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再迷茫
立刻就坐起身來。
環顧一下四周潔白的牆壁，二十三號甚至開始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做夢。
雖然已經醒了，但是依舊渾渾噩噩的，大概因為最近給自己的感覺都是在睡覺。
明明呼吸順暢，卻感覺喘不上氣，莫名的窒息感貫徹全身。
頭痛得想再休息一下，但是才剛剛醒過來啊。而且就是因為睡得太久了，才會感覺到頭痛。
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二十三號進衛生間隨便洗了把臉，感覺精神一下之後就走出病房。
一些打雜的人已經動起來了，因為每天早上，換開水的要換開水，拖地的要拖地。
這麼說來的話，應該再過幾分鐘就是吃早飯的時間了。
也不知道該去哪裡，迷茫地望著走廊，一眼望到盡頭的那扇大門。
突然有點想看書了，因為迷茫得無所適從，想到什麼要做的，就去做吧，別讓自己難堪地站著。
……活動室的門是不是虛掩著的？
二十三號湊近門縫，門框和門板之間確實有一些距離，她甚至能聽見微弱的哼唱聲。
「輕輕敲醒……」
她立刻推開了門。
裡面的幾個人聽見門開的聲音，紛紛轉過頭看向這裡。
「二十三號？今天這麼早嗎？」一個護士微笑著問，她的身前是放早餐的籃子。
「……」二十三號悵然若失。
那個護士從大籃子里拿出一份早餐往這邊揮揮手：「別傻站著啦，既然醒了就早點吃吧。」
渾渾噩噩地走近，渾渾噩噩地接過早餐，她渾渾噩噩地吃了起來。
能聽到外面有誰的呼叫聲，大概是管理員在催促病人起床吧。
確實是這樣，因為活動室里也陸續來人了，一個，兩個，三個，很多個。
她好像在等誰。
會會來了，某也來了。
安娜來了，筆名來了。
……好像沒等到誰。
某幾個人倒是如約而至地在她周圍出現，但是就是有誰沒來。
是誰來著？沒印象，不記得，她甚至在想，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快就把早餐吃完了。
「喂，喂！」回過神來，某正在用手在她眼前不停地晃動。
「啊？」二十三號匆忙地回應。
「你沒事吧？」某看上去還挺關心她的。
二十三號沒有說話，而是看著某的臉，就這麼看著。
「算啦，不影響。」某笑了一下，藏在身後的那隻手慢慢地收到前面來……二十三號才注意到某有一隻手藏在身後。
「噹噹噹噹！」某把手上拿著的東西遞到二十三號跟前，「小安娜說送你的。」
二十三號伸手接過那個東西——一個穿白花邊黑裙子的布娃娃，神情恐怖，可以說是讓人發毛。
「這可是小安娜趕工做出來的，你要好好珍惜呀。」某認真地說。
二十三號盯著手上的這個布偶驚悚的臉盯得出神，以至於她沒聽見會會在旁邊問了一句：「你怎麼知道小安娜的想法的，她不是不說話的嗎？」
也沒看見某叉著腰回答：「我就是知道！」
包括活動室里的喧囂，一切聲音都留在了背景里。而背景前的主角，就是走神了的二十三號。
……
她站起身來。
然後緩緩地向活動室的門走過去。
她想去看書了，但是腳下似乎還有猶豫和疑慮，所以腳步停頓了幾秒鐘。
這幾秒，她不經意地瞥到正在織娃娃的安娜，不知道為什麼，這好像促使她下定決心，下定決心去拿書看。
嘶……書放在哪了來著？
回憶不起來，但是總感覺是放在九號病房，就是某和安娜的那個病房裡。
於是她也往九號病房走，並且直接走進病房裡了。
好像是在床頭櫃里？二十三號拉開十七號病床的床頭櫃，裡面是一些頭飾，和裙子搭配起來的頭飾。
然後走到十八號病床，拉開那張病床的床頭櫃。
空的。
什麼也沒有，二十三號把抽屜推回去，然後轉身離開病房。
出了門，左邊是往十二號病房的方向，右邊……站著一個人。
是院長，看起來少了許多之前的高傲，現在似乎有些狼狽的樣子。
不過二十三號僅僅只是瞄了他一眼，就往左邊走了。現在沒興趣理他。
回病房吧，哪怕那個院長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進了病房，她把拿著的東西隨手扔到床上，然後坐在床邊。
稍稍注視了一下旁邊的床頭櫃，她伸手去拉。
幾包餅乾，還有——一本書。
《榮耀的史錄》，上面寫著。
原來在這裡？她伸手去拿，有一兩包在書上面的餅乾掉到地上了。
不必去在意，二十三號緩緩翻開書的封面。
好像，很久沒有再次翻開書了吧，她甚至忘了自己上次看到哪了。
隨便吧，就當消磨時間了，她隨意地翻開一頁就看了起來。
「當時這個小組裡，誰都沒有專修過這項技術，但是小組中分配到的唯一一位攻堅組隊員，二十二號舉起了手，她要來試試。」
「攻堅組的隊員和其他隊員到底有什麼不同？沒什麼不同，可能只是多一份牽挂，多一分努力，多一分嘗試的勇氣。無論怎麼說，二十二號的冒險嘗試成功了，那扇門在沒有觸動任何警報的情況下被安全打開，才讓這次行動得以繼續。」
門口傳來聲響，估計又是護士推著小車來送葯吧。二十三號沒有抬頭，但是餘光證實了她的想法。
接過藥片，接過水杯，吃了，喝了，完成了。
好像還有另一個人站在門旁邊往裡看？……是在觀察什麼嗎。
不知道，二十三號繼續低頭看書。
雖然視線落在書頁上，但是二十三號心裡比誰都清楚，她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一個字也看不進去，因為她的頭犯昏了。
乖乖地合上書，然後躺在床上，閉上眼睛，等待自己失去意識。
即使如此，但是在睡著前的這一段時間裡，真的很難熬。
那種身體活躍，大腦卻強行疲憊的感覺很難受，就像是一千隻螞蟻在身上怕一樣，全身發麻。
結果還算不錯，睡著了。
…
……
………
…………
看到這裡，在門口觀察情況的院長收回視線。
除了那個表情猙獰的布娃娃讓他有些難受以外，其他發生的都還算稱心。
他拍了一下某個管理員的肩膀：「把那個小女孩的打衣針拿回來。」然後心滿意足地離開這條走廊，從大門離開。
他該享用早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