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陰影
()「小爺我可沒心思陪你們玩,這次不知道你們還能不能追上我!」話閉,有著兩撇小鬍子的男人躲開幾記抽刀,健步如飛朝遠處馳去,幾個呼吸之間,人已行遠!
「yín賊,你休要想逃!」燕東水氣喘兮兮的怒罵道。
「東水兄,無需多說,快點追上,不然又讓他逃脫了!」曲直已經先行一步,對著後頭還在怒罵地燕東水道。
一開始,曲直與燕東水還能望見那男子的身影,只是追了一里地之後,男子便消失在他們的視野里。「賊人真的跑那麼快!」
「東水兄此人輕功高絕,現在也只能根據你的鼻子來知曉他的方位,我們加緊步伐,看能不能跟上!」曲直嘆道,他有生以來,看到跑這麼快的人,也只有他那個在闕里儒家號稱度第一子貢師叔能有那樣的神!
一裡外之地的樹林中,小鬍子男子在樹上歇息,嘴中喃喃道:「好久沒有盡全力了,現在他們應該追丟了,還在到處找我吧,我先休息一會!」
說完,男子倚卧在樹榦上,將姿勢調整到最舒服的方式,然後閉目養神!
一炷香之後,暖和的光透過層層綠葉灑溢在男子的臉上,他悠然的吐掉口中草根,睜開單眼望了望遠在天際的輝陽,伸了個懶腰,覺得時候差不多,提起放在一旁的三斤花雕酒和烤鵝以及掛花糕,嘴角露出微笑,心想那個小美人應該等急了吧!剛yù起身,遠處卻傳來叫嚷聲!
「yín賊,休要走得,要是本少俠抓到你,非要打斷你的腿不可!」
「那位仁兄只要放了樂怡姑娘,我們既往不咎,如若不然,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亦無用!」曲直與燕東水一人一句,從遠處追至,燕東水胸口有微微起伏,呼吸也略不平穩,看來這次追逐中,耗了相當大的氣力,曲直相對好些,並無燕東水那樣,只是額頭滲出的汗珠顯得他沒以往的風輕雲淡!
「煩躁!」小鬍子男子二話不說,提著酒菜,蹬到下一個樹榦,幾個來回,他逐漸拉開了與曲直和燕東水的距離!
三人展開追逐戰,一人每次甩開後面兩人,便休憩片刻,後面兩人滿頭大汗不曾停歇狼狽的追趕,就這樣循環著追了兩里地,期間燕東水每次看到男子身影,便破口大罵,男子則鬱悶為何每次甩開后,又被尋到,好像對方早已知曉方位一般!
「你這個yín賊,有種別跑與本少俠大戰一回!」
「你是不是男人啊,只會逃!」
「你這個娘們還真奇怪,還留著兩撇小鬍子!」燕東水為了激怒小鬍子男子,話兒變得越來越損!
小鬍子男子停下腳步,將手中的三斤花雕酒與烤鵝和桂花糕放置一旁,長袖中掩著把匕,匕寒光凜冽,男子怒火中燒,那桃花雙目眼放寒光,他平生最恨別人拿他的兩撇小鬍子說事,因為那是他最自傲的地方!
「東水兄小心!」曲直見狀,提醒道,他知道這個小鬍子男子面露寒氣,身手如此高,肯定不易對付!
雖有百步,但如一步之遙,小鬍子男子瞬身來臨,與燕東水面面相視,燕東水看著這個擁有兩撇小胡的奇異男子,彷彿可以看見每根毛孔的伸縮,臉上因追蹤而溢出的汗珠還未流盡,現在卻又有冷汗滲出,手中的刀不知如何揮出,有種僵硬之感,小鬍子男子面部yīn冷嘴角嘲弄,一念頭之間,男子連躍幾步,拉開一小段距離,燕東水只覺手臂刺刺痛,一縷鮮紅的血液沿著黒衫滴滴入土!
「這只是給你的一點教訓,下次這刀痕可不是在手臂,而是在你的咽喉處!」小鬍子男子不客氣道!
燕東水怔怔的望著左手臂那道刀痕,汗如雨下,一時無話可講,曲直拔劍而起,欺身而上,前後左右皆有殘影,仿若幾人同時出劍,封鎖小鬍子男子的退路,處處針對死角。
小鬍子男子心中驚訝無比,將曲直定義成與那騎牛的和那個追殺他千里的混蛋是一個級別的,如果說他躲閃地步伐猶如翩翩起舞地蝴蝶般優雅,那曲直的劍氣所編織地好比封天鎖地的蛛網般,讓他無路可逃!
小鬍子男子只是現那幾把劍影忽然變長,之後,便看見曲直將劍歸於鞘中,不知不覺中白袍已有幾處被劍割得破裂,左臂處那白暫的肉兒猶如開花般,然後就只有鮮紅!此時的曲直在小鬍子男子心中再也不是之前的儒雅形象,他感受到一股怒火!
「這只是我替東水兄給你的教訓,下次劍痕可不是在手臂,而是在你的咽喉處!」同樣的傷口處,同樣的話語,曲直原封不動還給小鬍子男子,風兒拂過他額頭前的幾根凌亂的頭,但此時目露jīng光,面無表情的曲直心情並無好轉,他見不得朋友在其面前受到傷害,所以他很生氣,生氣的後果就是傷害他朋友的人也要受傷,這就是他的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那就扯平了,閣下好快的劍啊,不知尊姓大名?」小鬍子男子不怒反笑,他就喜歡結交這種甘願為朋友兩肋插刀的人!
「李曲直!」曲直也覺得此人也是個妙人,有容人的胸襟,所以不再冷目相對!
「你們就是靠這個追蹤我的吧,你們要找的人在十里亭外,這包桂花糕是她愛吃的!後會有期,希望下次見面我們不是敵人,而是朋友!」小鬍子男子從懷中掏出一個女子用的香袋兒,把拾起的桂花糕,一齊丟給曲直,衣玦飄飄消失在樹林中!
「我突然現自己好弱!」燕東水手捂著左臂,低頭苦澀道,幾天來迎來兩敗,輸給曲直也就算,現在隨便一個路人也能將其擊敗,就算再不計較輸贏的人,心中也是個難過的坎!
「哪有的事,要是東水兄一開始不要輕敵,施展一尺刀輝,就算對方輕功身法在高,也難進你的一尺之地!」曲直勸解道。
「真的嗎?」也許是曲直的勸解起到作用,燕東水再沒有剛才那麼沮喪!
「真的,東水兄的刀法造詣在年輕一輩已算高絕,只是你與人對戰,一昧尋求剛猛突進,過於單調,容易令人看出破綻!」
「是哦,我小叔也是這樣說我的,不說這些了,趕快去找樂怡姑娘吧!」燕東水再無沮喪之意,輕微包紮下傷口,準備啟程!
十里亭外,一紅衣女子亭亭玉立,好似那等郎歸的望夫石!起初女子望見遠處有人影,心中欣喜,但直至看清來人是燕東水與曲直,略有沮喪,然後驚呼不好,此時才想起從昨夜與那個男子來此,家中的爹爹該有多著急啊。
「樂怡姑娘,無礙吧,那人未對作甚!」曲直與燕東水上前問道!
「勞煩兩位少俠來此,樂怡好的很,只是與好友夜下賞花,家中父親肯定很著急了吧,這事都怪樂怡,應當留封書信!」賈樂怡有禮道,但心不在焉,好似在盼著什麼!
「無事就好,那姑娘與我們一齊回去吧!」曲直和善笑道。
「兩位可否稍等片刻,樂怡在此等人!」賈樂怡不願此時回去,心想回去至少跟他打聲招呼!
「那賊人被我們打跑了,樂怡姑娘不用等了!」燕東水口直心快,哪懂女兒心事,曲直連忙拍了拍燕東水,示意不要多說!
「沈大哥有沒有受傷?」賈樂怡嬌容大變,焦急問道。
「那位兄台,並無大礙,他要我將這兩物交予你!」曲直解釋道,心想那一劍應該沒多大的傷吧!
賈樂怡接過黃紙包裹的桂花糕和香袋兒,情緒有些難明,欣喜地是沈大哥並未忘記她愛吃桂花糕,黯然的是他把自己贈與的香袋兒還回,對曲直問道:「他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看望樂怡?」
「有的!」曲直對於這個情根深種的女子,只能撒起善意地謊言。
直到此時燕東水從賈樂怡表情中才明白是何緣故,心中略有不忿,感嘆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白長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