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水克火
()咦,奇怪?為什麼樹木中生出一道火柱,卻沒有樹木著火?這似乎只有一個解釋:難道那本來密不透風的樹林中間竟有一個空場?或是小房屋?
月光直瀉而下,寒冷的清輝灑在每個人的身上,籠罩著死亡的氣息。
那火柱剛一衝天後,之後突然就滅了!當真是其興也倏,其敗也。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黑霧騰空而起,隨後噼里啪啦的打鬥聲響起,天空中有破碎的東西飛過,似乎是冰渣。
躲在灌木林中處於激烈打鬥狀態的二個人,誰都不出一聲叫喊。又是一道紅光飛過天際,這次整片灌木林都著了火!
兩個人從火海里奔了出來,蹇碩沖在前面--這並不是他機靈躲火躲的快,而是他在被對手瘋狂追殺,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朦朧的月sè下看不清那人面貌,只覺面容消瘦,定是段珪無疑,只見他左手輕輕一揚,一道尖嘯的破空之聲瞬間打破了島上的寧靜,蹇碩聽到這聲尖嘯,連回頭的膽子都沒有,立刻使出了道士的絕技:冰棺!
厚實的堅冰剛裹住蹇碩的周身,堅冰上就被段珪連刺挨了十八刀!可惜,堅冰絲毫未破,蹇碩毫未損。
過了一會,冰棺自行消融,蹇碩兩手懷抱,大叫一聲:「著!」兩股極寒之氣將段珪雙腿牢牢凍在原地。
段珪使勁抽了抽腿,雙腿紋絲未動,就像被釘子釘在原地一樣。
蹇碩一擊得手,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他雙掌通紅,暗運內力,對準段珪的腦袋以掌力催動火彈珠,那枚熊熊燃燒著的火彈珠向段珪的腦袋急shè去,突然,一陣煙霧飄過,段珪不見了!
一個那麼大的人,說不見就不見了!
「宓兒,他的武功太邪門了!」諸葛均躲在遠處觀戰時,輕聲對甄宓說。
「人家不是跟你說過嘛,同樣是毒士,武功路數分為三個類別,第一個類別是刺客,第二個是噬魂者,第三個控屍者。三個類別彼此dú1ì,任何高手都只能專jīng於一個類別,控屍者擅長指揮屍體作戰,噬魂者擅長下毒,刺客擅長刺殺,這段珪的武功便是刺客路數。」
甄宓總是那麼耐心。
二人正說著話,一條極淡的綠霧猛然躍起,重重的向蹇碩襲來,段珪早已不知從哪個角落又出來了,他手握兩把綠瑩瑩的鋒利匕,上面顯然已經塗了劇毒。
蹇碩駭然變sè,勉強又打出一團火柱,想以此燒掉綠霧,然而這次綠霧來得太快,他手上出的火柱還未成形,就已被綠霧完全打散,蹇碩急忙以刀擋格,電光石火間,那條綠影已觸上了他的佩刀!蹇碩立即扔刀,以防中毒。
段珪見對手被自己打的這般狼狽,放手追來,蹇碩見跑不開,便索xìng繞著離諸葛均藏身處不遠的岩石跑。
段珪飛出右手匕,瑩光閃閃,似一條柔韌而凌厲的毒蛇一般向蹇碩劈頭抽來,蹇碩再也顧不得半點高手的風範,一個滾地葫蘆,連滾帶爬總算躲開了這致命一擊。
就在段珪剛想把左手匕也飛出去刺死蹇碩的時候,突然後心一涼!段珪大叫:不好!
他總算明白過來了,蹇碩故意繞圈跑,引誘他追,目的便是給同夥製造契機!而他的同夥又躲在不遠處,此時自己的後背是背對著他的同夥的!
原來段珪被蹇碩冒著生命危險引了過來,就是為了讓他背對著諸葛均!諸葛均來不及多想,迅出招,一道凌厲冰冷的寒冰劍氣對準段珪后心shè去,由於段珪比袁熙這廢物厲害太多,身法也就更快,諸葛均緊張之餘,沒敢用太多內力,這一擊竟沒能致命!
段珪剛想回頭,可惜這次他是真的沒機會了。
諸葛均使出了七成的內力,再shè一道寒冰劍氣!
堅冰化成的劍氣直透段珪胸肺,轟開了一個大窟窿!
剛才還神勇無比的段珪一瞬間便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伏羲神劍不能增加人的內力潛能,卻能增加jīng神潛能,jīng神最足的人,一出手就是殺招!伸個手指頭都能推翻一堵牆!諸葛均不敢使出全部內力的時候,威力自然就小,一旦使出更多內力,身上背著伏羲神劍的他豈有打不死人的道理?
蹇碩和諸葛均對望一眼,都沖對方笑了笑,然後不再言語,靜心打坐。
二人故意離的很遠,如此一來要偷襲對方也就沒那麼容易。
甄宓不敢坐下,她不停的環視著四周,生怕這時有人會來殺自己的情郞。
半個時辰后。
「喂,你的內力恢復的怎麼樣了?」諸葛均不再稱呼他的太監盟友為前輩。
「差不多了,剛才殺你肯定沒把握,現在內力充盈,殺你沒問題了。」蹇碩也不再自稱小人,老奴。
甄宓驚愕的看著突然翻臉的二人,一時說不出話來。
「丫頭,以後你就明白了,生逢亂世,人只為了利益結盟,然後又為了利益翻臉,這個定律對平民,貴族,君主,全部適用。」諸葛均輕撫著甄宓的長,似乎早就做好了翻臉的準備。
「真有趣,道士武功有三條路數,烈焰,寒冰,風雷,你這烈焰對我的寒冰,豈不是飛蛾撲火嗎?」諸葛均神態非常淡定。
蹇碩知道自己的對手並沒有故作鎮定,而是真的鎮定。因為水克火,乃是世間常理,就像一加一等於二這麼簡單。
「小娃娃,不給你點厲害嘗嘗,你還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同樣份量的水和火,水克火是自然的,因為水可以滅火,但如果火勢過大過猛,卻可以把水燒乾!今天,我就燒乾了你!」蹇碩撥下腰間軟劍,唰唰唰連划七劍,內力從劍尖傳遞出來,排山倒海般的火浪朝諸葛均推來。
諸葛均又是橫抱起甄宓,逃!
老子打不過你,氣也氣死你!
蹇碩當然明白既然已經撕破臉皮,此仗就必須打下去,他所忌諱者,只有段珪一人,就連張讓他都不放在眼裡。張讓多年只知道撈錢,根本沒時間修鍊,段珪則是每rì修鍊七個時辰!毒術必是遠勝他的師父張讓。
況且,諸葛均這個突然來到島上的外人既然已經沒了利用價值,當然沒必要留下活口。
蹇碩是個非常自戀的人,他以為自己心思縝密,該狠的時候夠狠,這樣的人才能成大事。
很不幸的是,諸葛均也是這樣想的。
蹇碩欺負對手身邊有個絕sè小美人兒牽絆,一旦打起來自己是穩cao勝券,便撥腿疾追。
諸葛均讀三國,早就知道蹇碩的致命弱點:太自大!太輕敵!
所以他一再示弱,他在前面使勁跑,蹇碩則不停的使勁追。
直到諸葛均來到江邊,將甄宓放下。
「你倒是跑啊?」蹇碩趾高氣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