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七]

我收拾好課本，揉了揉脹的腦袋，這是何苦呢，選了這麼個專業，每節9o分鐘的大課簡直快成酷刑了。我一邊想著該怎麼娛樂一下來安撫我受夠傷的心靈，一邊走出教室。我看見一個長漂亮女孩站在樓道里，不禁多看了兩眼，心說不知道是哪個哥們的女朋友，真夠幸福的，還來教室接他。沒想到那個女孩朝我這邊招了招手，我左右看看，心說不會是我吧，貌似不認識她呀。直到那個女孩喊出我的名字，我才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中走了過去。

真是女大十八變，關怡幾年不見，我都認不出來了。「張然，你倒是沒怎麼變。我打聽到你在那個教室上課，一出來我就認出是你。」坐在校內的一個西餐館，關怡似乎心情不錯。我撓撓頭說我可認不出你了，和我記憶里完全不一樣。她說變漂亮了吧，夠你心裡女神級別了嗎？我說太夠了，百分百女神。「那你是不是特後悔沒早點來找我，還讓我巴巴的來見你。」關怡毫不客氣的說。我說現在老後悔了，就不知道美女能給個補救的機會不？

關怡說：「張然，我現你比以前開朗了，尤其是和女生說話不臉紅了。現在是不是老勾搭小姑娘了，勾搭成幾個了，老實交代。」我說哪呀，我還是從前那個老實孩子，這是冷不丁看見你興奮地。再說你也比從前活潑了，記得那時候拉拉你小手就臉紅的不行，現在挽著我都特自然。她說你剛才一定特得意吧，有個美女挎著你。我說你一定要給我潑點冷水，千萬別告訴我你現在還單著呢，我該有更深的想法了。「要是我真還一個人呢？」我看了看她，說這要是別人我還信，這麼漂亮的姑娘沒人追我可不信。她說追的人倒是挺多的，可我心裡裝著一個人呢，心才多大點地兒呀，盛不下別人了。

我說關怡，可不帶這麼開玩笑的，我認了真後果自負啊。她說：「你想讓我承擔什麼後果呀，今天我倒要見識見識。」我倆說得正熱鬧，服務員過來說兩位點點兒什麼？我說關怡你看著點，西餐我沒怎麼吃過，沒經驗。關怡說那就兩份牛排。我說算了，我還是要肋排吧，那個我真咬不動吃不慣。服務員一走，關怡依舊等著我繼續剛才的話題。我說我不和你貧了，告訴我你現在怎麼樣，都挺好的吧。她說你覺得呢？我說應該不錯，看著紅光滿面的。

她說我又是傳口信，又是上趕著找你，你就老跟我避重就輕，實話說說會死呀。我說：「既然你能知道我在哪個系，你應該知道我有女朋友的事兒了吧，這個還要我坦白嗎？」我看她有些生氣，多少解釋一下，我也不想給她錯誤的印象。她說主要是確認一下，他們說的我不是很信。我說那你呢，上的哪個系？男朋友哪的？

她說她上的新聞系，男朋友嗎有一個，就是還在別的女人的懷裡呢，不想認她。我說關怡你別老捎到我好嗎，你忽然就轉學了，一別就是三年，你讓我怎麼辦？她說像我一樣，傻乎乎地等你三年，困難嗎？我沒想到她真的那麼執著，初中時候的戀愛，經過那麼長時間居然沒改變。她說：「你也知道我們家裡當時的態度，我連和你告別的機會都沒有。但我誓，我一定要再次的見到你，告訴你我依然愛你。沒想到，一切都是一場空，我真傻的可以。」

我心裡一個柔軟的地方，似乎一下被喚醒了。關怡，我初戀的女孩，我不曾忘記，她就在那裡，從來不曾離開。她的話語彷彿是有魔力，一下解除了施在我身上咒語，讓我清楚的感覺到眼前的這個女孩，我不只是記得她，還依然愛著她。我說你不要這樣，我會感動的，這不光對你不負責任，對我現在的女友也不公平。她說你對我公平嗎？當初是誰說一生一世永遠的愛我？我說我不會忘記我說過的話，也不會忘記你對我的好，但是我真的很難做，你應該理解我。

關怡忽然笑了，說你還真認真了，我逗你呢。雖然我還沒男朋友，但可不是為了等你，對不起害你為難了。我說不帶你這麼玩人的，再來兩次我心臟可受不住。我吃著盤子里的肋排，這家館子做的很不錯。關怡的確是變了許多，不只是相貌，還有她的個xìng，現在我看不太懂她，明顯的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哪句話真哪句話假。我不想費盡心裡的去猜測，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這也是我勸沐蕊的話。

關怡雲淡風輕的和我說著話，顧盼之間風情萬種。她羽絨服脫掉之後，裡面是一件翻領的毛衣，別了一個閃亮的胸花，煞是好看。初中的時候，她在班裡並不是特別的出眾，也就是普通的一個女生。我都不知道為什麼就忽然和她好上了，大概是少男少女情竇初開，彼此之間忽然迸出的火花吧。我當時愛的不管不顧、死去活來，被她的父母強行的拆散，還大病了一場。不得不說，這場戀愛帶給了我刻骨銘心的傷痛，至今仍有餘波，我內心絕沒有我表現出來的那麼堅強。

我說你那個鄰居有點意思，她怎麼樣了？關怡說怎麼還惦記上人家了，要不我幫你問問去。我說我就隨口一說，要是你非要幫我介紹我也沒意見。她說沒看出來，你還是個花心大蘿蔔，我得和你女朋友好好說說。我說她就這點好，我外面招多少她都不管。她說不會吧，要不你先把我帶回去，刺激刺激她。我說哪天我還真給你倆介紹介紹，都在一個大學，她xìng格很開朗的。關怡說好呀，我倆成了好姐妹，我幫她收拾你。我把她說的話，回味了一邊，怎麼覺得那麼邪惡呢，看來我又齷齪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