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二站 提瓦特
海岸,銀髮少年最後一次注視此世的日出,轉身向高處那個黑色磚堡,「還是不告別了吧,」他正了正腰間的魔導書,「我準備好了,創造神。」
話音剛落,他前方的空間便出現一個一人高的裂縫,縫中是黑暗與光亮交加的星空,他伸出手,被縫吸收了。
眼前是流動的星空,被他光速般的相對速度拉長,成了無限延伸的亮線。
他叫嬴秋,本是一個現世的普通人,直到那個首次見到眼前這番景象的夜晚為止。
他從那天起擁有了其他人不可能想象的權力,也擔負起了無法推脫的責任。
那天,有人給他講了個關於宇宙的神話。
那人說,世界的意志被一刀分為兩份,一是秩序,一是混亂。這兩者自誕生就不相容,在無盡尺度的宇宙中,它們在一切開始之前,便不斷相互攻擊,意圖吞噬對方。
秩序的意志誕生出一位創造神,祂構建世界的基本粒子,將外圍空間恐怖的混沌隔絕在世界外,給宇宙以形,給萬物以生命,無數的世界自祂手中誕生,於無窮無盡的宇宙中共存。
但,混亂的力量侵蝕著世界。創造神用不斷創造新的世界的方法對抗混沌,然而創造新的世界需要積累——這個宇宙里發生的一切,那位神都知道,那位神的靈感也正來自世界的故事。
世界的創造必須加速,因為混亂的侵蝕,也因為世界自有凋零之日。為此,創造神於所有文明中隨機選取個體,送往其他世界,為了更多的故事,更多的世界。
這些人,被稱作【旅者】,嬴秋,正是【旅者】的一員。
他首先來到了剛辭別的世界,那是一個和他記憶中《黑色四葉草》的一切都極為相似的世界,他問過那個喚自己前來的意識——那肯定不是創造神,那意識告訴他,文明生物的幻想很大部分都是其他世界在精神上的投影,這是另一位神明的權能。
而在這個世界,他也可以像其他人一樣,拿到魔導書,使用魔法,但他又很不一樣,因為他的魔法可以支配一切屬性的魔力。意識告訴他,這又是一位神的恩賜,那位讓世界間的旅者能夠理解並運用對應世界的奇迹形式——按照那意識的說法,一切在科學之外的力量都能稱為奇迹,魔法,靈魂,能力,不過是其不同的表現形式,但在高位的那位神那裡,不過是一個集合,被稱作奇迹的集合。旅者因為祂可以在世界間變強,因為他們的力量是直接來源於神的【奇迹】,而不是世界中人們的某種形式,在離開世界后,這份力量也不會消失。
在變形星海的最後,他被一片深邃的黑暗吞噬。
他到達了旅程的第二站。
到意識逃脫混亂的休眠時,那個和他同行的意識顯現。
「這個世界,在你看來應該叫提瓦特大陸,是某組世界的其中一個。」
某組?是指樹海體系嗎?
意識沒有回答他,「你將擁有使用元素和崩壞能的資格,在這個世界,你的時間很充足。」
時間,是【旅者】不得不面對的問題,在一個世界的旅程不能太久,一旦不能在合理時間內讓那位神得到新的故事,【旅者】將前往一無所有的虛無界,他對那裡所知甚少,但據那意識的說法,在那裡,他們將直面混沌。
在上個世界,他待了三年離開,那麼這個世界呢?
不過,崩壞能啊。
他有種不太好的預感,畢竟是和崩壞世界處於同一宇宙體系的世界,可這裡根本就沒有人使用崩壞能,但元素和崩壞能又是兩種不同的奇迹,難不成深淵側使用的是崩壞能嗎?
那意識就此沉默,他的知覺也回來了,猛地睜開雙眼。
「你醒了?」
很熟悉的聲音伴著雨聲在耳畔響起,視線向上抬升,在陰濕山洞中點起的火堆后,一個紫發貓貓頭的少女身影有些模糊。
「刻,刻晴!」
「嗯,我就是。」
嬴秋揉了揉雙眼,
這還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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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早已做好了準備,但見到本人他還是非常激動,何況是一落地就見到。
在他面前的正是刻晴,璃月七星的玉衡星,按嬴秋的記憶,這位應該是每天都在努力工作才對,那為什麼會在這種地方?
「那個,刻晴大人,剛才小人多有冒犯,敢問現在我們是在什麼地方?」
「如你所見,這是璃月港東北方的山洞,在這個位置。」
刻晴將手中的地圖遞給他,手指著歸離原左下方的一片區域。
「名字,來歷,為什麼會在丘丘人營地里,最近的怪事你知道多少?」刻晴收起地圖,從手邊拿起一把劍,橫在他脖子前。
「蛤?」
「快說!」
「我,我叫嬴秋,是旅行者,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真的?」
嬴秋為了保命拚命點頭。
「那你為什麼能在丘丘人營地里安然無恙地睡著?」
「丘丘人?營地?」嬴秋很懵逼。
「你……」,刻晴一副血壓升高的表情,「我走到山腳的丘丘人營地,看見你躺在它們的茅屋上面,但那些丘丘人就和看不見你似的。」
「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它們確實看不見我?」
刻晴沒有回答,把劍逼得更緊了些。
「玉衡大人,你要相信我啊!這之前的事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就連自己從哪來的都不記得了。」
刻晴看了看嬴秋的腰間,「你跟我走。」
嬴秋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那是顆琥珀一樣的寶石,上面是代表岩的圖案,他知道,這就是神之眼。
那麼,使用元素就是這個嗎?
「為什麼?」
「在查明你的真實身份之前,我不會放任你四處亂跑的。」
刻晴將劍拿下,一劍將火堆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