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慈甥孝
這天,處理完政務的君御想著許久不見景后,想去景后的鳳藻宮給母后請安。
青木宮的宮人備好轎攆,出發去了鳳藻宮。轎攆於鳳藻宮宮門口落地。
一眾小黃門在側門口等待,君御徒步往鳳藻宮正門進入。雖然從沒來過鳳藻宮,卻如真正的君御太子一般,熟知鳳藻宮的宮殿座落。
「叩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金安。」
行禮的正是鳳藻宮的掌事宮女靈越。靈越一身淡紫襦裙,頭上是一個簡單的元寶髻,簪著幾隻梅花簪。
「免禮,靈越姑姑,我母后在哪兒?」
話音剛落君越就感覺不對,怎麼回事?上一次青木宮見景后是一個小黃門攙扶,這次見靈越應該是第一次見面,為什麼她會知道她是誰?不對,她為什麼要來見景后?
靈越姑姑說道:「回稟太子殿下,於大人來了,皇後娘娘在長樂殿與於大人話家常。」
「舅舅也來了?」君御說道,「我去找他們。」
靈越為君御引路,兩人往鳳藻宮主宮長樂殿走去。人還沒進長樂殿門,便聽見裡面的爭吵聲。
「阿玢,不要再說了!那是賑災糧,皆是要發到災民手中的,不許碰……想都不許想。」景后義正言辭的說道。
於玢大拇指和小拇指捏起,表示只一點:「姐姐,那天災之下,災民還是人嗎?再說了,就一點兒……」
靈越生怕這位不成器的主兒再多說什麼,立刻高聲道:「皇後娘娘,太子殿下求見。」
屋內二人立刻止聲。
「宣。」
靈越留在門口,君御進門行禮:「兒臣參見母后,拜見舅舅。」
「免禮。」景后示意君御起身。
先舅甥后君臣,這是黎國的「孝」於玢抱拳行禮:「叩見太子殿下。」
「舅舅不必多禮。」
嘖,這舅舅,叫的怎麼也那麼自然呢?
「御兒今日怎麼有空來看母后了?」
「今日沒了政務拌住,兒臣便來向母后請安,母后可是嫌棄兒臣了?」
這肉麻死人的話她是怎麼那麼自然而然的就說出口的?
「養兒一百歲,常憂九十九。母后怎麼會嫌棄御兒呢?」景后一臉慈愛。
君御點了點於玢:「舅舅今日怎麼進宮了?可也是多日不見母后思念母后了?」
「皇后姐姐不放心賑災之事,臣是特意進宮稟報此事的。」於玢說道。
「孤方才聽到什麼不許碰、不許想、什麼災民的,不知……」
於玢聽到太子外甥這麼說,嚇的冷汗連連立刻跪下,這下好了,沒吃著羊反而惹了一身騷。都怪周無極那人,出什麼餿主意,什麼一半糧食一半草根樹皮的、也怪自己有賊心沒賊膽,好好的,這發財之路怎麼就告訴姐姐了……
到底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景后見狀,立刻幫於玢掩飾:「母后不是舉薦你舅舅頒旨賑災嗎?這些日子,你舅舅少不得要勘測地形,當心賑災時遇到流寇,卻聽到不少隴川的消息,災民飢不果腹、易子而食,他呀,心疼災民,就說姐姐你看,這天災之下,災民活的都不像人了。」
君御點了點頭,接著問道:「那,不許碰不許想又是什麼?」
「唉,你舅舅發覺,在隴川青山一帶,無故多了許多流寇,便提議多帶些將士,一來護糧,二來剿匪。但那流寇也不是平白無故多出來的,也是災民沒辦法了,出此活路。所以母后才說,不要想著剿,還是要以招安為主,不要碰他們。」
「舅舅,是這樣的嗎?」君御勾起唇來,笑意不達眼底。
此時的於玢恍如從地獄回來一般,慌忙抓住這根救命稻草:「是……是的。」
倒不是他怕這個太子外甥有什麼雷霆手段,而是因為這位監國太子的背後有一位鐵血手腕的景帝坐鎮著。
「哈哈哈哈哈……舅舅真是太過謹慎、太過悲憫了,不過是流民組成的草寇,有何畏懼?再說那災民,天災之下,能活著已是最大的奢侈,還管像人不像?」
這些話說出口,君御卻是一驚,怎麼回事?她怎麼會說出那麼冷血的話?如果真是區區旱災,災民又怎麼會落草為寇?人活的不像人難道不該心疼嗎?
又道:「明日便是舅舅啟程賑災的日子,路上便勞舅舅辛苦些了。」
於玢依舊連連道是。三人又話了一會兒家常之後,君御身邊的小吳公公來報,斛律光在青木宮求見太子。
君御接到消息便笑著告退,一轉身便是一臉寒意。
確定君御離開,於玢擔憂的問道:「姐姐,這番說辭能瞞住太子嗎?」
「她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景后自信滿滿的說道,「就憑你是她舅舅,我是她母后。」
「可……」
「阿玢你也是,能不能爭氣些,目光別那麼短淺。」
「姐姐,我沒有……」
「我知道,憑你這個膽子,是想不出這些事的,離你那些狐朋狗友遠些。把不該有的心思都給我絕了。」
青木宮,九華齋內……
「叩見太子殿下。」
「免禮。」君御起手「卿可是探查到什麼了?」
斛律光稟報:「臣探聽到,前些時日於大人和趙大人周大人在天香樓慶功……」
「慶功?」有什麼功可慶祝?
「慶賀,慶賀於大人拿下肥差……」斛律光說道,「臣下還探聽到,那日晚上,周大人悄悄進入於大人府邸,卻不知是在商議什麼。」
慶賀肥差?晚上進府?不許碰?不許想……
這些種種聯繫到一起,君御修長的手指輕叩桌案,櫻花般顏色的唇瓣勾起:「看來,是有人給我的好舅舅送了一條生財之道。」
接著說道:「斛律,接下來這些時日,你繼續帶人在暗處監視,定要確保賑災糧顆粒不少的發送到災民手裡。」
「是!」
「若沒有其他事了,卿可退下。」
「是。」
君御揉了揉眉頭,她這個舅舅啊,真能給她找麻煩。
怎麼回事?繼續?什麼繼續?舅舅找什麼麻煩?
揉完眉后,君御怔住了,怎麼回事?這些天她怎麼盡做一些自己不知所謂的事,脫口而出一些自己不明所以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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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定的說:原身是女的,女的,女的。只不過當了那麼久的太子,她不是普通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也是有點鐵血手腕在身的,就看女主接不接收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