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回 侯君集盜呼雷豹 四寶將復得寶馬

第117回 侯君集盜呼雷豹 四寶將復得寶馬

上回說到,程咬金被生擒,押入大牢,程咬金又編造家中老母之事來,讓尚師徒大為感動,尚師徒竟信以為真,意欲將程咬金向秦瓊交換他的四寶。這時,有兩個獄卒押著程咬金,拉著他那匹斑豹鐵驊騮,得勝鉤上掛著八卦萱花斧,鞍韂鞧嚼一點不缺。出了城門,過了弔橋,程咬金看了看,秦瓊和眾弟兄都在對面,還有人拉著尚師徒的馬,上面掛著槍。

尚師徒道:「秦將軍您看,程咬金到了。來呀,把手銬撤掉。」有人拿鑰匙開鎖頭,撤掉手銬。程咬金喊道:「秦二哥,各位弟兄們!」秦瓊問道:「四弟,你受委屈沒有?」程咬金道:「沒有,俺老程這兒正吃大擺桌呢!」說罷,秦瓊命人把呼雷豹和吸水提爐槍送還尚師徒,道:「尚將軍,咱們再會了。」

程咬金回到營里,跟弟兄們一聊冤尚師徒的事,大傢伙這個樂。徐懋功道:「無量天尊,走馬換將,四弟回來了,這下一步棋該怎麼走呢?」秦瓊眼珠一轉,計上心頭,說明天要這麼這麼辦,大傢伙都說此計甚好,各去準備。

第二天,天將正午,秦瓊還是單人獨騎來到虎牢關前,要二次會見尚師徒,說昨日言猶未盡。

尚師徒聞報,上馬出了北門,過了弔橋。二人見面,彼此在馬上抱拳施禮。秦瓊道:「尚將軍,得說咱二位有緣,秦某二次造訪,還有話要說。」尚師徒道:「秦將軍,雖說昨日,你們使計盜了我的槍馬,可我還真佩服你們弟兄的義氣。」

秦瓊道:「尚將軍你太誇獎了,咱們還是往西找個地方談談吧!」尚師徒心裡想道,八成你西邊又埋伏好了,道:「慢著!今天咱們往東吧!你是英雄,就跟我往東走。」

秦瓊對他道:「尚將軍不必疑心,往東就往東,走吧!」說罷,二人催馬往東走了六、七里地,到了一片漫荒野地,中間有一條大道,因為虎牢關正在打仗,道上沒有行人。

秦瓊道:「尚將軍,咱們就這兒下馬一敘吧!」尚師徒道:「且慢!待我觀看。」說罷,他騎著馬兜了一圈,這裡一片空曠,沒有能藏人的地方,附近有幾棵小松樹,圍著幾個墳頭,幾支五頗六色的小鳥在地上嘰嘰喳喳地蹦。看罷,尚師徒著才放了心,就對他道:「好,咱們下馬,」說罷,二人下馬,在松樹上拴好馬,搭好護襠魚褟尾,席地而坐。

尚師徒道:「秦將軍,有什麼話,請說吧!」秦瓊道:「尚將軍,我還是舊話重提,昨天我說過煬帝荒淫無道,塗炭生靈,勸你棄暗投明,尚將軍怕落個不忠的罵名,不肯應允。將軍以孝聞名,卻不想將錯就錯,將來你的老娘乃至妻子、孩兒誰管哪!我勸你還是獻出虎牢關,才是正理。」

尚師徒嘆道:「哎,秦將軍不要再說這個了,身為大將者,一輩子躲不開戰、守、棄、降、死五個字,進可戰,退可守,至死不能棄城投降。」

秦瓊哈哈大笑道:「要說尚將軍忠於大隋朝,可敬呀可敬。昨天你我馬上步下未分出高低,今天我請尚將軍舞一趟鞭,我再練幾手絕澗,彼此看看,究競誰的武藝高強?」

尚師徒道:「好了,既然如此,我就走一趟。」說罷,他站起身來,從馬上滴下單鞭,到大道上一殼相,舉起右手鞭,伸左手二、三指井前指,金雞獨立,這招叫恨蝠來遲。跟著單鞭一掃,一轉身,來了個跨步登山……叭叭叭,走了幾趟,站住說道:「秦將軍,你看我這鞭怎麼樣?」

秦瓊道:「果然受過名人傳授。今天就照著你這鞭的招數,咱們二位再走一趟,我還是一招不發,倒看我這雙鐧破得了你這鞭不?」

尚師徒是個好學之人,就對他道:「那好吧!」秦瓊從馬上摘下雙鐧,叭叭叭,倆人又打上了。打來打去,秦瓊往圈外跳,有意一點一點往北誘他。

話說,尚師徒越打越得意,就把步下的尺寸給忘了,離這兩匹馬可又遠了。打了一陣,尚師徒道:「秦將軍,你這雙鐧把我這趟鞭的招數全破了,真不愧是雙鐧大將啊!」

秦瓊道:「尚將軍你太誇獎了,咱們二位步下就算打了個平平而已。」尚師徒道:「秦將軍,你我馬上步下尚可匹敵,唯獨你這人飛我比不了,我還真愛這個人飛!」秦瓊又道:「你愛這人飛呀,其實這不叫人飛,綠林豪傑稱為夜行術,當初我抓差辦案,學會了這門功夫。」尚師徒道:「這是怎麼個勁兒呀?」秦瓊道:「我把這勁告訴你,你練個個月期程的,也能照我跑得這麼快。」

尚師徒道:「好,請秦將軍把這門功夫教給我。你先走上一回,我再看看。」

「好了,你來觀看。」說罷,秦瓊把雙鐧一併,合在左手,往左肋一掖,面朝西,塌下腰,嗖嗖嗖跑沒影子了。尚師徒一看,跑得真跟箭頭似的,這不是一天半天的功夫。他忽然想起上回丟馬來了,不自覺地一回頭。只聽得南邊嗚的一聲馬叫,有倆人又在拉住那呼雷豹。他趕緊喊道:「放下!那是我的馬!」來的這倆人不是別人,正是西魏軍探馬總頭目,神愉賽白猿侯春侯君集,地里飛星尚志尚懷忠。這二位捲起了魚褟尾,解下了呼雷豹和黃驟馬,翻身上馬,沖這邊喊道:「尚師徒,跟昨天一樣啊,你還是步下漫漫走著吧,這馬你別騎了!」

尚師徒心裡納悶道:啊!剛才我都察看了,四下周圍沒人呀!這倆人是從哪裡出來的?往松林里注目看了又看,噢,明白了,有倆墳頭開了花。原來墳頭是假的,下邊刨坑,上頭支木架子,蒙上布,再培上土,留著窟窿眼透氣和瞭望。侯君集、尚懷忠一邊一個,藏好了往外偷看,看見秦瓊把尚師徒誘遠了,這才破土而出,尚師徒眼睜睜看著人家把馬盜走了,干生氣,沒有力法。心裡想道;這事還得怨我,誰讓我輕信秦瓊、粗心大意呢!常言說,聰明人上當就一回,尚師徒怎麼二回上當呢?這還得說秦瓊高明,他看準了尚師徒有儒將之風,哪懂得插圈弄套這些個事。這回東邊西邊各安了兩個假墳頭,西邊還是丁天慶、盛彥師,東邊加上侯君集、尚懷忠二位。你尚師徒不論是點名往東,還是往西,都出不了我的圈套。現在秦瓊運用夜行術跑回了大營。

虎牢關上的兵將看了看,「喲,這秦瓊可又回來了!」一會兒功夫,侯君集、尚懷忠二位騎著馬過來了。

「哎喲!這下玩完了,諸位看見沒有,總兵大人的馬又讓對過擄過去了!」過了好大的功夫,尚師徒步下走回來了。他到了西魏大營前,就見頭裡一排兵卒手執弓箭匣弩沖著正南正比劃呢!他要喊沒敢喊,心裡想道,上回喊出秦瓊來,拿程咬金換回了我的馬和槍,這回拿什麼換呢?能拿虎牢關換嗎!哎,沒東西可換哪!

尚師徒忍氣吞聲回到了虎牢關內,把二次丟寶的事一說,手下將官也都替他發愁。到了總兵府,他卸了寶盔寶鎧,換上便服,坐那裡一邊喝茶,一邊生氣,心裡想道,這回倒好,我這四寶將成了二寶將了。喝著喝著,可就睡著了。這一覺睡到了定更天,醒了接茬兒生氣。他叫人擺上酒來,一通熬喝。

這時候,有兵卒進來稟報道:「啟稟總兵大人,虹霓關新文禮將軍來了!」尚師徒吩咐道:「急速有請。」說罷,這裡剛說有請,虹霓關總兵、八馬將新文禮由兵卒陪著進來了。他上前施禮道:「尚將軍,我這裡給你行禮啦!」

尚師徒用手相攙道:「哎呀,新將軍不必多禮,快快請坐。」二人坐下敘話。新文禮對他道:「西魏大軍兵伐五關,你是頭關,我是二關,頭關不守,二關難保。這就叫唇亡齒寒。故此我來打聽一下,這裡仗打得怎樣?如果打得不太好,我可以帶人前來相助。」

尚師徒讓人續上杯筷對他道:「來來,咱們哥倆慢慢喝著,我給你慢慢說著。」新文禮道:「我還正想喝酒,也有點餓了。」尚師徒道:「來呀,大斗伺候。」古時候喝酒的斗也是米斗的形狀,一斗盛四兩。

尚師徒給酒斟上道:「請新將軍先飲酒吃菜,沉住了氣,有什麼話喝完了再說。」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新文禮又問起打仗就事。尚師徒唉聲嘆氣,把丟寶的事將長抹短這麼一說。

「新將軍,誰知道秦瓊他們這麼能耍壞骨頭。」

新文禮道:「這我可知道,當初咱們四路人馬困大魔國的時候,這第一仗我槍挑二將。他們打不過我,就耍壞骨頭。第二天出陣,他們以秦瓊為打魚香餌,馬後藏著個傻小子羅士信,用石頭子打我的馬,馬一尬蹶子,把我折了下來。這羅士信來了個馬後炮,掄起棍來,把我的兩膀砸岔。他們這壞骨頭我嘗過。請尚將軍不必發愁,明天亮隊一戰,我要一馬當先,扎它個落花流水,出出這口氣。」尚師徒道:「那好,我給新將軍助陣,就瞧你的大槍一戰了。」

「好了。」說罷,兩個人一邊喝著一邊聊著就聽見遠方梆梆,噹噹!天交二鼓。忽然,探子進來稟報道:「啟稟總兵大人,您的呼雷豹拱這北門的門縫!

「怎麼?」

「回來啦!」

尚師徒的坐騎呼雷豹拱虎牢關扎門回來了,這是怎麼回事呢?咱們得返回頭來再說西魏營里的程咬金。

這一天,程咬金在自己住的帳蓬里吃得挺飽,喝得醉醺醺,天又熱,夜裡,翻來覆去睡不著。心裡想道,這可不成,我得到外頭過過風,涼快涼快。他光著大膀子出了帳篷,遛來遛去,遛到馬柵這兒了。馬夫看了看,對他道:「程四爺,這都幾更天了,您怎麼還沒睡?」

程咬金道:「哎,喝多了,帳蓬里悶熱,俺老程出來遛個彎。這頭遍料上齊了?睡一會去吧!」這名馬夫道:「頭遍料是上齊了,我們倆人頂班,一個上半宿,一個下半宿。今天可不能睡覺,秦元帥有話,剛得來這匹呼雷豹,怕它溜韁跑了,得經心看著。」

「讓俺看看這呼雷豹。」說罷,馬夫把這匹呼雷豹放在一個單棚里栓著,怕在大棚里別的馬欺生,惹他犯性。程咬金走近看了看,這匹寶馬,馬頭真像虎頭,遍體金黃,上邊一道道黑紋就跟筆描的那麼整齊,鞍韂鞧嚼都還沒卸,那支吸水提爐寶槍也還掛在鳥式環、得勝鉤上。

程咬金沖這名馬夫道:「哎,找說夥計,這匹馬給我牽出來。」馬夫道:「您要幹嗎呀?」程咬金道:「這匹寶馬換過俺老程的命,今天熱得邪行,俺要騎上它兜兜風。」這名馬夫道:「您騎這馬萬一出了錯,秦元帥不找您,可饒不了我們。」程咬金道:「設那個事,快給我牽出來!」他是先鋒官,又是卸任的皇帝,馬夫對他沒辦法,就給這匹呼雷豹解下來了。

程咬金認鐙扳鞍上馬,道,「俺先遛個彎吧!」這馬嗒嗒嗒兜著風一走。程咬金光著大膀子騎在馬上,身上透著舒服出了西營門往南,到了外營的西南犄角上又往東。這馬走片走著,借著們光,它瞧虎牢關了。別瞧它不會說話,它心裡滿明白,今天我家主人上當了,又讓人家給冤了。只見到虎牢關,呼雷豹想起他的主人,猛然間一聲吼叫,如同虎嘯一般。

程咬金在馬背上嚇得一哆嗦,趕緊喊道:吁!這馬抽冷於一尥撅子,后蹄一撓,叭!把程咬金摔了下來,往南就跑下去了。到了城門前用嘴一拱,守門的兵卒一看總兵大人的坐騎呼雷豹回來了,趕緊到總兵府稟報。

尚師徒聽說寶馬回來了,又驚又喜他讓新文禮稍候,趕緊衝出府門,直上城樓。兵卒們掌起燈,他往下看,果然是呼雷豹,吸水提爐槍還在它身上拄著。再看了又看後邊沒跟著人,心裡想著,準是這馬棚在馬棚里溜了韁了。當下命人打開城門,放馬進來。

尚師徒連忙下了城樓。這馬見了主人,連聞帶叫,把頭拱到主人懷裡。那意思是說,主人哪,您沒留神,我讓人偷走了。我想家呀,這回可跟您見著了。

尚師徒喜出望外道:「來人哪!」趕緊拉到槽頭,卸了鞍韂、兵刃,飲飲喂喂,讓它打個滾,解解乏。」馬夫過來把馬領走,拉到槽頭,自有馬夫料理一切。

話說,西魏軍營里,上半夜頂班的馬夫左等右等,不見程咬金把呼雷豹騎回來,心裡可就著急了。天交三鼓,後半夜接班的來了,道:「大哥,你歇著去,我看著這馬吧!」馬夫道:「你看什麼?這匹馬,呼雷豹它沒了!」!」

「呦!怎麼?」

「讓程咬金騎走了,這麼半天,誰知他跑哪裡去了?」

這時,程咬金就在自己帳蓬里悶著呢!方才他丟了馬,挨了一下摔,脖子也窩了,回來就睡不著了,心裡想道:程咬金哪,你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瑪?明天秦二哥責問起來,這還得了!到了第二天,馬夫來到元帥寶帳,向秦元帥稟報程咬全騎走寶馬的事。秦瓊聽了就是一愣。他奪這寶馬寶槍是預備拿它做押當,好來收降尚師徒。他想,尚師徒若降,寶馬寶槍物歸原主,若不降,對不起,這匹呼雷豹就歸我了,我那匹黃鏢馬已經九歲口,也該替換了。聽說程咬金騎走這馬,一宿沒回來,能不生氣嗎!

徐懋功也在旁邊,道:「二哥,您聽聽,雖說四弟把皇上寶座讓了后,可他這譜還不小,這簡直是沒事生事,這回我瞧您辦不辦他了!」

秦瓊道:「嗯,來呀,擂鼓升帳!」說罷,咚咚咚!鼓響連聲,眾將到齊,見過元帥,兩旁侍立。秦瓊往左右礁,不見程咬金,就對他道:「來人哪,速傳先鋒官程咬金!」兵卒來到先鋒官的帳外,喊道:「程先鋒,元帥擂鼓升帳,叫您快去呀!」

程咬金道:「就說俺老程去不了啦!」兵卒道:「四爺,您為什麼去不了啦?」程咬金回答道:「俺老程病了!」

「哎!」這名兵丁回來稟報秦元帥:「程先鋒染病在床,他來不了啦?」

秦瓊道:「問他是什麼病?」「是啦!」當兵的又回來了,又問道:「程先鋒,元帥問您得的什麼病?」程咬金回答道:「就說俺老程臨時發瘧疾,去不了!」

「是啦!」說罷,這名兵卒的又來到帥帳,稟道:「回稟元帥,程先鋒說他臨時發瘧疾來不了。」秦瓊心裡想道,他還真能編。「你告訴他說,有大事相商,甭說發瘧疾,就是死了,也得拿門板給他抬來。」

這名兵卒又回來道:「先鋒,元帥說了,甭說發瘧疾,就是您死了,也得拿塊板子給您抬去。」程咬金無法,趕緊穿衣服下地。出帳跟兵丁往帥帳走,一邊走,一達想主意。

來到帥帳,程咬金跪下一抱拳:「先鋒官程咬金參見元帥!」秦瓊拿起帥案上那塊叫做虎威的木頭,啪一拍喝道:「程咬金,昨天本帥二得呼雷豹,本帥且來問你,這馬哪裡去了?」

程咬金回答道:「元帥要問哪,昨天晚上俺喝大多了,帳營里悶熱,出去過過風。來到馬棚見,到這呼雷豹,俺騎它出去遛遛,一則為了涼爽,二則為以後好有說的講的,談的論的。」

秦瓊怒喝道:「這話怎麼講?」程咬金道:「就為以後說起四寶將尚師徒,他這呼雷豹程四爺我也騎過。沒想列遛著遛著,這馬稔見虎牢關了,就聽它唏溜溜一聲吼叫,一尥撅子,叭!給俺老程摔了下來。俺好比只熏雞,來了個大窩脖,您俺我這脖子還沒直呢,俺捋了半宿啦!再說這馬,它可就奔了虎牢關了。」

秦瓊道:「啊!程咬金,本帥費盡心機得來寶馬,你要不騎它走,己能瞧見虎牢關嗎,來聽,給捆!」『別忙,別忙!我說元帥,這事怨俺老程,不過俺老程也是為了護著元帥您,俺有話講。」

秦瓊問道:「程咬金,你丟馬還為了我,為我什麼?你說得有道理,咱們再說再論,沒有道理軍法無情,即刻開刀問斬,講!程咬金樂了道:「當然有道理。元帥,俺老程先猜猜您的心思。您二奪呼雷豹,是要拿這寶馬寶槍作押當,恩收尚帥徒。尚師徒若是不降,這寶馬就歸您乘跨。您那黃驃馬已然老了。到時候亮開大隊,您乘跨呼雷豹,要氣氣這四寶將尚師徒。二哥,我猜的是也不是?」

秦瓊聽,還直讓讓他猜著了,就對他道:「不錯,本帥正是這個心思。」程咬金道:「二哥,您錯了。咱們先把正事放一放,俺老程先給大家說一段列國的典故。」徐懋功一旁插言道:「大傢伙聽見了沒有?這賣私鹽的還懂得列國典故呢!」

程咬金眼睛一斜,喝道:「徐老三,你甭搭碴。」秦瓊問道:「你說,這礙著列國典故什麼事呀?」

程咬金回答道!「俺程咬金自小沒念過書,也不懂得什麼列國典故,不過俺老程聽人說過,春秋五霸里有齊桓公這麼一霸。有次他御駕親征,攻打孤竹國,大軍追趕孤竹國王,進到一片沙海,這吧叫做旱海,但見白茫茫一片荒沙,找不到一滴水,人馬又閃又餓,東沖西撞,無路可走。齊桓公說,『沒想到這旱海就是我的絕亡之地了』丞相管仲說,『主公,不要緊,老馬識途,咱們把老馬放在頭裡,大軍跟著老馬走,就許能離開險地。當下把老馬編成個隊,大家都跟著老馬走,左一彎,右一圈,沒有半天的工夫就轉出了旱海,見到了清泉,全軍都得活命了。齊桓公想,這老馬有功啊,以後馬老了不許宰它、吃它,要好好喂畏養,直到老死完事。元帥,這段老馬識途的敵事,您說列國典故里有沒有?」

秦瓊道:「不錯,兵伐孤竹國,我也聽說過這事,可這跟我有什麼相干?」程咬金道:「二哥,這就連到您這個事隋了。要是尚師徒至死不獻關不投降,您亮開隊,騎上呼雷豹氣他,可別忘了這老馬識途啊!呼雷豹瞧見虎牢關,這仗您就甭打了。」秦瓊問道:「為什麼?」程咬金回答道:「這馬呀,您再想勒可就勒不住了,它想家啊!這樣一來,您就被馱進了虎牢關,是不是落個被俘遭擒呀?」不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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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隋唐演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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