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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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有人輕聲道:「你這樣,我還不如叫人把阿蘿搬到你那兒去,也免得你這樣奔波來去,難以康復。」

「不必了,」另一人道:「搬到我那兒,她更會不自在,怕是更難康復了,還是我每日來看她的,不用跟她說了。她對這事很是在意,知道了對她不好。」

「老大,你這又是何必?」前一人道:「女人有時就是一個倔字,其實真木已成舟,慢慢也就順了。這件事,上頭催了你幾次了,你若再縱著阿蘿頂著上頭的意思,爺叔們就不免要怪你優柔寡斷了。」

「阿蘿不是別人,她自小性子隱忍執拗,越是相逼她越是寧可玉碎,倒是從容予時,倒可能讓她自悟。」后一人嘆道:「你們要是真的想幫我,不妨幫我勸著爺叔們,容阿蘿些日子,讓她自己轉圜。」

我想醒過來,卻眼皮沉重。

「她要醒了,」后一人道:「我先回去了。」

「好,你放心,無論如何,她總是姓倪,總是我的妹妹,總是我的病人,我一定會儘力照顧。你也不用天天過來,三五日過來看一次就行了。」前一人道:「還有你的那幫大內侍,嘴上不說,心裡未必沒想法。你早點回去吧。」

我想伸手去抓,卻什麼也沒抓到。

醒來時,卻是雨天。我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的雨,身邊的護士在查看記錄各種儀器的數據。我問她:「太子是不是常在我休息時過來?」

她微笑點頭。

我問:「哪個內侍在外面?」

她叫了進來,是永平。我道:「你去備車,我想出去。」

他道:「這要問過天渭主子。」

我道:「我是去宮裡,他不會反對的。你去叫車,我想去見見老大。」

他怔了怔,我道:「不用先告訴宮裡。我只是去看看。」

他備好了車。我上了車。

進了宮,倒是沒什麼人阻攔,車剛在老大房前停下,永繼就撐了傘過來了。

我下車,對他道:「不用。把傘收了,我的話才好對老大說。」他遲疑中,我已穿過雨幕進了房。這麼大的雨一下子就將我全身澆個透濕。

天遠正坐在書桌前,邊喝茶邊看著手上的文件,抬頭看到我,不禁怔住了。

「沒人給你打傘嗎?」他看了一眼永勝。

我道:「有,不過既然老大可以剖腹藏珠,我是妹妹,當然可以效仿一回。」

他再度怔住了。

過了良久,他緩緩笑了,道:「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去洗個澡換件衣,再過來說話。」

我洗澡換衣後走過來,看到有熱茶,就捧了過來喝。

他笑著道:「綠茶性涼,永勝,給阿蘿換杯紅茶來。」對我道:「你坐吧,我還有點事,一會兒再來同你說話。」

我坐下來,永繼拿來幾本書遞給我。我坐在一邊看。

老大做完事後,走過來,坐下,問:「天渭說你可以出來了?」

我道:「我是越獄的,沒告訴他。」

他含笑:「你倒肯坦白,象你這麼不聽話的病人,天渭定是頭痛之極,永繼,你去給在天渭打個電話,說我把阿蘿接過來探望。別叫他那兒找人著急。」

永繼忙去通知。他問:「你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

我道:「只是過來探望老大身體,沒什麼特別的事。」

他微笑:「這倒出乎我意料之外,嗯,知道關心別人,也算你長大了。既然都逃出來了,那就晚些回去。正好有幾件事,我還拿不定主意,想問問你呢。」

我道:「我除了槍,什麼都不懂,老大有事,當然應該跟其他哥哥們商量才會有解決之道。」

他道:「宮中內外,朝中上下,也不是事事都是兄弟可以解決的,尤其涉及私事。」

我忙道:「老大……」

「好了,不說這個了,」他道:「今天雨大,估計也沒幾個兄弟來了。倒是清靜。」永勝過來做手勢。

他道:「我去趟靈石室,你在這兒等我回來。累了,就自己去躺會兒。」

說著也不等我回答就走了。

我只得在他屋裡等候。

有人給我披上衣服,我驚醒。老大含笑:「怎麼趴這兒睡?」我道:「不知不覺睡著了。你用過靈石了?」

他輕輕嗯了一聲。

我道:「靈石之靈只有你最深知,不過除了龍胎,外還有鳳胎,豹胎從未聽說,不知道老大是否有預知。」

他微笑道:「倪氏有規矩,就算我知道,也不能隨意告訴你。」

我道:「聽老大的意思,是已經知道了。那可得恭喜老大了,老大又多了兩個臂助。」

「越是有才之人便越難駕馭,」他道:「你自己不就是一例么?我近幾年常感覺力不從心,也許真的是年紀大了。他們的事我也順其自然,願意為倪氏效力固然好,不願意,也由他們去吧。我也懶得為這些事再操心了。」

我道:「是呀,你也該好好休息,成天操心這麼多事,把身體弄壞了,還不是一樣白費?哥哥們如今已經理政多年,大多事務已完全可以獨自處理,你也可以省些心下來好好休養身體了。」

他道:「你說的很是。能從你這兒聽到這些話,我很欣慰。」

我有點後悔多嘴,他道:「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看看。」

「哪兒?」我問:「現在外面下著雨,不如等…….」

「雨中有雨中之景,」他道:「先去看看。」拉了我的手站起來,到了門口,接過雨蓑給我披上,道:「既然你不喜歡雨傘,那就穿這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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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死亡——一個狙擊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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