至戰場之外的艦長會和他一起奔赴戰場！
……
「滌盡罪孽！」雷音重置者邁著優雅的舞步釋放足以將一切生靈化為灰燼的雷電，擊碎地面，摧毀樓房！
「你似乎對這一切很享受啊，小姐……」龍燁站在雷音重置者身後的，掄著手裡的大劍，調侃著。
「人類都是罪惡！我當然享受滌盡罪惡的樂趣！」雷音重置者轉身，「我欣賞你的勇氣，所以我將用最盛大的雷鳴洗凈你的污穢！」
「那我是不是應該道個謝？」龍燁掄起大劍，縱身一躍，踏著倒下的建築體突刺到重置者的面前！
「無理！」雷音重置者伸手，一簇雷電衝著龍燁正面攻擊。
「風斬！」龍燁就著大劍揮舞的慣性，斬出凌亂的氣流。
「轟！」閃電爆開，氣流掀起煙塵。
「哼……」雷音重置者冷哼一聲，蔑視著煙塵后的人。
「嗡！」寒光閃過，鐮刃和金屬權杖碰撞在一起。
「人類文明也就這點程度？」雷音重置者頭都沒有回，嘲諷著，「你不應該和我作對的……」
「！！！！」千羽瞳孔緊縮，驚恐到極點，這個聲音他從一開始就覺得熟悉，這一刻他才想起來，這個聲音是他在戰場上昏迷的時候聽見的！
「滋……」細微的電流聲響起，鐮刃和權杖之間閃爍著電光！
「轟！」一聲巨響，電磁爆炸硬生生地震開千羽。
「嘖……全身發麻……」千羽穩當地落回地面，手臂止不住地顫抖。
「千羽，小心應戰，不要大意。」龍燁護在千羽身前。
「明白……」千羽周身擴散開一圈氣場，消除身體的麻痹感。
「艦長，我行動較快，吸引她的火力，你的重劍可以在出其不意間給她重創。」千羽說。
「萬事小心……」
兩人說著，分頭散開！
千羽的命紋散發出淡黃色的光輝，瞬移消失在原地。
「再多的嘗試都是徒勞的！」雷音重置者雙手攤開，權杖在她的身前旋轉，一道一道的雷電追逐著千羽。
「和雷電比速度，不自量力！」
「轟！轟！轟！」雷電在街道上劈出一個又一個的深坑，傷不到千羽一毫。
「那你和空間比靈活，是不是也有些不自量力……」千羽突然出現在雷音重置者的身後，「萬藏，一，斷空！」鐮刃應聲落下，從她身邊的一層護盾上劃過。
「抵觸滌凈的粉塵，根本不值一提！」雷音重置者猛揮權杖，橫掃向千羽。
「鏘！」金屬的顫鳴響起。
千羽被震回地面。
「呼呼呼……」風聲在天空中回蕩，一柄重劍攜著壓強極高的氣流重劈而下！高壓強的氣流就像無形的利刃一般，撕扯著路徑上的一切。
「咚！」劍刃撞在護盾之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咔……咔啦……」護盾在如刀鋒般的氣流切割之中一點一點地碎裂。
「啪啦！」護盾如玻璃一般破碎，劍刃結結實實的砍在雷音重置者的身體上。
「呃……小看你們了……」雷音重置者捂著腹部的傷口，「萬雷俱滅！」她憤怒地呼喚天上的雷霆，狂怒地轟擊破碎的街道！
雷音重置者消失在雷光之中。
「……跑了……」千羽暫時鬆了口氣。
「千羽，雷音重置者還在發育階段，本就權能不完整，加上神盒的力量讓她更加虛弱，如果放任她獲取到完整的權能，那將是場不亞於毀滅的苦戰。」博耶說，「數據我已經同步給你了，我會時監測她的位置。」
「嗯……明白了……」千羽收起鐮刀，「艦長，恐怕事情還沒結束……」
「要去追擊她吧，我知道，年輕那會兒經歷過……」龍燁說，「對了，戰場上還是叫我龍哥吧，親切些……」
「……嗯。」千羽微微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