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冤情
沒顯鬼魂身,除了看上去陰氣沉沉之外,與活人沒有什麼兩樣,楊槡眯眼看著,見她飄然來到睡得像死豬一樣的馬哲床前,張開十根尖細到誇張的手指,正要行動,楊槡突然跳起來,一把銅釘撒過去,部分打在女鬼靈身上,被擊中的地方冒出一股白煙,白皙的皮膚當即潰爛,出現星星點點的黑色疤痕。
「啊——」一聲尖叫,轉過身,狠狠的盯著楊槡。
她全身的皮膚急速潰散,身體也膨脹起來。沖著楊槡齜牙咧嘴,模樣更是恐怖。
她也不是故意要噁心楊槡,只是修為太淺,被一把銅釘破了靈身,不得不現出死亡時候的模樣。
「原來是淹死。」楊槡點了點頭,一點也不害怕,這些年跟著師父走南闖北,見過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比這模樣恐怖的也大有,早就麻木了。
女鬼靈見他絲毫不懼怕自己的樣子,厲吼一聲,張開十根長的誇張的手指,撲了上去。
楊槡念了一句最簡單的咒文,站立不動,避開女鬼靈的雙手,一掌拍在她臉上,對女鬼靈道:「老實呆著吧。」
女鬼靈當然不想,無奈身體被定魂符控制,根本動彈不得,到這時,她才明白自己遇到了高人,當下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哀求道:「饒命!我有冤情!」
「稍安勿躁。」楊槡走到馬哲的床前,這傢伙陽氣被攝,容易沉睡,一直沒有醒來,楊槡毫不客氣的在他肥碩的屁股上踢了一腳:「馬胖子,快起來!」
馬哲翻了個身,睜開睡眼,正要開罵,突然看到床前站著一個女人,由於是背對著他,加上光線昏暗,匆忙間也看不清楚,驚得急忙用被子擋住只穿著花褲衩的下半身,叫道:「哪來的美女啊,小楊同學,這是男生宿舍,你不能亂來啊!」
楊槡不做聲,扳過女鬼靈的肩膀,讓她面對馬哲。
看到女鬼靈模樣的一瞬間,馬哲當場石化,幾秒鐘后,嘴巴緩緩張開,滿腔恐懼化作一聲凄厲的吼叫:「啊——」
楊槡趕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巴,這裡是宿舍,他可不想把整個樓層的人都引來。
「你不是要好好招呼人家嗎,現在人在這了,你千萬別慫。」說著一邊往前推他。
馬哲哪裡敢去,抱著高低鋪的連桿不撒手,一張大臉嚇得慘白無色,幾乎快哭出來。「不不,小楊同學,不,楊大師,我相信你的本事了,你快收了她,我我我害怕!」
第一次見鬼靈的人都這樣,楊槡也不想把他嚇出毛病,心中一口惡氣出了,便不再逗他,伸手摘去女鬼靈臉上的定魂符,揮了揮手,「趕緊變回你平常的樣子。」女鬼靈轉了個身,又變成了一個青春貌美的少女。這一幕更是驚呆了馬哲。
女鬼靈往地上一跪,戚戚地道:「謝大師。」
「我給你個機會,把真相說出來,若有撒謊,我立時讓你魂飛魄散,嗯?」
女鬼靈掩面哭泣,斷斷續續的講述起來:「我叫林玉蘭,是外語學院的學生……幾年前我還在老教學樓上課,意外被一個百年女鬼所害……嗚嗚,她看我聽話,便威脅我給她修鍊,不然就害死我家人,我看這胖子陽氣旺盛,才……我真的不想這樣,求你救救我。」
原來是這樣,楊槡沉吟,想來她口中的那個百年女鬼靈,就是困住馬哲的那個了,當場沒殺死他,就是為了慢慢吸。
楊槡看著女鬼靈,眼神中也是現出一絲憐憫。「罷了,看在你身受脅迫的份上,
我不為難你,送你到諦陰司,令判官不追究你逗留人間之罪。」女鬼靈跪拜,千恩萬謝。
楊槡打開黃包袱,簡單寫下緣由,然後一抬頭,無風自起,朝窗外飄去。
「速去,不得有誤!」
女鬼靈拜謝起身,化作一道輕煙,貼附在靈符上,飛向窗外,眨眼消失不見。
楊槡吐了口氣,走到書桌前,打開一罐沒喝完的啤酒,喝了一口,看著表情痴獃的馬哲,努了努嘴,「有什麼想說的?」
「你……到底是什麼人?」馬哲獃獃地問。
「普通人。」
剛才發生的一切不是夢,也不是幻覺,不由得馬哲不信,無線裝逼最可怕,搖了搖頭,嘆道:「好吧,你……牛逼。」
楊槡走過去,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笑道:「走吧,帶我去那老教學樓,找那個算賬。」
馬哲猛然抬起頭看他。「現在?」「是的,那女鬼靈被我收服了,她天亮之前不回去,那怨靈一定會懷疑,說不定會跑路,要收服她,就在今晚。」
馬哲怯怯地道:「不會有危險吧?」
「小事一樁,你要是不去,那說不定會找你報仇,我可不管。」
恐嚇很管用,馬哲雖然不敢再去那個地方,但更怕厲靈來找自己,見楊槡說的信誓旦旦,想起他方才捉鬼靈的過程,的確很有手段,只好同意了。
夜路上,馬哲總算緩過來一些,問楊槡:「剛才那個女鬼靈,被你弄死了?」
「沒有,送她去諦陰司了。」
「什麼意思?她要是不去呢?」
楊槡解釋起來「之前她是被怨靈脅迫,尚可原諒,所以我跟她寫了一張陳青符,判官不會為難他。」
馬哲驚訝的看著他,「你說什麼,判官聽?」
「我說的話,判官不會懷疑。」
馬哲徹底服了。
「對了,你之前直接把那女鬼靈收了,也沒問問她,有關那厲靈的底細,就這麼貿然來了,萬一打不過呢?」
「打不過就跑唄,她又不會分身,最多抓住我們中的一個。」楊槡奸笑。
馬哲猛然站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大象腿,自信在跑路方面絕不是對手,一臉駭然的望著楊槡:「你真的假的?」
楊槡哈哈大笑。
二十分鐘后,兩人來到那所老久教學樓,馬哲指著前面說道:「就是這了。」
楊槡望去,老久教學樓,四周長滿野草,顯然存在有些年頭了,關鍵還不拆除,這讓他即為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