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蕭蓉
某所學校中。
「那麼蕭……蓉就交給你了。」準則說完後退了一步，「蕭蓉同學，這位是學生處主任黃老師，也是你的班主任，打個招呼吧。」
「黃老師你好，我是蕭蓉。」為了掩飾自己無法微笑，「蕭蓉」只好對水星行了九十度的鞠躬禮。
「蕭同學你好。」水星的表情十分複雜，「作為你的班主任，我希望你能『儘快』跟同學們搞好關係。」
「儘快」這個詞，水星特別用了重音。
「明白了，我會努力的。」
「不是努力，而是必……」
「好了好了，就此打住。」準則打斷了水星的話，「阿玲，先把她帶到教室吧。」
「知道了……」水星說完走到了「蕭蓉」的身前，「跟在我身後吧，路上我會為你介紹學校。」
……
「我究竟錯過了多少事情……」但水星完全沒有為身後的「學生」介紹學校的想法。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不笑與金桔兒在上周六凌晨的拜訪，竟然導致不笑使用他專用的性別轉換藥劑，變成女性進入了學校。
「水星。」不笑停了下來，「計劃都已經定好了，你還在後悔什麼？」
「什麼叫後悔啊？！我根本……！」水星突然停止了大吼，「算了，我帶你先去話劇社一趟吧。」
「我應該在今天就能幹掉蟲人，沒必要加入社團吧？」不笑轉向了教學樓，「直接帶我去教室吧，我還想看看影子的狀態。」
「影子和你不同班。而且我帶你去話劇社可不是為了讓你進社團，不笑……蕭同學。」水星在拽住不笑的同時捏碎了她的肩胛骨，「話劇社的活動室裝備齊全，先給你換個髮型再去教室。還有你這身衣服至少是十年前流行的款式了，要是就這樣進教室也太顯眼了，你也不怕影響後面。」
「我平時可是男生啊……怎麼會了解現在流行什麼女裝……」不笑明白自己如果繼續反抗，碎的恐怕就不止肩胛骨了，於是任由水星將其拖向了話劇社。
一個小時后。
「同學們，相信大家在昨天都看到同學群的消息了。接下來就由這位新同學為大家作自我介紹，蕭蓉，進來吧！」
不笑推門而入，快走到了講台前。
「大家好，我叫蕭蓉。」不笑向講台下的學生們鞠了一躬，「蕭是蕭瑟的蕭，蓉是芙蓉的蓉。」
隨著轉校生的出現，教室內的氣氛出現了轉變。
「黃老師黃老師！」一個男學生的聲音使其他同學都閉上了嘴巴，「蕭蓉坐哪比較好啊？還有老師你聯繫過周晴家裡人了嗎？我們都聯繫不上她。」
聽到周晴這個名字，不笑望向了那個男學生。
「我跟周晴的父親聯繫過了，他說周晴在路上出了車禍。周晴人沒大礙，但是手機摔壞了。」水星轉向了不笑，「蕭蓉，你的座位就安排在周晴旁邊，可以嗎？」
毫無疑問，這是水星故意的。
「沒問題。」
「那麼就拜託周圍的男生去一樓搬一套桌椅過來了。」水星說完打開了身前的電腦，「等蕭蓉有了座位之後，我們就開始上班會課。」
與此同時，影子的班級中。
「物理課暫時由校長親自上課，兩個星期內應該就能安排固定的物理老師。目前因為謝老師不在了……產生的問題有很多，希望同學們儘可能都提出來。」影子的班主任說道，「三班的班主任暫時由學生處主任金老師擔任，很快也會有一位固定的班主任人選……」
聽著班主任的話，影子的手離開了鍵盤。他沒想到上周五爆發的謝老師，也被捲入了香風街的戰鬥中。
「對不起……謝老師。」影子輕聲說道。
「只有一條胳膊的你能撐到水星來，已經做到最好了。」弦音的聲音在影子的腦海里迴響著，影子下意識地抬起了頭，卻看到弦音示意他不要向自己這裡看。
「那麼班會課就到這裡，剩下的時間大家請便吧。」班主任離開了教室。
班內的同學除了南宮柚之外，沒人會在意這兩人在幹什麼。
「黑霧對我說只要確定那個女孩子是蟲人，就算不笑開蟲洞也可以幫他收拾爛攤子。」影子在平板上新開了一個文檔，「準則已經準備好避難了，接下來就看不笑的了。」
「月，」弦音抬頭望向了影子，「你能不過去嗎？」
編輯文檔的手停下了。
影子抬頭望向了弦音，但兩人的視線僅僅相對幾秒，影子就轉頭望向了窗外。
「我是後勤組，本次行動進行戰鬥的人只有不笑。」
下課鈴響了。
影子保存了文檔，隨即將平板收進了書包，大搖大擺地走出了教室。雖然有人想要開口詢問，但看到他左臂還纏著繃帶，就都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這次我不會有事的。」
半個小時后。
影子來到了不笑所在的高中。
「東方月么？」不笑正看著影子的學生證，「只是戴了一副眼鏡，換了一個姓氏，你就搖身一變，成了這學校的年級第一了。」
這節課正好是體育課，在完成一千五百米的長跑之後，體育老師便讓同學們自由活動了。
「當初還沒被學校除名的時候，準則在每所學校都放置了一台和我相貌一致的人偶，說是為了讓我能在任何一所學校都能做到身份切換，避免在校區發生事件時無人可用。」影子所在的班級也在上體育課，「雖然這是這些人偶第一次在這種事件上派上用場，但在這幾百年間人偶們處理了很多校園暴力事件，也算派上了用場吧。」
兩人並排在操場上的跑道漫步著，引得兩個班級的學生議論紛紛，學生們都不知道年級第一和轉校生是如何相識的。
「倒是你現在的樣子啊……」影子打量起了不笑的相貌，「這是誰出的主意？怎麼會讓你變成女生入校？我得有五年沒看你變成這個樣子了，差點以為金桔兒也被準則叫來參與這次行動了。」
「水星在得知蟲人有把你錯認成黑霧之後，認為蟲人會獲取被害者的記憶，不笑這個id和我的臉在聚集地太出名了，以本來的樣貌去接觸蟲人絕對會暴露。」不笑回想起了那天凌晨的對話，「原本想用易容混過去，但水星認為還是用藥改變性別比較穩妥。」
不笑的這番相貌確實與金桔兒有關。輝研發女性化藥劑時曾向不笑徵求過意見，最終不笑交給了輝一張融合了金桔兒和愛麗絲相貌特點的畫像。
「既然已經確定對方是蟲人，那我爭取在午休的時候動手。」不笑掏出了手機，「到時候轉移學生就拜託你們了。那傢伙現在應該要比聚集地絕大多數的人都強，所以這次我會盡全力。」
「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不笑嗎？」看著不笑毫無表情說著這種話，影子不禁微微笑了出來，但聲音中沒有一絲笑意。
「太空站的人暫且不論，聚集地的人都在變強，具有高級打手實力的不死人越來越多。而我原地踏步了幾億年，遲早會被你們超過去。說不定啊……最終會死在你們手上。」不笑想起了那天晚上準則佯裝發怒的事，但他總覺得準則那是真生氣了。
「別這樣說……沒人想要殺你，也殺不掉你。」影子拍了拍不笑的肩膀，「就算你在原地踏步，與你差距甚遠的我們一時半會也追不上。不要說這麼喪氣的話。」
影子這個拍肩的動作，使得學生們的議論聲更大了。
「如果他們不想殺了我，就不會研發681號合金了。」不笑望向了在交談的學生們，「閑聊就到這裡吧，等你和我離開了這學校，人偶會很頭疼的。」
「人偶怎麼可能會頭疼呢？」不過影子拉開了一些距離，「那就這樣，我先去找準則了。」
「啊……拜。」不笑望著影子的背影，差點苦笑了出來。
「說不定再過幾十年，你們就能跟我齊頭並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