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新世界
此時的時間已經接近下午五點,按理來說天氣應該涼快一些才對,但是除了陽光沒那麼刺眼之外,體感溫度並沒有任何區別,林淵也開始理解為什麼這裡的人要穿著這種衣服,雖然不美觀,但是涼快啊!
「你說那兩個人,怎麼還沒來啊,我都在這晃悠半天了。」林淵盯著即將落下的太陽看了半天,轉頭向一旁躁動的淵問道。
「不知道!太慢了!殺!」也許是毒辣的陽光讓淵的心情不是很好,他又回到剛剛暴躁的狀態了。
林淵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現在急需一個可以交流的對象,來了解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世界,順便排解一下自己的孤獨感,身邊的淵顯然不是一個好選擇。
每個時代會對特殊現象做出快速反應的,要不就是官方,要不就是一些好事之人,這些人顯然更符合林淵的標準,只是這動作確實慢了點。
「來了!」林淵看到淵停下了躁動的動作,轉頭向一側看去,不用想也知道他發現了什麼。
司徒晴此時也注意到了遠方那個彷彿美顏版包工頭的傢伙,依稀還可以看到他臉上掛著的平和笑容。
「總......總部,我覺得我可能需要支援。」可她的雙手此時卻下意識地顫抖著,向著衛星電話冷靜地說著,她的心理素質很高,但是還沒到違背身體本能的地步。被遠處那個男子注視著,就彷彿自己周遭空曠的地面被密不透風的牆包圍著,讓她有些喘不過氣。
「你嚇到別人了!」林淵臉上還掛著平和的笑容,準備以自己最好的姿態迎接第一個拜訪自己的人,但是看那人站著不動了,這才意識到她是被淵給嚇到了,當即沒忍住拍了下淵的腦袋。
「吼!」淵似乎很不滿林淵的這個動作,但是也沒說什麼,氣吼吼地喊了一聲就不再盯著司徒晴。
遠處的司徒晴也驟然放鬆下來,呼吸頻率也變得快了起來,此時她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潤濕,緊緊地貼在她的身體上,將她的好身材展示得一覽無餘。
只是司徒晴此時也顧不得這件事,她放慢了腳步向林淵走了過去,看樣子對方也正在等著自己,自己收容清理過那麼多異常,難不成還會怕這麼一個年輕小夥子?
心中自我攻略了一下,司徒晴的步伐也變得自信了起來,全然忘記剛剛自己向總部求援時的恐懼。
「你好你好!」林淵在司徒晴離自己有一小段距離的時候,便一個跨步,伸出手去打算打個招呼,也不知道這個時代握手是不是還是表示友好的一種方式。
不過這一動作倒是把還沉浸在自己自信步伐的司徒晴嚇了一大跳,差點轉身就跑,只是畢竟還是受過專業訓練,雖然她的心臟此時跳的快蹦出胸膛,可表面上還是很淡定,一樣優雅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我叫林淵,你呢?」林淵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忽略其他因素的話還是很容易讓人產生親近感的。
「司徒晴。」司徒晴下意識地就被林淵帶著回答了自己的名字,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林淵已經收回了自己握住的手,只剩下自己的手還僵硬地懸在半空。
倒不是被這帥小伙迷住了雙眼,只是剛剛的恐懼和現在的反差讓她有點愣神。她剛想開口說點什麼,就看見遠處一個紅色的身影向這邊狂奔。
「司徒晴!你們又想壞我們的事!」那紅色身影如同流光一樣一下子就衝到兩人面前,速度玩爆那些田徑運動員。
「蠢貨,
先到先得的道理不懂嗎,還有,你們這是違法的。」司徒晴又恢復了剛剛淡然的樣子,冷冷地看著儲惑,她代表的是官方的立場,自然不會怕來自青木的威脅。
「你們這些利用規則給自己謀私利的傢伙,現在跟我講法?可笑!還有,我他么叫儲惑,不叫蠢貨!」儲惑顯然是一個很暴躁的人,這一次任務把占卜師吳夕搭進去了,要是空手而歸,對他們組織來說損失未免太大了。
「知道了,蠢貨。」司徒晴不屑地笑著,顯然不把儲惑的話放在心上。
「你!不如我們打一場,誰贏了他就得跟誰走,怎麼樣?」儲惑也不接話茬,既然說不過,那動動手自然就知道誰有理了,在這個世界,拳頭大比什麼道理都管用。
司徒晴本想接話,但是看了看依舊在那淡淡笑著的林淵,又把到了嘴邊的話吞了回去,當著別人的面議論別人的去向顯然不是很禮貌,特別是在對這個人完全不了解的情況下。
見司徒晴不說話,一直在那安靜站著的林祐便開口了,畢竟打斷別人講話不是一件很禮貌的事情。
「這位小兄弟,我覺得你說的有失偏頗,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活在一個文明社會裡,遵守法律是必須的,你不能因為你很強,就蔑視法律......」
林淵還沒說完,淵便忍不住嗤笑起來,「紅凱這種垃圾遺物,還是被個雜魚拿著,這種貨色我一次能殺一屋子,強?有夠好笑。」
「閉嘴!別整天打打殺殺的行不行。」林淵講道理講一半被打斷,忍不住呵斥了淵一下,可在儲惑和司徒晴眼中就是,他說話說一半突然朝著一旁的空氣罵了一句,好像在跟一個不存在的人說話一樣。
儲惑可不管眼前這人有什麼毛病,反正今天自己的任務就是把他帶回去,不是在這裡聽他將道理的。
念及至此,儲惑伸出手去,就要抓住林淵的手。
可隨著他的手接近林淵,原本一臉不屑的淵驟然變得極度暴怒,雙眼緊緊盯著儲惑,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要不是林淵另一隻手攔在他的面前,或許淵已經將眼前之人撕碎。
雖然沒受到什麼實質攻擊,但是儲惑已經將他的手收了回來,甚至比剛剛伸出去還要快得多。他發誓,這是他短暫的人生里,感覺到的離死亡最近的一次,而這個感覺,便是眼前這個一臉笑容的男人帶給自己的。
與剛剛司徒晴遠遠的感受不同,這一次,淵是切切實實想要殺掉儲惑的,這也導致了在這麼近的距離,儲惑幾乎把淵的殺意感知滿了,換做普通人,興許直接嚇死了也不好說。
但是儲惑畢竟訓練有素,除了在三十多度天氣下抖的跟個篩糠一樣,他好像也沒什麼不良反應了。
也不對,儲惑感覺剛剛看到了自己年幼時到隔壁家王奶奶那討要零食吃的場景;看到了他中考失利,家中無力供其讀高價的私立學校,只得被迫出來打工的失落;也看到了青木首領,也就是他們的老大,將那改變命運的聖物交給了他,而他也不負眾望,一步步成為了一個成功的人。
他看到了許多許多,像是他一生的投影,只不過這些投影來得太快,他還沒仔細感受,就被拉回了現實。
站在不遠處的司徒晴也打了個寒顫,那種凝成實質的殺意她剛剛也經歷過,只不過沒有儲惑離得這麼近,想到這裡,她也忍不住同情地看了看呆在原地的儲惑。
「抱歉抱歉,剛剛講一半,我的意思是,無論在哪個時代背景下,遵守法律是維持社會穩定的必然要求,所以說小兄弟,不要做一些違法的事情,這樣大家都很難辦。」林淵一本正經地說著,生怕自己的話語沒能起到勸說的作用。
「哈.....哈,對,我們得守法。」儲惑此時也有點緩過來了,雖然他也不知道他自己說了什麼。更奇怪的是,他穿著的紅色鎧甲上不斷滴落著水珠,看上去像是漏水了一樣。
「那我們走吧?」林淵淡淡地說著,臉上依舊掛著禮貌的微笑,隨後便走向了司徒晴的方向。
「你不再考慮一下嗎,就因為我們不代表官方的力量?」儲惑此時也明白了,眼前的青年並不是自己可以隨意拿捏的對象,更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工具,剛剛的壓迫感,讓他懷疑自己的組織也沒有能力去控制他。
只不過或許是出於不甘心,亦或是想知道一個答案,儲惑還是咬了咬牙問出了這個問題。
「啊?不是啊,我是覺得這個姑娘長得比較好看,或許你們下次得派個容貌上,嗯......比較過關的人去溝通交流,你知道的,這會讓事情更加順利。」林淵聳了聳肩,毫不避諱地說出了自己選擇的理由,走在前頭的司徒晴腳步一僵,然後又若無其事地繼續帶路。
這下輪到儲惑傻眼了,感情你前面說半天大道理,什麼法律什麼文明社會的,結果就因為人家長得好看,就跟人跑了?
只不過他也沒有攔住林淵的想法,剛剛那種感覺他可不想再體驗一遍。也不知道是什麼類型的聖物,會造出這樣能力怪異的人。
此時無論是儲惑還是司徒晴,都認為林淵是意外融合了聖物,畢竟除了這個可能性,其他的都說不通。而招募一個融合了聖物的人,和獲得一件完整的聖物,對於青木來說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後者是他們更需要的。
既然這次的行動宣告失敗,儲惑也就將這件事拋之腦後,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回去向首領報告情況,看看有什麼後續行動,順便問問別人自己長得怎麼樣,那個林淵肯定只是因為喜歡女人,絕對不是因為自己長得不行。
......
由於開採的地方位置比較偏僻,司徒晴是坐著總部派遣的直升機直接過來的,這也是她能如此迅速地趕到現場的原因。
林淵一臉專註地看著眼前扇葉發出呼嘯聲的機器,他對這個世界的一切新奇事物都充滿好奇,一時間有些目不轉睛。
「上來吧。」司徒晴敏捷地跳上了直升機,隨後伸出手準備拉林淵上來。
「噢好。」林淵和淵打了聲招呼,便握住司徒晴的手走上了直升機。
擁擠的直升機坐下兩人和幾位工作人員之後,便沒有空餘座位了,淵只能被迫地縮在座椅后,雖然他臉上的暴戾幾乎要填滿整片空間,但是卻並沒有人理會。
雖然林淵並不知道這鋼鐵制物具體有什麼作用,但他也不難猜出這是一種交通工具,隨即也有模有樣地跟著司徒晴繫上了安全帶。
一路只剩沉默,林淵俯視著地面掠過的景色,不時發出各種讚歎,這讓努力思索話題的司徒晴有些尷尬,自己本來就不擅長聊天,這個剛接觸到的人也不像是想聊天的樣子。
終於司徒晴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拋出了自己想了半天的話題。
「你剛剛說因為我長得漂亮才跟我走的,是真的嗎?」一旁的工作人員假裝什麼都沒聽到,默默地轉過頭去,這種問題自己不能多聽,不然可能會被滅口。
「這倒不是,我只是比較相信公家的權威,也就是你們說的......官方?」林淵想了想,才記起來剛剛他們的說法,在他的腦子裡,並沒有官方這個辭彙。
「哦......這樣。」司徒晴臉上露出了難掩的失望,這讓另一個偷偷轉過來聽的工作人員又猛地轉過頭去,手中紙筆不停,假裝記錄著什麼。
「不過你長得確實挺好看的,以大部分人的標準和普世看法來說。」林淵又補充道,只不過他的語氣讓司徒晴感覺,他不是在評價自己,而是像在鑒賞一件物品一樣,給出自己最為客觀和權威的評價。
這種評價讓司徒晴很受用,因為它不參雜著其他慾念,也不帶有任何虛偽,比一些浮誇的讚揚要來得實在得多。
見司徒晴沒有繼續說話,林淵便繼續望向窗外,這裡的天空與他印象里有些許區別,但他一時半會又說不出區別在哪。
現在是接近傍晚的時間,天空中的晚霞在落日的餘暉中顯得格外璀璨,但林淵並沒有過多留意,此時有更重要的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什麼?」林淵指了指一個方向,順著那個方向看去,司徒晴只看見一片雲彩,除此之外並無他物。
「沒什麼啊。」司徒晴再三確認那只是一片空白之後,疑惑地看著神情專註的林淵。
「那個圓圓的,白色的球體,是什麼。」林淵依舊指著那個方向,並沒有隨著直升機快速前進而改變自己手指的位置。
這一次加上特徵描述,司徒晴很快就知道林淵指的是什麼了,只不過因為人們總是會忽略日常中習以為常的事物,她第一時間並沒有想到這一點。
「你是說......月亮?」司徒晴不確定地問道,因為只要作為一個心智健全的正常人類,不可能會不知道月亮的存在。
而看林淵思索的樣子,他好像,真的對月球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