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 二秀肌肉

八十九 二秀肌肉

東瀛人將周易的行程安排的花團錦簇。

周易則將行程調節成枯燥無味。

水喝的是尹清帶著的,飯則一口沒碰,幹完活兒的當天晚上,便乘坐飛機回了國。

周易本就對東瀛人有著極深的成見。

這一點,絕大多數大夏人都比不了。

因為在綠星,一戰的發生進程,被天軌交錯打斷了。

東瀛與大夏的歷史恩怨,最主要的也就是八國聯軍那一段,次之是支持炮黨,而這些欠債,也基本都在大夏崛起后被一一找回了。

因此怨氣不重。

但周易不同,他有前世記憶。

他對東瀛人的性格有更深刻的了解。

他知道,自己的一番作為之後,東瀛人感恩戴德只是表面,希望更多的利用他才是真心,同時又羨慕嫉妒恨、則是本心。

而他身邊也沒有什麼強力人物,逗留此間,恐生變數。

所以,早回國早安心。

實際上就算他不急,夏國官方也會急。

他封印煞力火山的過程,在事後不到兩小時,就傳回了國內。

國內的大佬們一看,就意識到這次行動草率大意了。

有些人,你敢放出去,人家就敢背中八槍、自殺身亡,又或者飛機失事,全員遇難。

索性周易表現的很精明,當了一輪真男人,就直接回來了。

周易沒有徑直回北寧,而是先去了太方。

當初答應周茹生娃時盡量到場的。

沒能做到,現在總算是有空了,來探望一下。

人還沒到,就有人先一步巡察場地了。

「喂!你們是誰啊?亂察亂看的,我告訴你們,這可不是一般地方。」色厲內荏嚷嚷的是周茹的花心男友魏斌。

這傢伙其實是個瓜慫。

沒有那些真正紈絝的混不吝特質,家裡一斷經濟,立刻成了面片兒。

而且擅於自我和解、自我欺騙,被周易帶人收拾了一通后,居然又真的覺著周茹好了。

其實周茹家教一般、小毛病不少,主要是因為打小顯出幾分聰明才智,學習成績一直很好,後來又有個不成才的周易做對比。

以周青山和劉霞的知識結構和見識水平,很容易就陷入了惟學習成績論的狀態,對周茹多有偏愛,因而就有些驕縱。

直到上了大學,見識了人才濟濟,才知道她最引以為傲的成績,或者說學習能力,不說是泯滅於眾,也最多就是個中等靠上。

不過,性情習慣已經養成,可沒那麼容易改。

好在周青山和劉霞夫婦言傳身教,家裡條件也不行,周茹這才能探上心地善良無惡習的評價。

魏斌當初主要就是饞身子,哄上床再說。

現在這想法,就複雜了許多,畢竟牽扯到了利益,甚至權勢。

魏斌很聽他爺爺的話,就用他爺爺給他支的招,三句不離孩子。

「我是孩子親爹,這是我的骨血,別人能有我親?除了情況,需要輸血換骨髓啥的,那也肯定是我最匹配。

咱倆是原配,你第一次給了我,我心裡這方面完全沒污點,換別人行嗎?

別聽他們說的好,真要奔著結婚,這方面其實很在意的。

總之,我有錯我承認,可你看在孩子的情分上,給我一個改錯的機會啊!」……

就這麼天每軟磨硬泡,又是作揖又是下跪的。

周茹這心就軟化了,淡忘了當初自己求告無門,差點出大事的凄慘了。

恰好生子時,家裡人誰都不在身邊,魏斌及其父母忙前忙后……

其實不用他們忙,甚至屬於畫蛇添足幫倒忙。

可人是感性動物,看著魏斌他們態度很到位,就覺得說的好不如做的好,人家都做到位了,殺人不過頭點地,真得理不饒人也沒意思。

而且就像魏斌說的,一血,孩他爹,這兩條只有在魏斌名下才有加分,再換個人,都是減分。

於是就有了現在這一出。

魏斌心裡其實挺慌的,這些來的人一看就不同尋常,魏斌心說:「這尼瑪該不會是哪個部門的發了瘋,跑來這兒搶我媳婦的紙符來的吧?」

俗話說,富貴不還鄉,如同錦衣夜行。

富貴的雖然不是周茹,但這不是一家人么,於是周茹私下就給魏斌顯擺,你看我弟多牛嗶,你看這……

魏斌暗忖:「我當然知道我小舅子牛嗶上了天,不然你以為我這麼伺候你是為了啥?我媽養了我二十來年,你問她我這麼伺候過她一天沒?你憑啥啊?還不是憑你弟和我兒子?」

結果這幫人檢查完之後,就有一個把他叫到一邊,登記。

魏斌也是條件反射,對方問他是誰,他說「我是周易的姐夫。」

「結婚了嗎?」

「還沒有,但我們愛情的結晶都有了。」……

二十多分鐘后,周易到了。

周茹也不曉得是怎麼了,見了周易,直接就哭了。

抱著周易哭,還哭的挺傷心。

周易問怎麼了。

半晌,周茹才不好意思的說:「想爸媽了。」

周易將周茹推開,上下看了看:「你這也不像個姑娘了,好好做產後恢復,想見爸媽暑假回去吧。」

周茹又是委屈、又是難過,她就是想跟親人撒個嬌……

周易說:「我看看我外甥。」

已經降生十幾天的小傢伙,正在酣睡,降生時就十多斤的大胖小子,可把他媽給累壞了。

周易手放在孩子心臟附近,感受了一會兒,點頭道:「挺好!很健康。」

說著,從懷中摸出一個長命鎖。

這個長命鎖有點特別。就像是兩根彎曲的熒光棒,但質地是玉。

在其頂頭,則是黃金包裹,沒有繁複的花紋,但蝕刻了符號。

這兩個半環的扣鎖,是兩個鴿卵大的珠子,都是鉑金鏤空的,裡邊是符珠一樣的兩個圓珠,一個是靈力珠,一個是煞力珠。

扣鎖辦法也很特別,就像是磁場的相斥和相吸同時在發揮作用,半環頂端,與珠子保持著一點點距離,並沒有完全連接,但想要以尋常手段拉開,卻是很難做到。

這物件一看就是寶貝,越看越覺得是好寶貝。

周茹很開心,作為人母,周易親孩子,比周易直接對他好更讓她開心。小聲問:「那個符珠還用戴著嗎?」

周易道:「不用了,將這面銅鏡居中掛在家裡,只要不出屋,就問題不大。」說著又遞給周茹一面銅鏡。

周茹如今對此已經不是一竅不通,知道這東西境外最高拍出過兩億多英鎊的高價。買方是暹羅皇室,比曾經的日不落帝國皇室還有錢,但這幾年跟大夏關係不太好。

而且,既然是周易給她的,那肯定比批量打造的那些要好。

魏斌也開心,心說:「還是我兒子會掙錢,一會兒的功夫掙到的錢,換成紙幣得裝幾卡車。當爹的我也不多要,就回頭以買奶粉的名義跟老婆討張紙符賣掉,就足夠花用了……」

周易也沒多待,詢問了周茹的一些情況后,紙符又給她補足二十張,就離開了。

臨走時,周易對周茹說:「我知道有時候錢買不了情意,但我現在也只能是用這種方法表達情意。

我給你的東西,你是賣也好,做人情也好,我都不管,但你自己心裡有點數,利益紅人眼,別顯擺,另外也別跟我要。」

這話讓周茹有些傷心,她覺得以前的周易雖然是個小混蛋,但跟她是親姐弟,現在倒是通情達理了,卻透著難以言說的陌生。

唉!悵然若失,苦惱,儘管這在別人看來很凡爾賽,但不得不說,人與人的悲喜,從來都是不同的……

從始至終,周易都拿魏斌當空氣,只在離開時,才對魏斌說:「看你這段時間的表現,是打算明媒正娶了,那你就好好跟你家老爺子商量商量,把這事理順了。讓我爸我媽舒服了。

另外,這是你媳婦,別搞那些聯合外人坑媳婦的把戲。這話我可是事先提醒了,真出了事,別怪我翻臉無情。」

魏斌是又喜、又驚、又尬,搓著手、陪著笑,一個勁說:「哪能呢,絕對不會!」

等周易走了,魏斌抱著周茹歡呼:「哈哈,你弟同意我們的事了,你是我媳婦啦!」

周茹哭笑不得,感覺彆扭,心說:「正常情況下,這一幕不應該是出現在我爸同意婚事之後么?」

過了幾天,周易就聽說,魏斌他爺爺,老驥伏櫪,發揮餘熱,又被西山省招攬,負責省安全口的工作了。

而從周茹孩子那裡退下來的那枚符珠,也落到某位先天武者的手中,那位先天武者,鎮守西山省最大的一處煞力裂縫。

周易對此沒太在意,魏家能把周茹哄的團團轉,也算。

事實上,有魏斌他爺那樣的老薑持家,他反而更放心一些。

反之,只是周茹和魏斌,他就有點擔心了。這也是敲打的原因。

境外紙符、銅鏡賣拍賣多少錢,他是知道的。

別看賣的火,但那其實跟他關係不大。

他要一搞這個,立刻味道就變了。

產品能賣,技術也就能賣,價你可以開。

但這就等於球提給了你,你是能開高價,但人家能拿你的地方更多。尤其是,你開高價拿了這些錢,並不能轉變為真正的實利。

放在銀行里隨著通貨膨脹貶值好,還是先放在別人的兜里,需要用時再拿不遲好?

還有,現在其實也已經是在交易,但這個交易,以物易物,還涉及人情,而人情這個東西價值很靈活,不傷和氣,有時候反而比錢更好把控。

也正因為如此,公家至今沒給他上緊箍咒。

公家也不想破壞現在的模式,用到的時候基本就能有,何必非得壓榨得罪人?

但是,終究還是有藉助公家名義噁心他的。

就比如打著介紹生意的幌子,試圖安排他跟駱駝王爺們互動的。

你們有買賣長短途『快遞』的情分,那是你們的事,拿我還人情算啥?我跟他們很熟?還是跟你們很熟?

而且搞這事的人,繞過了靳毓婷一系。同時也不是王賀所代表的那一系。

王賀作為國家隊代表,可以說是頂級救火隊,背後是國安之流,跟特勤局的李濟坤是一個體系。

而靳毓婷所在的荒鼎,則是常委直屬的工作組。

試圖給他跟駱駝王爺們牽線搭橋的,則隸屬公家錢袋子……

這些關係,周易也是慢慢才梳理出來的。

黨內無派,千奇百怪,不但有派,還有山頭,有利益小團伙。

無形的壓力,有些讓他喘不過氣。

他知道,震懾才是上策,等他人出手才應對,那叫亡羊補牢。

因此,東瀛鎮煞,其實也是又一次的秀肌肉。

就相當於當初在武協秀肌肉給孟家看的高級版。

不展示出足夠的力量,就莫怨他人又蠢又壞又賤,江湖險惡,出人性考題等同於伸臉找抽。

但另一邊,則是趕鴨子上架。

這一輪秀肌肉下來,底牌基本上沒有了,提升實力的緊迫感也更強了。

周易琢磨著,最晚三月底,就要完成軀殼2.0的提升。

而在這之前的一段時間裡,自然是竭力儲備所需的能耗。

於是回到北寧后不久,他就跟各方聯絡,為『靜修』做鋪墊。

現在不比當初,不是打個招呼就可以玩消失。

鎮煞方面,雖然有十八套鎮邪碑,但都租賃出去了。

尤其是周易從王賀那裡聽聞,大夏官方的某些人,為那九套鎮邪碑,跟東瀛人鬧的很不愉快。

煞口已經徹底封鎮,理論上九套用於遏制煞力擴散、改善封鎮時的操作環境的鎮邪碑陣列,就該收回了。

但約定條款出了問題。

按照條款,在災區煞力沒有平息之前東瀛人有權使用鎮邪碑。

這條款,就明顯有些概念模糊,怎麼才算是煞力平息呢?

煞口封鎮,一切向著良性發展,能算。

讓這片被煞力侵染的地區恢復至原本的八成以上,也能算。

還有一條,在煞力肆虐、而大夏有閑置鎮邪碑陣列的前提下,東瀛人有優先租借權。

這也是一條概念模糊的條款。

總之,當初某些人為了促成這單生意,就沒有細摳條款。不少人懷疑是故意的,但沒有足夠的證據。

反正現在東瀛就在一條條的跟大夏掰扯,就是不還這些鎮邪碑。

高盧那邊就更不用說,東瀛鎮煞的極大成功,傳到那邊,好些資本都動搖了。

這些資本,才是那邊土地上真正的掌權人。

他們一直以來都不肯求東方幫忙,主要是秉持『買不如造,技術可以落後,但絕不能沒有,否則會被天價屠宰』的思路。

畢竟他們對這一套熟的很,在生產製造的各個領域,屠宰後進,不要太爽。自然知曉其威能、也害怕被報復回來。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不得不承認,西方世界在神秘學方面的底蘊,遠沒有他們預想的那麼強大。

過去,他們覺得行,是因為宗教信仰從未中斷,神話傳說也很豐富,並且一直有致力於這些領域的探索和研究。

再一個,異界開拓冒險的回饋表明,異界的超凡體系,更接近西方神秘學所勾勒的超凡體系,以及文化特徵。

因此,他們認為,西方在吸納異界超凡技術方面,必定比東方更得心應手,更迅速。

結果天軌交錯近百年了,東西方在神秘領域的差距也沒能拉開。

現在倒是貌似拉開了,可結果卻不是他們想看到的,不是西方將東方甩在了身後,而是反過來。

周易的作為,打破了某些人心中最後的臆想。

沒有了理想做支撐,好些資本立刻變得格外務實。

怎麼有利怎麼來,怎麼省錢怎麼來。

繼續讓煞力肆虐,繼續往研究的坑裡砸錢,哪裡比的上開礦賣煞晶賺錢?

於是就起了內訌、亂了步調。

在這等情況下,那九套鎮邪碑同樣是不可能還的,想要更多則是一致的思路,只不過一方想抄作業,一方只想賺錢。

租賃完成了變相的售賣,周易卻知道自己看不了笑話。

國內如果再有新的煞力沖宵事件,還得他上。

因此,靜修之前,他又準備了四套鎮邪碑,放置於北寧煞口養著。具體交給了靳毓婷。

靳毓婷也表示,絕不會用於國內賑災之外的其他用途。

除了鎮邪碑,周易還煉製了八面辟邪鏡和辟邪珠。

辟邪鏡雖然檔次不及當初給國家隊的那枚先天八卦鎮邪鏡,但卻要比銅鏡強上許多。

主因有二,其一是煉製用材和手段都有所提升。

《雜秘圖錄》中的煉器小竅門,價值還是很高的。

畢竟他現在的煉器整體水平較低,主要就是技術不太行。因此哪怕是小竅門,帶來的提升也很明顯。

再一個,東瀛鎮煞,他也是有額外收穫的。

具體,在穿過煞力雲的時候,表現出了動作的不太流暢,像是遇到了困難,但最後還是克服了。

那其實就是因為遇到了『煞寶』。

這是周易自己發明的一個說法,他將煞力沖宵視作啤酒開瓶,煞力撕裂兩界屏障,這個過程中,就將撕裂的部分煉成了煞寶。

一般的裂隙太小,無法形成煞寶。

這就好比用火燒塑料布,小火燒破個洞,洞周圍的塑料布卷邊兒了。大火則燒的塑料布滴蠟般滴出溶液,這就是煞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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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武:惟我獨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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