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故事
()秦國都尉越來越近,了德臉上的委屈也越來越濃郁,葉途索xìng離開了德站的遠遠的,饒有興緻的看著了德接下來如何應對。
秦國都尉厲嘯一聲,手中流星錘朝著了德怒砸過來,了德連忙閃過一旁,口中委屈的道:
「傻施主,我跟你往rì無怨、近rì無仇,何必兵戎相見呢!?」
話未說完,那秦國都尉愈加憤怒,流星錘收回之後又朝著了德急急砸去!
了德閃身又是一躲,口中接著道:
「無上那個天尊,傻施主,你方才追的那人就站在那邊,你怎麼忍心看他這麼閑?」
說罷,了德朝著葉途方向使勁努了努嘴,這句話並沒有打動秦國都尉,流星錘依舊有如雨點兒一般一錘接著一錘,了德連連閃躲,小臉完全蒼白了。
半晌,秦國都尉好似累了,手中流星錘漸漸緩了下來,了德氣喘吁吁的道:
「傻、傻施主!你、你這又是何苦呢,俗、俗話說的好,多、多個朋友多、多條路,朋、朋友多了,嫂、嫂子也多不是!」
秦國都尉一愣,手中流星錘哐當一聲掉在地上,葉途愣了半天也沒想明白朋友多了,跟嫂子有什麼關係。
過了片刻,那秦國都尉面sè鐵青的撿起地上的流星錘,咬牙切齒的朝著了德喝道:
「我殺了你這無恥之徒!」
了德卻突然面sè一肅,滿臉正經一派出世風範的道:
「傻…嗯那個……施主!貧道乃是出家之人,不想徒增殺孽,施主還請自重!不然莫怪貧道施以薄懲了!」
葉途、秦國都尉均呆了一呆,搞不清這了德哪根筋搭錯了,前來反差如此巨大葉途到有些免疫力,那秦國都尉卻好似瘋掉了一般,怒喝一聲,沖了上去,口中癲狂的一陣亂七八糟的喝罵!
了德神sè肅然好一派出世之人的風範,衣襟飄飄身形似鶴瀟洒寫意,連連閃過秦國都尉的流星錘,口中卻再次肅然喝道:
「施主!貧道忍讓再三還請施主莫要自誤!」
那秦國都尉此時早已氣的癲狂,哪裡又聽的進他的話,手中流星錘瘋了一般的四處亂砸,直砸得泥土飛濺煙塵四起!
過了片刻,了德肅然的面孔登時yīn沉,口中森然道:
「施主既然一意孤行,貧道就不客氣了!」
說罷,手中陡然出現一柄法尺,這柄法尺卻同法宗所用法尺有所不同,法宗所用法尺其上銘刻均為律法,多為《法經》摘段銘刻;而道家法尺之上雕刻的是刻度和一些吉祥紋飾。
了德持著法尺遊走了片刻,突然法尺一揮在電光火石間斬向秦國都尉手腕,秦國都尉正想收迴流星錘,卻哪裡來得及,恰被了德斬個正著,手腕登時有如刀劈!
秦國都尉疼痛之下連忙棄了流星錘,身形急退,了德還待追上前去,卻聽一個蒼老聲音傳來,道:
「罷了。」
了德立時停住了腳步,朝著某處恭敬的豎掌躬身一禮,而後方才對著秦國都尉鏗鏘道:
「出家人不宜殺生,施主請吧!」
秦國都尉撫著受傷的手腕,神sè莫名的看了了德一眼,而後又恨恨看著葉途,無奈轉身離去。
了德卻在這時又恭敬的朝向某處,好似得了什麼吩咐,點了點頭后豎起單掌又是一禮,恭謹的待了片刻,哼哈幾聲,見這周遭再無異狀,方才嬉皮笑臉的朝著葉途走去。
葉途神sè古怪的朝著四周看了一眼,將了德拉了過來,悄聲道:
「是誰?」
了德也如葉途一般偷偷摸摸的看了看四周,疑惑的道:
「沒誰啊,不就我們倆人嘛!」
葉途登時知道這廝又在裝傻充愣了,索xìng不再糾纏這個問題,疑惑的問道:
「你不在小破廟守著枯骨洞,來趙國做什麼?」
了德聞言翻了翻白眼,逮著葉途好似諄諄教誨般的道:
「什麼叫守著枯骨洞!?那是修行知道嘛?!修行!!!……」
葉途只盯著他,也不答話,就見了德絮絮叨叨說了片刻之後方才說到正題,只聽他道:
「再說那廟雖小了點兒,也不破啊!唔……道爺本著一顆慈悲為懷的心,雲遊四方積功累德,拯救凡俗於水火之中,挽救修士於殺劫之外,體天悟道……」
葉途聽他如此說,登時目瞪口呆的道:
「你竟著手準備晉陞鎮魔境了!」
了德聞言立時眉飛sè舞,卻又裝模作樣的道:
「唔……葉小輩,還不給本前輩作揖見禮!好酒好肉靈果美女伺候著!」
葉途神sè鬱郁,黯然道:
「你都準備晉陞鎮魔境了,李師兄現在怕是也晉陞神明境了,我卻還在觀想境打轉,方師兄說我的話果然都是對的。」
了德拍了拍葉途肩膀,正sè道:
「葉師弟這話說的,道爺作為一個修行前輩,告訴你一個故事,這故事還是生在你們南陵劍派的!」
葉途一聽還是生在南陵劍派的轉過頭去,神sèjǐng惕的道:
「你可別騙我!」
了德翻了翻白眼,好似受了天大的侮辱,朗聲喝道:
「道爺身為三清宮大德怎麼會騙你這麼個小修士,你也太看不起咱三清宮這塊金字大招牌了!」
葉途好似麻木了,淡淡的反駁道:
「洞玄子。」
了德聞言湊了過來,滿臉堆笑,道:
「唔……道爺那也是為了教導你這小修士!道爺親身給你做反面教材你竟還不領情了,氣死無上了德天尊了!
葉途眉頭微皺,無奈的道:
「說正事!」
了德立時神sè一整,帶著些崇敬道:
「那是南陵劍派的一位長尊,自小習武,那時天下一統國號大周,那位長尊一劍敗盡天下武者,而後研習修真之道,走的劍道路子,先是拜在一個劍修小宗門下苦心修鍊,誰知他習武上抑或是天才,修真一道卻走得頗為艱難,光是脫去凡胎晉入生道境便花了十年!」
葉途登時一呆,不敢置信的道:
「十年!?怎麼可能!?」
了德滿臉崇敬之sè的點了點頭,接著道:
「在達到生道境又用了十年才突破成法小境晉陞正身大境,你知道正身境是做什麼的,我就不贅言了,他花了七天時間突破正身境晉入觀想境,其後便離開了那劍修小宗門,獨自遊歷天下,並不是去拜訪其他宗門,也沒有邀人比斗,而是遊走天下各處觀天下萬物生靈。」
了德嘆了口氣,好似佩服一般的接著道:
「這一觀想便用去了五十年!」
葉途震驚得張大了嘴,良久方才瞪著眼,滿口不可能道:
「怎麼可能!人生能有幾個五十年!?觀想境前就花了二十年,觀想境又花了五十年!還有多少壽元可以支撐他繼續修鍊!?」
了德看著葉途震驚模樣一如自己當年,不由苦笑一聲,臉上敬佩之sè卻更加濃郁,道:
「他二十歲就攀上武道巔峰敗盡天下武者了……」
葉途立時跳了起來,驚愕的道:
「什麼!?」
這次了德卻沒有搭理他,而是接著言道:
「歷練結束之後他便回到了當年那個小宗門,恰逢外敵來襲,他憑著觀想境同十數神明境修士大戰一夜,將其盡數誅滅,而後便對那小宗門的宗主說了一句當年之恩今rì盡報就離開了,他的盛名也從那一戰開始逐漸為人所知。」
葉途顫聲道:
「這不可能,即便是寧師兄也不可能做到!」
了德點了點頭,皺眉道:
「我師尊說起這事之時,也曾說過這不是純粹的境界之爭,而是技法之爭,更說那時那位長尊對道的理解早已出了觀想境,按照現在的標準,可能同鎮魔歸一境相當,甚至觸摸到了入聖邊沿,技法上畢竟那位長尊曾站在武道巔峰;至於道的理解,五十年也有人能做到如他一般,而那位長尊兩者合一,便做下了那等堪稱奇迹的事了。」
葉途默默點頭,不再言語,了德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
「他離開了那個劍修小宗門,便加入了南陵劍派,那時南陵劍派只是一個中等的劍派,功法也無甚出奇,你該知道南陵劍派立派之時正是『無戰道』一役過去沒多久,大量傳承都在那一役消逝了,也正因此才被離霄劍宗找到了這麼多宗門同組劍派,當時為的不過自保而已。」
「那位長尊拜在了離霄劍宗之下,當時南陵劍派是宗派聯盟,比之現在鬆散太多,而且當時也不叫南陵劍派,而叫南陵劍盟,如此鬆散的聯盟摩擦定然不少,而那位長尊便因此在南陵劍盟中聲名鵲起。」
「那位長尊加入南陵劍盟之後不知為何修行度讓人瞠目,不過十年連闖神明、道體兩大境,直入鎮魔境,這又涉及到一個你應該不怎麼了解的問題,這裡給你說一下。」
葉途疑惑的看著了德,其後恍然大悟卻又期待的看著他,卻聽了德道:
「鎮魔境自有修真以來,都是修士最為危險的一個大境,自古至今在這一大境死的修士是其他大境的數十倍以上!雖有小部分死於仇殺等等修行之外的原因,但大多都死在不知封印多少修為的這個度上。」
「眾所周知,鎮魔境目的便是以道體鎮壓身中魔頭,修為封印得多了便不能自保,且不能晉入入聖境,封印得少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又鎮壓不住。」
說到此處,他長嘆一聲,臉上的崇敬更加明顯,甚至帶著一絲莫名的狂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