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香依樓中遭遇怪人
「這程女俠也是奇怪,年紀輕輕偏偏要蒙個面紗,莫不是長的丑如蛇蠍不敢見人吧。」風震一路上嘴就沒個消停,「哎,掌門你在想什麼呢?」風邪子心思全不在風震一路的絮絮叨叨上,猛地被一問,只好答道:「沒想什麼,沒想什麼。」「不過,掌門有沒有覺得,今日程若的『墨蘭竹影』,似曾相識啊。」「你說的,可是那日承南山莊外,跟著我們的黑衣女子?」「掌門也發覺了,二人的身形步法簡直一模一樣,那人定也是用的『墨蘭竹影』,這種輕功除了青城派還有誰會用呢,她們可沒有理由跟蹤我們。」「你就不要想那麼多了,當務之急,是找家客棧啊,你不能讓我堂堂的崑崙掌門,睡在大街上吧。」二人也不再多想,有說有笑地繼續前進。
那珠蘭二人匆匆來到香依樓,已是傍晚時分。眼見那小二準備收拾關門,慌忙叫住:「這位大哥,煩請您稍等一下,我們還有東西要買。」「打烊了打烊了,有什麼明天再說。」這小二有些不耐煩地轉過身去,準備關門。「小二哥,就麻煩你了,我們要是拿不回去,可要叫夫人責罵了。」螺珠索性撒起嬌來。「夫人?二位姑娘莫非是承南山莊的?」小二聞聲轉過頭去。「是啊是啊。」螺珠急忙答道。「二位姑娘快些進來吧,我這就去叫我們老闆。」小二臉上露出了笑容,一路小跑著進去了。「奇怪。」梓蘭嘀咕了一句,拉著螺珠一起進去了。
香依樓的布置乾淨整潔,典雅大氣。除了排放整齊的桌椅板凳皆是上等木材,還有那陳列在兩旁架子上的古器,也都是精緻非常。擺放在前堂與後院之間的屏風是前時舊物,卻不失美麗優雅,頗有些古色古香的味道。牆上掛著幾幅畫,沒有署名,畫上的山水給人一種清涼舒適的感覺,雖非大家手筆,卻也意境優美。「看來這老闆有錢的很。」螺珠嘻嘻地笑著。「看來老闆也喜歡字畫,若這畫都是由他所作,那我可真是敬佩。」梓蘭自言自語道。
「二位姑娘久等了。」一位三十來歲,身著一身灰色長衣的瘦高男子提著一盒東西朝她們走來,「是承南山莊的貴客。承蒙貴庄二夫人對小店的抬愛,這盒桂花糕算是小店贈予夫人,不收取銀兩。」「這怎麼使得?」螺珠掏出錢袋,拿出錢來硬塞給老闆。「不用,姑娘,真的不用。」老闆伸出左手將螺珠的手推開,不想這一推,螺珠竟然「啊」的一聲,坐在地上。「姑娘對不起,姑娘,米某用力太猛,傷了姑娘。」那老闆連連道歉。「沒什麼大不了的。」螺珠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拿過盒子,還是硬塞錢給老闆。老闆無奈,只得收了幾個銅板。
珠蘭二人告辭便走,突然一名三十多歲的大漢進得門來。他衣著樸素卻十分乾淨,左手拎著捆棕色的長鞭,右手提著一把分量不輕的銅錘。長發垂在他的臉上,遮住了少許面孔。雖然面無表情,但眉宇之中仍然透出一股子英氣。這人進門后也不看路,只朝著樓梯走去,差點就撞到了梓蘭身上。「你這人走路怎麼不看!」螺珠朝他喊道,那大漢回頭看了一眼,又轉了過去,徑直上了樓梯。「哎我說……」螺珠還想繼續發難,那老闆上前攔住:「姑娘莫怪,顧大俠就這脾氣。」「米岩,可還有燒雞好酒,給我來上一點。」大漢正要進門,突然轉頭問道。「這兒正好有。」米老闆拿去桌上的燒雞美酒,準備送上樓去。「也不勞煩你跑一趟了。」那大漢的左手突然甩下鞭子,便捲走了燒雞美酒,進門去了。
「二位姑娘不要見怪,顧大俠生性如此,沒有惡意。」米岩走上前來又一次解釋。「沒什麼。」梓蘭微笑著揮了揮手,「謝謝老闆,我們姐妹二人這便告辭了。」說完她拉著正在發楞的螺珠走出香依樓。
「那姓顧的真是奇人。能夠左手使鞭右手使錘之人我還從沒見過,還使得那麼靈活。再看他的步伐,穩健有力,又聽他的聲音,雄厚而中氣十足,必然是內功極為深厚之人。再說那米老闆,推我一下雖說是無心之舉,但那也絕對是一個習武之人的反應。奇怪了,小小的香依樓,居然是藏龍卧虎。」螺珠一路上念叨個不停,梓蘭只能靜靜地聽著。承南山莊有武家之書千卷,因此才在江湖上有崇高的地位。只是夫人不喜丫頭僕人練武,從不讓他們翻閱這些書籍。不過這樣的禁令怎麼擋得住螺珠呢,她生性好動,喜歡武學,憑自己過目不忘的本事,偷閱了許多書籍,對很多的武學都略有了解,想必她的話不會有錯。
「算了,管他的呢,先填我的肚子再說。」螺珠說道,揭開手中盒的蓋子。「姐姐這是幹什麼,若是給知道了,可有你好受的。」梓蘭連忙按住她的手。「這麼大一盒呢,少兩個又怎麼樣呢?」螺珠推開梓蘭的手,「我都餓了一天了。我倒要看看,這糕點怎麼樣的人間美味,讓那周氏十餘年喜愛。」「那你只許吃一個,哼,我可不吃。」梓蘭別過頭去。「行行行。」螺珠拿出一塊糕點,一口就咬了下去。「哎呦!」螺珠大叫一聲,那塊糕點被她扔出一道弧線,滾落在草叢裡。「什麼東西啊這麼硬,石頭一樣。」螺珠抱怨道,「那周氏什麼口味,這糕點啊,還沒妹妹你做的十分之一的好。」「算了姐姐,蘿蔔白菜各有所愛,本就不是稀奇事情,咱們快回吧,這天色見暗,萬一再有什麼事情可不好。」梓蘭說道。於是珠蘭二人收拾好盒子,一路小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