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西州劫難（3）
鄭博安的馬車停在金水關外，死士圍站在車旁，孫顏哲坐在城牆上看著遠處。
「終於回來了，上次出金水關到天玄還是12歲的時候。」下車后鄭博安感慨著，梵五溪從城門內走出，洪成絡也跟在身後。原本被分出來的死士在城門處站崗，進出的難民和百姓都紛紛停下腳步，他們也想看看到底是哪家的大人出現在了金水關。
「公子，軍馬已經集結完成，隨時可以向黃源城出發。」
「不急，這就是你提到的洪校尉吧，真是年輕有為。」鄭博安眯著眼睛看向洪成絡，他能看得出來這是一員猛將，並且從步伐上能看得出，在武學上應該不差。
實際上，昨晚剛到金水關，洪成絡就找到孫顏哲想要比劃比劃，一開始孫顏哲並不想搭理洪成絡，不過當洪成絡說如果自己輸了就答應孫顏哲一個條件，孫顏哲這才答應，雖然結局就是孫顏哲只用了一隻手就將其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聽聞鄭公子是從天玄回來的，這天下大亂還能有如此強大的護衛，實屬讓人羨慕啊。」
「天下大亂，首先想到的應該是自保，能平安到金水關我這顆懸著的心也算是放了下來，只是沒想到西州竟也經歷了劫難。」
鄭博安進入金水關，梵五溪搭建的臨時營地外很多難民都在圍觀一塊牌子，上面赫然寫著：招募民兵。
大部分難民都是不認識字的，一名士兵用鑼不停地敲著，鄭家的旗號在黃源勢力範圍內非常好用，尤其是鄭博安還是打著招募親軍的牌子，這讓很多流離失所的難民都很是心動。
打仗肯定會死人，但是和餓死相比，這些難民此時想要的則是吃飽。臨時營地中，伙夫將做飯的大鍋都支到了外面，香味讓附近的難民更是走不動路。
「軍爺，我們要是參軍了，就是鄭少爺的親軍了是吧，那我要是拖家帶口的如何解決啊。」一個渾身髒兮兮的，頭髮更是打卷了的人問道。
「自然不用擔心，鄭公子給各位家眷都準備了建造住處的地方，建造也會有專門的匠人負責，只要是參軍了，不會讓你們的家人受苦。」
「那，那我報名。」髒兮兮的男人還是有些猶豫，但是想到自己的家人他還是準備報名。
簽字畫押，領了賞錢后，男人就往難民營內走去，時間只有半天，傍晚之前要趕回到軍營，家人則直接到軍營附近的臨時營區內安置。
「父親」一個幼稚的女孩快速跑出來，直接抱住了男人。
「小女今天有沒有聽話啊？」男人蹲下來問道。
「那是自然。」
「一會我們去買點吃的，晚上就到新的地方去住了，開不開心。」
「開心！」
男人拉著女孩的手，往營區裡面走去，一個帳篷內住著近20人，雜亂的味道讓人都有些作惡，但是住在這裡也總比住在野外要強很多，很多人連這裡都進不來，只能在遠處的叢林中尋找休息的地方。
「我參軍了，下午你和小女一起去臨時營區住，最近我可能會很少回家的，放心，鄭家公子的親軍，待遇還是很好的。」男人給女人解釋著，女人的情況並不好，如果在沒有葯的話恐怕女人很快就會死亡。
下午一家人來到了臨時營區，醫官早就在門口等候，大部分到營區的人身上多多少少都帶著一些毛病。
「不用擔心，幾服藥吃過後就會好轉。」醫官檢查完后和男人說道。
「謝謝，
謝謝！」
將家人安頓好，男人來到了營區大門。
「姓名。」門口的士兵攔住男人問道。
「康嘉興。」
「進去后右走，換上新的衣服等著下一步安排就行。」士兵擺了擺手。
康嘉興往裡面走去，巡邏的士兵很密集，一路上就看到了好幾支隊伍。順著門口那個人說的，很快就看到了一個個營帳。
「不要愣著，趕緊領新衣服去前面清洗一下身上的污垢，晚點鄭公子可是要親自來檢閱的，抓緊點。」一個老人催促著康嘉興。
接近傍晚，鄭博安在金水關內看著輿圖，黃源城外大軍集結已經開始了首輪的進攻，3萬人的大軍已經壓進城牆下。
「黃源城最多堅持3日，韋昭，王煥坤和鄭先明兩人之間有什麼矛盾嗎？」鄭博安將一個個棋子擺放在輿圖上。
「這兩人應該沒有什麼直接的往來，不過我印象里，有人曾經上過一封密奏，是關於王煥坤貪墨金礦的內容。」韋昭努力地回憶著，
「後續呢？我監國后並沒有查到這些內容。」鄭博安看著韋昭，這種貪墨金礦的事情很大，自己卻從來沒有看到這些內容。
「先帝讓鄭先明暗中調查，一直到一年前，鄭先明密奏將事情調查得非常清楚，不出意外先帝安排的禁衛軍，恐怕現在就在黃源城內吧。」
鄭博安沒有想到這裡竟然還有禁衛軍的存在：「看來馳援黃源城並不著急了，軍營那邊招募的民兵有多少了？」
韋昭將早就收到的信件遞給了鄭博安，僅僅是一天的時間，就招募了300名民兵，但是想要有戰鬥力，還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將信件放下，鄭博安內心隱約感覺到了不安：「孫顏哲，孫顏哲！」大喊著孫顏哲的名字就往門外走去。剛走出去，只見一個滿身是血的人被孫顏哲抬著。
「出什麼事情了？」鄭博安看著孫顏哲希望能從他的口中知道一些消息。
孫顏哲將人遞給醫官：「這人是白龍軍的校尉白炳龍，半個時辰前，黃源城已經失守，鄭先明的頭顱被砍下已經吊在城樓上了，這小子不要命帶著幾百人回去搶屍首，就還有半口氣在這裡吊著了。」
「什麼？黃源城失守？怎麼可能？」鄭博安瞪大雙眼，自己按照情報推演的不會出錯才是，為什麼會這樣。
「裡應外合，南城門被人打開，不過鄭先明死之前，我見過他，他讓我將這個交給你。」說著孫顏哲拿出一封聖旨和地圖。
打開聖旨，上面的情況和韋昭說得差不多，先皇的確讓鄭先明調查金礦的情況，打開地圖，只見一個鐵礦的位置被重點表明了出來。
「梵五溪，帶兵去附近看看，有沒有活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