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血色黃昏
()第二卷艾歐尼亞第十七章血sè黃昏
雨一直下了七天,終於停了下來,六月的艷陽,重新掛在了大地之上,許是很久沒有露臉的緣故,散出的光線,分外的強烈,那在大地上沉澱了許久的雨水,不過短短三天便被蒸了一個乾淨。
諾克薩斯的士兵,一個接著一個的走出營帳,張開雙手享受著久違的陽光,諾克薩斯很少有這麼連綿的yīn雨天。持續許久的大雨,讓他們覺得身上的軍裝分外的chao濕,肌膚黏黏糊糊的很是難受。
瑞雯緩緩的立在半空之中,道:「放你們三天的假,想幹什麼就去幹什麼,三天之後起對艾歐尼亞的總攻,三天後的凌晨,沒有回來的人,殺無赦。」
諾克薩斯的士兵,爆出了巨大的歡呼聲,見到瑞雯離開之後,迫不及待的向四周散去。去享受最後的三天生活。
諾克薩斯的周邊城鎮,三天內遭受了血腥的清洗,諾克薩斯的士兵,四處燒殺搶掠,**婦女,屠殺那些手無寸鐵的百姓,他們放縱內心深處隱藏著的yù望,人xìng惡的一面,對那些不屬於自己民族的人泄著。
諾克薩斯人,一直都不承認他們屬於人族,他們常常自稱為『神族』,他們認為他們高高在上,其他的人類在他們的眼中,不過是和那等待宰殺的家畜一般,他們喜歡殺戮,他們常年征戰,周邊的一些弱小的國家,只能向諾克薩斯稱臣,向他們繳付沉重的賦稅。和諾克薩斯強大的戰鬥力相比,他們的生產能力卻是諸強國中最弱的。上天賜予了諾克薩斯人強健的體魄,卻極大的剝奪了他們創造、生產的能力,於是那些被瓦羅然國家我通緝追捕,卻有著不俗能力的人,被諾克薩斯所收攏,最為典型的便是,黑暗詛咒魔法師。
李青佇立在高地之上,看著艾歐尼亞城周圍的那些微不可見的火光,雙手緊緊的握著,一旁的烏迪爾則是一臉擔憂的看著他,道:「這就是戰爭。」
李青,雖然內心憤怒的幾乎不能忍耐,但他知道,哪怕拼上五千多人野戰師,也不能做些什麼,雖然諾克薩斯的士兵,在不斷的瘋狂著,但他們卻保持著每個城鎮最少都有一個師的兵力,並且每個部隊之間都相互呼應,讓李青只能在這裡徒生無用的怒火。
李青看向里托峽谷,那座已是空無一人的諾克薩斯營地,雖未看到瑞雯,但他感受的到,瑞雯便在那裡靜靜的看著那一切。李青隨即明了,若是瑞雯沒有下令,諾克薩斯的士兵如何能做,如何敢做如此滅絕人xìng的事。李青仰頭望天,道:「對啊,這就是戰爭,只是未免有些殘忍。」
烏迪爾,怒道:「早晚有一天要讓諾克薩斯,血債血償。」
李青,笑道:「好抱負,只是不知道你我還能不能看到那天。」
烏迪爾,眉頭輕皺,道:「縱然身死,也不能留下點滴憾事。」
李青,贊道:「好志向,只是身死之後,這些又與你何干?」
烏迪爾,疑惑的看向李青,道:「我等軍人,必定要用此生,保家衛國,哪怕身死,也要為家為國擋住最後一份災難。」
李青,在贊道:「好理想,只是這一切有用么?」李青緩緩的指向,安靜的艾歐尼亞城,續道:「百姓慘遭殺戮,軍隊卻龜縮在城池之中,不敢出動一兵一卒,拯救處於水生火熱的百姓。君無能,將無用,你我士兵卒士,空有一腔熱血,又有何用?」李青越說越怒,就連一旁的烏迪爾,都聽出了他話語中,對艾瑞莉亞的憤怒,這也許是李青第一次對,那個女子生出這般的憤怒。
烏迪爾,沉聲道:「大人,你怎麼了?」
李青,微微低頭,終於平復下了那有些暴躁的情緒,淡淡道:「沒怎麼,只是不忍見到,如此這般的生靈塗炭。」
烏迪爾,一怔道:「大人,我說句不該說的,但請記住,軍人的天職便是服從,絕對不能讓戰爭之外的事,左右我們的思想,艾瑞莉亞大人,也許有著她的想法。」
李青,微怒卻不能反駁,只能緩緩的轉身向身後的叢林走去,烏迪爾,喊道:「大人,你要幹嘛去?」
李青,冷哼一聲,道:「回去睡覺去,難道留在這裡,看著這些恥辱。」
烏迪爾,憨笑道:「留下來,打探一下敵情也好,正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喂喂,大人等等我。」
艾歐尼亞城中,不管何處,何人臉上都帶著一抹悲憤之意。
在那艾歐尼亞最寬闊,繁榮的街道上,里闕站在剛剛支起的高台上,悲憤的演講著,道:「軍隊無能,君主懦夫,我堂堂自然之都,里托劍聖大人的後代,如今卻只能龜縮在城池之中,看著那些在城外可惡的侵略者屠殺著我們的百姓,我深感心痛之餘,滿腔熱血卻無用武之地,君主無能,我輩空有包覆,殺敵之心,無奈艾瑞莉亞竟然不允許我等,出城殺敵,解救我艾歐尼亞處於水生火熱之中的黎民百姓,我恨啊。」他昂然的說著,鏗鏘有力,直至最後,竟然滿臉淚水,半蹲在地,似是要哭個昏天黑地,天長地久。
而台下越聚越多的民眾,也是被裡闕激起了心中的憤怒,隱於人群之中的士兵,深感愧疚之餘,更多的也是對高層的不滿。
里闕待著哭腔,道:「我們被無能的君主統治著,還能幹些什麼,我們能幹些什麼?」
突然有人,高聲喊道:「打倒艾瑞莉亞,建立新政。」這句話似是引火索一般,不斷的有人議論起來,慷慨之詞,高喊道:「打倒,艾瑞莉亞,重立君主。」
里闕,很是滿意高台下民眾的反應,強忍著笑意,那滿是淚水的面容上,很是詭異。里闕,仰頭看著那輪,掛在蒼穹正中的艷陽,心道:終於,終於讓我等到這一天了。那震耳yù聾,讓里闕很是欣喜的呼喊聲,戛然而止,里闕低頭看去,只見人群緩緩的讓出了一條通道,順著通道漫步走來的正是艾瑞莉亞。
艾瑞莉亞,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里闕少校。真是人不可貌相。」
里闕,停止了哭泣,強笑道:「艾瑞莉亞大人還請不要見怪,畢竟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
艾瑞莉亞,已是緩緩的走上了高台,平視著這個和她一樣高的男子,隨後便有些厭惡的轉過了頭,道:「何為事實?事實就是諾克薩斯的陣營之中,有一位滅世之聖,你告訴我如何殺她。」
里闕,道:「難道我艾歐尼亞只能龜縮在城池之中,做一輩子的縮頭烏龜,被瓦羅然大6上的人所恥笑?我相信憑藉我艾歐尼亞眾多將士,定可力挫敵軍。」
艾瑞莉亞,笑道:「你能殺她?」
里闕,道:「我有信心。」
艾瑞莉亞,突然拔劍,指向里闕,道:「讓我看看你是如何殺她,今rì我死你為王,你死便證明我是對的。」
里闕雙眼放光,拔起手中的劍,怒喝道:「好。」話音剛落,便提劍向艾瑞莉亞刺去,出手便是殺招。
艾瑞莉亞,不屑的看著里闕,堂堂一位凡境上階之人,能用出如此蹩腳的戰技,當真是實屬不易。手中的傳世之劍,普普通通的向前揮去,斬斷了里闕手中的劍,隨後深深的刺入里闕的胸膛之上,里闕不可置信的看著,都不屑於看他的艾瑞莉亞,一切的野心,都灰飛煙滅,原來只需要一劍而已。
艾瑞莉亞,不理會緩緩倒下的里闕,看著在台下面露恐慌的民眾們,輕聲說道:「不是艾歐尼亞,不是我畏懼戰爭,而是我們在等一個機會,殺了那名聖者。」說完,艾瑞莉亞半跪在地,面sè誠懇的對著台下的民眾們說道:「還請你們,與我同在,不離不棄,給我一點時間,我定會將艾歐尼亞,如今所受的恥辱,雙倍的還給侵略者。」
台下面的民眾沉默了許久,不知何人說道:「還請你,不要讓我們再次失望。」
艾瑞莉亞,舉劍向天,昂然道:「我若讓你們失望,必定會是我死之時。但我相信,艾歐尼亞一定會勝利,因為有你們與我同在。」艾瑞莉亞的聲音不大,卻傳遍了卻傳遍了艾歐尼亞的個角落。
夕陽西下,今天已是諾克薩斯士兵對艾歐尼亞周邊城市掃蕩的最後一天,艾瑞莉亞一如平常的巡視著城牆的每一個哨崗。
血sè雲霞之中,緩緩的凌空而來一名綠衣女子,她輕輕的對著艾瑞莉亞道:對著身下的那座城池,道:「明rì吾率十萬鐵騎,前來征討爾等。
強,本就是一種狂,弱,本就是一種錯,你既然錯了,便要接受,強者的俯視,嘲笑。
艾瑞莉亞,眯著雙眼,看著背對落rì的瑞雯,道:「感激不盡,我自當承你這份盛情,已抱多rì之仇,多rì只恨。」
二女漠然對視,血sè夕陽,黃昏有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