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夜守候
今晚的驚嚇太多,我誠然像極了受驚的兔子躲在他的懷裡。他的心跳的極快,我卻能感覺到他附在我身上手又緊了幾分,薛茂陵喝道:
「交出來!」在場的人面面相覷,那個人顫顫巍巍的從懷裡摸出一物件,小心翼翼放在薛茂陵的手裡。
他眼神凌厲緊咬著下唇只說出了一個字:
「滾!」轉而扶著我的手,緩緩的帶我上了馬車。管家剛想查看他的傷勢,卻被他擋在馬車外,他只冷冷的說:
「快走!」馬車開始持續顛簸,他的血一直在流,我急得冒出了冷汗,撕扯著我的衣服想要給他綁住。
他卻按著我的手說:
「你剛從這狼窩逃出,衣服又碎成這樣,恐怕要遭人非議,不可!」我一臉無奈的看著他,指著他的傷口面露難色,他卻毫不在意,搖搖頭,接著又從懷裡掏出那塊玉,他的手上滿是血,那塊月牙般的玉上也有斑斑血痕,讓人觸目驚心。
我想著他明明替我做了人質,此時又因我而受傷,心中酸澀難耐,眼淚就再也掛不住了。
他將玉放在我的手中,用微弱的氣息說道:
「這下你可要收好了,我可沒有力氣再去幫你搶一次。」說著他嘴角抽笑了一下,便隨即暈了過去。
我隔著帘子叫著管家,害怕他傷重不治。我帶著哭腔詢問道:
「他怎麼樣?是不是快不行了,怎麼辦呀?」管家停了車,迅速將他的衣服扯開,我立馬側過頭實在不忍看,當回頭看時傷口上已經上好了葯。
當晚就快馬加鞭的趕回薛府,折騰了一晚上,我著實不放心他的傷勢又幫不上忙,只能一直守在門口,看著郎中進進出出。
這一夜彷彿格外漫長,我不知道他是否能撐得過,實在不希望再有人會離我而去。
直到天蒙蒙亮,郎中才從裡面疲憊的出來,我急忙上前詢問,得知病情穩住了,終於放下心來。
我坐在床前,看著他憔悴的面容,心裡愧疚極了。此時,門外響起了郎中對話,我站在門口側著頭聽,郎中細細的回稟:
「少爺此次受傷極重,雖未傷及要害,但出血太多也需多日靜養。此外這類外傷必會引起高燒不退,需有人精心看護。」聽到此處便悄然退開,偷聽非正禮也。
得知他此刻安然,我只守著他便覺得心裡踏實。管家前來尋我,恭恭敬敬的說道:
「老爺命老奴為姑娘安置住處,天色已晚,我帶姑娘前去,姑娘請隨我來。」我本是想要一直守著他,可奈何在別人的府中還得客隨主便,我眼神不安的回頭又多看了幾眼那面色憔悴的臉。
管家又勸說道:
「姑娘若是擔憂,少爺有任何反應我必第一時間告知,今日折騰的累了,姑娘可早些去歇息。」聽他一言,好像在沒有推拒的理由,今夜只好歇在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