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迫害(下)
()清晨,曲直與燕東水送走吳良富,只是孩童跟隨商隊走時,還是哭紅了眼,在曲直的安慰與鼓勵中,孩童安安靜靜的跟著商隊離開!
庭院中,燕東水從曲直背後出現,摟著他的肩膀,看著正在沉思的曲直,問道:「是不是捨不得小傢伙?」
「有點!」被打斷思考的曲直,淡笑道。
「你這小子明明就是擔心他還不承認,這麼討喜的小傢伙,去到那裡肯定會有很多長輩愛護他,小富善良懂事,又尊重師長,你就別擔心了,我還挺羨慕你的,才剛出來遊歷,就收了個這麼乖巧的弟子,而我都出道一年,一事無成,我想山中的小叔肯定在等著看我的笑話!」
「那東水兄有什麼夢想?」曲直靜靜地望著燕東水!
「笨蛋我不是跟你說過了,成為一代大俠!」燕東水笑哈哈的拍著曲直的肩頭!
「就算是大俠也有夢想,也有理念!」
「當然是懲jian除惡!」燕東水毫不猶豫道。
「那你快樂嗎?」
當曲直問出這話時,燕東水顯得有些迷茫,說道:「兒時的想法是這樣,內心的潛意識就是這樣認為的,我也覺得自己應當朝這條路走,只是沒完成時,誰能知曉取得成就時的喜感!」
「會不會感慨多餘快樂呢?」曲直內心疑惑道,因為他從不知自己的理想是什麼,子路要求他六藝要成為最好的,他就成為最好的,只要是子路的要求,他都做到了,所以他才想燕東水的口中得到答案!
「今天不要老是講這麼無趣的話,我們應當收拾行李,準備上路!黑熊子本少俠這次肯定要將你劈了!」
此後兩人各自回房收拾行囊,先去了賈樂怡的閨閣,簡短的告別,賈樂怡並未表現出過多的熱情,只是客套了幾句,然後回閨中賞花吃桂花餅,二人並未多說什麼,只是嘆氣為情所困的女子!
之後與賈員外告別時,他再三挽留二人,最終不想強人所難,給了些錢銀,當做盤纏,曲直與燕東水也將這份善意收下,畢竟遊歷也是要銀兩,曲直的銀兩上次分給窮人,囊中已經苦澀不堪,而燕東水對錢銀的概念不高,不然以前也不會賒酒欠肉錢,再說客套過分,賈大商肯定心中不喜!
二人向中年管家打聽了烏風山頭事情,然後急迫上路,賈大商將二人送出城,望著二人離去的身影,感慨道:「年輕真好!」
「老爺這裡風沙大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吧!」之後賈大商與中年管家一同回府!
一路上二人不知在嘟囔著什麼,在歡笑聲中上路,忽然曲直目光清冷,用佩劍將飛至燕東水面前的不明物體擊碎,仔細一看原來是石子,那僵持的面部有點緩和,應該是有人在惡作劇!
燕東水望著此情此景,則破口大罵:「是哪個混蛋敢暗算本少俠!」
樹榦上倚卧著一青年,手中扔著石子,兩撇小鬍子格外秀氣,像極了玩世不恭的二世祖,調侃道:「小爺就是拿石子丟你這個呆瓜,你又能怎樣!」
「yín賊有種下來決鬥!」燕東水怒視道,緊緊的握著碧水刀,心裡恨極了這傢伙!
「手下敗將何談言勇,你給小爺一邊去,我是在等李曲直!」小鬍子男子對燕東水不屑道,反而對著曲直傻笑,不知心中在想何事。
「不知找我所謂何事?」曲直疑惑道!
「我們又碰面了,你說茫茫人海中這是不是緣分,所以我想跟你做兄弟,一起遊歷!」
「yín賊你的臉皮還真厚,明明自個在這等我們,還說什麼緣分,我兄弟是不會跟你做兄弟的,你更別想跟著我們!」燕東水鄙夷道!曲直苦笑無語......小鬍子男子笑了笑,跳下樹榦,並沒被燕東水的言語激怒,自通道:「先我要糾正下,我是在等曲直兄,我是要跟他上路,不是跟你這個白痴,再者你們要是聽到我的名號可能會改變主意!」
「yín賊就是yín賊,還得瑟什麼!」燕東水打從心底厭惡這傢伙,好像天生的仇敵似的!
「你小子再多嘴,信不信小爺撕爛你的嘴!」小鬍子男子對於燕東水有點怒了,那傢伙總是左一句yín賊右一句yín賊,就算自個脾氣再好也是無用的!
燕東水剛想說誰怕誰,但是被曲直拍肩阻止了,不然恐怕罵戰又要變成決鬥了,曲直笑道:「我還蠻想聽看看的!」
「人稱一代盜神摘星,盜盡世間,除卻天上的星空......」
「麻煩你編個靠譜點的,盜神摘星至少五十齣頭!」燕東水插嘴道!
「小爺還沒講完呢,我就是他的獨傳弟子,受萬千女子寵愛,江湖人士尊稱盜香摘心,在某種領域上已經越了我那個死鬼老師,我可盜得虛無之物,偷盡少女之心!」小鬍子男子自得的摸摸自個那兩撇鬍子!
「明明就是個採花賊,還自我滿足上了!」
「今天看在曲直兄的面子上,不跟你計較,你別不識好歹!曲直兄,在下名叫沈浪,外號浪里飛!」沈浪向曲直抱拳敬道,鳥都不鳥燕東水!
曲直也微笑回禮,心想這人給他的第一感覺不是壞人,因為他覺得世間沒有長得這麼漂亮的壞人,他也是第一次用漂亮來形容一個男子。
「你父母真是有先見之明啊,的確是浪的很!」燕東水努嘴調侃道!「曲直兄,是這個傢伙一直挑起事端,再一再二不再三,我今天要教訓下這小子,放心我會點到為止的!」沈浪真的怒了,懷中的匕已握在手中!
「來就來,誰怕誰,曲直賢弟你今天別插手,我上次右臂被傷,就讓我很不爽,我這次要打趴這小子!」燕東水望向一旁的曲直,示意他離這遠點!
曲直搖頭嘆氣的走向樹旁,心中無奈,兩個都是年輕氣盛,需要泄,都是嘴上不饒人的主,想阻止是不可能了,只要是點到為止,兩人半斤八兩,沈浪靠身法佔點上風,他也沒什麼可擔心的,要是兩人生死相搏,他還是有自信將他們攔下!
幾回合下來,兩人打得不相上下,燕東水吃一塹,長一智,一上來就是施展看家刀法,刀輝漫布,將自個全身的死角罩住,刀影猶如流水般流動著,遠觀如顆碧綠的水球!
沈浪幾次突襲都無功而返,期間當匕碰到刀刃尾部,濺起花火,沈浪覺得好不委屈,明明上次一擊得手,現在卻是苦戰不下,同時也證明了那個傢伙不是個嘴皮耍得比他的刀還好,不是個整天喊著濟世扶貧卻毫無實力的白痴。
曲直雖說有些無奈,畢竟不是個好戰分子,但慶幸能看到這樣勢均力敵的對戰,如同他也是在這其中領悟打鬥的技巧,他能力壓燕東水和沈浪是憑絕對的實力,但哪天遇到個與自己相差不多的對手,他將拿什麼去面對!
子路曾經說過曲直不像他,反而更像他師兄顏回,是儒家最有希望成為第二個告諸往而知來者,聞一知十的人,同樣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指的不止是在讀書方面,還有諸多方面同樣如此,這場戰鬥一個身法詭異,輕功高絕,難沾其身,另一個刀法剛猛,以及那無懈可擊的身外一尺之地!都是他很好借鑒學習。
兩人足足鬥了一個多時辰,未見分曉,最終兩人嘴硬,不肯罷和,相約改rì再斗,曲直調笑道:「兩位可否盡慶?」
「別提了,光是揮了一小時的刀,我都嫌累,這兔崽子只會跑!」燕東水衣襟濕透,胸口上下起伏,看來是用了不少氣力!
「戰鬥是種藝術,哪能像你如猴子般耍刀!」沈浪雖無大口喘氣,但凌亂的黑sè長,說明了他也躲的很辛苦,同時也知道那小子體力驚人,明白自己走的是輕巧省力的武學,而燕東水的刀法是剛猛,力拔千鈞之勢!
休息片刻,燕東水飲了幾口曲直遞過的水囊,就將其丟給了沈浪,沈浪接過水,獃滯地望著燕東水,破天荒般道了聲「謝謝!」
曲直覺得二人就是愛鬥嘴,本心不壞,笑道:「你們兩個也是可以做個一起飲一壺水的朋友!」
「本少俠只是想做到公平公正,僅此而已!」燕東水倔道。
「我觀沈兄xìng情不壞,要與我們一同上路並無不可,以後我們就是朋友!」曲直含笑般的望著沈浪!
「朋友是那種可以為了朋友,插敵人兩刀的,是這樣的嗎?」沈浪期待望著曲直,同時浮想聯翩,想起那個比燕東水還可惡的傢伙,不就是摘了他家後山幾瓣桃花,竟將追逐出楚地,要是有李曲直這樣高手,還有那個他認為勉強有點用處的燕東水,下次回去就不用偷偷摸摸了。
「我想朋友理應如此!」曲直笑了笑。
「你可別被這個yín賊表象所欺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燕東水抗議,他可不想跟沈浪同住同行,想想就覺得噁心!
沈浪聽了並沒生氣,不知何時從背後摟著燕東水臂膀,媚笑道:「你這樣說可傷了小爺的心,以後我們可是朋友兄弟!」
燕東水看到笑得如娘們般花枝亂顫的臉,以及那身上男子本不應有的幽香,好不噁心,怒斥道:「滾遠點,少噁心本少俠!」
兩人爭吵不休,就在三人準備上路時,迎來了不之客,一群衙役服飾之人攔住去路,其中的中年衙役開口道:「我是禾城衙役長,奉縣令之命要求李曲直和燕東水與我一同回去調查!」
正在整理雙鬢亂的沈浪,忽然目光里冷冽,輕悠悠地開口:「我看誰敢動手,我相信他會死的比誰都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