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救人

「烏度牧師，情況就是這樣的。」

此時的諾爾已經帶著這位奄奄一息的她來到了太陽教堂之中，將之前遇到的情況給烏度牧師說明清楚。

烏度牧師深深吸了一口氣，點了一下胸口、心臟、眉心，雙手合十。然後對諾爾說道：「諾爾牧師，我會治好她的。」

諾爾點了點頭，然後將自己給論丁商人定下邪教徒的事情說了出來。

「烏度牧師，論丁商人是一位邪教徒，他所進行的人口貿易是為了召喚出被主驅逐在王國外的魔鬼。」

「您在教堂中的驅魔，將霍德華男爵城鎮內的魔鬼驅逐。挫敗了論丁商人的陰謀，使他無法再次讓魔鬼進入城鎮之中。」

「他的死亡，是魔鬼對主的褻瀆！召喚魔鬼的邪教徒死在主的教堂，是對主的褻瀆！」

「我希望烏度牧師您能讓教會中的牧師一起來進行這一場獵魔行動。」

諾爾最後將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是的，光靠諾爾一個人要追查這件事情，肯定是要查到天荒地老都不一定能處理好。

但如果太陽神教進行這一次的獵魔行動了？那麼肯定是可以將這件事情完美的處理好。

烏度牧師在聽到諾爾的話后，首次出現了憤怒。他對諾爾說道：「主的榮光怎可被褻瀆。」

看見烏度牧師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諾爾也是一臉的同仇敵愾，實際上內心笑開了花。

「烏度牧師，先為這個小孩治療一下吧。」諾爾對準備拿著傳教秘典會去找其他牧師一切來哈斯塔拉的烏度牧師連忙說道。「她的生命不應該因為魔鬼而逝去。」

烏度牧師也反應過來，即使要去皮特子爵的太陽教堂中通知其他牧師，也要先將這位小孩給救好。

「主說：………」

烏度牧師對著這一位小女孩念叨著從主感應到的文字，進行著祈福驅災。

而諾爾則是有些發懵的看著烏度牧師。不是，你不是應該使用那些草藥配出來的藥水來把她治好嗎？

烏度牧師在念完后，將手中的傳教秘典合上。一股白色的光團從傳教秘典上慢慢出現，接著就是湧入小女孩的身體之內。

「諾爾牧師，此事重大。我要回一趟皮特子爵的太陽教堂中，對駐守在那裡的教會牧師將這件事情說清楚。」

諾爾明白了烏度牧師是什麼意思，他想要找到皮特子爵中牧師，讓他傳信給教會的核心高層人員。

諾爾對烏度說道：「我會用生命守護這座城鎮的安全。」

隨後，烏度牧師在對諾爾交代了一些關於教堂應該做什麼后，轉身離開了教堂。

「彌撒，驅魔，為子民進行禱告，還有追查魔鬼的蹤影。」諾爾計算了一下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很多。再加上要照顧這樣一位奄奄一息的小女孩，差不多是一天要工作24小時。

諾爾看見躺在床上的小女孩手指似乎動彈了幾下，將熬制的一晚漿糊拿了出來。（沒有米，只能把白面板放水裡熬粥）

將她小心翼翼的扶起后，捏著她的嘴巴一點一點的喂下。然後將另一邊準備好的清水也順著嘴巴小心點喂下。

諾爾在等待了約幾分鐘后，將依舊是昏迷狀態的小女孩扶在床上。讓她在這裡躺下，靜靜的休息。

同時用袖子擦拭了一下她嘴角的一些殘渣，將她的一些污劑清理乾淨。

諾爾在一切都處理好后，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溫度很低，應該是被這秋季的寒風吹的有些低燒。

於是諾爾去教堂後面的廚房區域，燒了一壺熱水，不斷的用沾著熱水的粗布來擦拭她的額頭。

……

「終於是恢復正常的體溫了。」諾爾將第三壺開水緩緩的提到後面倒入水池之中。

照顧這種生病低燒的小孩讓諾爾身心乏力，比研究那些教會的典籍還有累。

不經意間看到天邊漸漸亮起的太陽，諾爾才反應過來自己原來忙碌了一宿了。

而這時就要進行晨時的祝福了，要提前準備好那些法器來為子民進行驅魔、祈福。

在準備法器的諾爾回到了教會的儲物間內，按照正常的慣例，諾爾是沒有資格進入其中拿取法器的，但這裡只有諾爾、烏度兩名牧師。烏度牧師又要去處理這事關召喚魔鬼的邪教徒事情，所以諾爾就被烏度牧師破格允許進入其中挑選法器，為子民祈福。

「這種金喇叭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這個時代的產物。」諾爾捏著這一個由金屬製造的擴音設備，很明顯這不應該是這個時代可以製造的物品。

如果是只有一個兩個，屬於是被國王收藏的藝術品，是工匠精雕細琢而成。但這屬於每一個教堂都有的法器，可以批量化生產製造，怎麼可能會是正常的。

再加上烏度牧師的治療光團，以及諾爾從摘抄聖徒手稿的典籍中領悟的這些「神言」。

「這個世界，絕對不是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

驅魔、祈福的儀式照常進行，不過這一次烏度牧師沒有出場略微引起了些許的騷亂。

不過還好，諾爾在說出烏度牧師在教堂內部為子民驅逐魔鬼后，平息了這一場波動。

將一切都處理好后，法器放歸原位。諾爾回到了之前的房間之內，來看看那位被自己救下的小女孩醒了沒有。

推開房門后，諾爾看見她已經醒了過來。但就這樣坐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兩眼無神的看著面前的牆壁。

「額，這是什麼情況？」諾爾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的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只需要繼續的調養一段時間，就可以恢復成為原本的健康狀態。

諾爾走到床邊的椅子上坐下，咳嗽了一下喉嚨。對她說道：「嗯，還記得你的家在什麼位置嗎？」

「。」小女孩無視了諾爾的話，就這樣發獃無神。

諾爾伸出手在她面前揮了揮，這才讓她將頭轉過來看向自己。

「方便聊會天嗎？」

「。」

「今天的天氣很不錯，你喜歡秋季的落雨嗎？想要去外面看看嗎？」

「。」

「走吧。」

諾爾也不管她的意思，將她從床上拉了起來，牽著她的手來到了教堂後面的花園之內。

『眼神無神，渾水，就像死人一樣。唉，救人救到底』諾爾的腦海中翻滾幾下后，拉著她來到後面的一處石頭椅子上坐下。

「我給你將一個故事吧。從前……」

諾爾將自己想到的一些小故事都說了出來，差不多將霍德華男爵裡面的那些寓言故事說完了。

「為什麼。」小女孩對著諾爾首次開口。

「為什麼要幫我？」

諾爾看著自己的話起到作用了，也笑著對她說道：「助人為樂，快樂之本。」

小女孩抱住自己的頭，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有些瑟瑟發抖。諾爾連忙將自己的牧師袍解下，然後披在她的身上。

「你居然將主的衣服披在我的身上！」小女孩很驚訝的說道。「主的榮光！」

諾爾有些洒脫的說道：「主的榮光在你的、我的心中，不在於教會中牧師的灰白長袍。」

小女孩有些僵硬，她將自己身上的衣服拿下，然後疊好還給了諾爾。而諾爾則是將其隨手放在另一塊平滑的石塊椅子上。

「可以問一下你叫什麼名字嗎？」諾爾進入了正題。諾爾雖然願意救下這個孩子，收養她。但諾爾更願意的是將她送還到她的家人手中，畢竟她的父母如果失去了子女該是多麼傷心啊。

「沒有名字。」

「你的家在什麼位置？」

「沒有家。」

「你的父母名字了。」

「不知道。」

看著這一問三不知的小女孩，諾爾也明白了她遇到了一些對她來說很殘忍的事情。

「今年多大了？」

「14。」

「願意跟著我嗎？聲明一下，我可能不是什麼好人。」

諾爾將手伸向她，既然自己選擇了這個麻煩，那麼就要「解決」掉這個麻煩。

「好。」

小女孩的手握住了諾爾伸出的手，很冰涼的感覺。

「走吧，先讓你換一身衣服。」諾爾拉著她回到教堂內部，而放置在地上的牧師袍被諾爾另一隻手提著。

………

諾爾整理了一下她的胸口的蝴蝶結，然後按了按她的腦袋上的白色帽子。

此時的她已經換了一身造型，從原本的粗布補丁一樣的連衣服、灰撲撲的臉蛋、污濁的眼睛變成了另一個人。

洗掉了身上的污泥，換上了灰白色的短裙，幾個蝴蝶結系在胸口和衣服的其他位置。一頂有些寬大的尖角帽，頭髮柔順的飄在腰間。

「很好。」諾爾稱讚的說道。

此時的她根本就看不出是原來的那個醜小鴨，天鵝一樣美麗可愛。

「莉莉絲，現在該進入下一階段了。」

「好的，老師。」

是的，諾爾給這一位小女孩的名字取名，就是莉莉絲。而她的全名是莉莉絲·尼古拉斯。

莉莉絲·尼古拉斯隨著諾爾離開了這一間牧師存放衣服的房間。（由於霍德華男爵建立太陽教堂很長時間，所以這裡有大量的男女服裝）

諾爾將自己整理好的書籍拿了出來，是屬於榮光聖徒留下的文字摘抄的副本。

這些是諾爾整理出，可以領悟出「神言」的書籍。諾爾希望她也可以領悟出超凡力量，這樣在成為牧師后，起碼可以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是的，在這樣的時代里。如果不是擁有貴族身份、成為一名牧師，那麼就是最底層的殘渣。

諾爾在將這大約是二十七本，接近五百萬字的副本拿出后，又指著面前的一面書組成的牆壁，對莉莉絲說道：「這些是最基礎的知識，你要先將這些學習完畢。」

莉莉絲看著這誇張的書牆先是呆住了幾秒鐘，然後反應過來，對諾爾老師說道：「好的，老師。」

諾爾摸了摸她的頭，捏了一下這個尖角帽，然後轉身就離開了。

現在在將莉莉絲的事情處理完畢后，諾爾還要把魔鬼，也就是盤踞在哈斯塔拉的，在城鎮之外的魔鬼給清除掉。

即使不能清除，也必須驅逐離開。

兩千多人的生命就這樣被烏度牧師交給他，諾爾覺得自己必須要做些什麼。

「誦神以虛言，至光至明。」

諾爾的眼前世界就像變化了一種模樣，從原本的五顏六色的現實，變化成為了由一種未知顏色組成的扭曲荒誕的畫布。

不過諾爾在集中精神后，那些奇葩的顏料緩緩消失，化為虛無。

然後，諾爾就看見自己面前的大約是數米的一位普通農民散發出一種未知的光暈。然諾爾漸漸的沉迷其中，遺忘掉現實世界。

不過諾爾很快就反應過來，然後就看向其他的位置。也就是之前論丁商人死亡的位置。

灰色的線條潦草的勾勒出一個模糊的人形，差不多是幾根線組成了一個火柴人。火柴人形象生動的趴著，類似於一個死屍。

諾爾仔細的聚集精神，看著自己面前的這個死屍的身體出延伸出一根淡淡的接近透明色的虛線。如果不仔細的集中精神，是根本無法看清楚，下意識會被忽略掉。

大約是在一秒鐘后，諾爾感受著大腦的劇烈疼痛感，意識到身體已經快要承受不住了，選擇自動退出這樣的狀態。

放鬆精神后，眼前的世界再次變為了原本的現實世界。而在另一次元中的短短一秒鐘的時間，諾爾已經記錄下了虛線的延伸走向。

按照諾爾的預估，這根虛線會從教堂死亡位置的這一點，到達論丁商人的家，以這兩個點拼湊出一根線段。

然後進行延伸，差不多是在森林之內。也就是北邊的那些森林中，會有魔鬼的線索。

諾爾按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靠在椅子上進行著放鬆。

雖然只有短短的一秒鐘時間，但諾爾依舊是疼痛難忍，就像大腦裡面有螞蟻在爬一樣。很難受，非常難受。

在大約休息了一刻鐘的時間后，諾爾確定現在的時間，依照太陽升起的位置，和教堂里的計時工具，他大致判斷出了時間是在早上約10點鐘。

現在時間很充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