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給個下馬威

四人來到提督府被門衛帶到待客室，很快來了一位軍官告訴幾人提督在後院鍛煉身體，留下了馬成和於丙只帶了程華勇和李然兩人去見提督大人。

「好好好。」

剛走到後院門口，李然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叫好聲，等到了院中才看到，一位赤裸上身，胸前毛髮濃密，約莫五十多歲，留著一把大鬍子，面色紅潤的男子正在練武，那對狼耳可以看出對方的狼人族身份，旁邊站著一位矮矮胖胖，挺著大肚子的中年人族男子一個勁的鼓掌叫好。

憑著原主記憶李然一眼就認出兩人身份，矮胖男子是他的上司第三師師長洪元昊，正在練武之人，就是整個荊州軍隊的最高領導，提督耶律飈。

見到程華勇幾人進來，耶律飈立刻收拳停手，一旁的親兵急忙給他披上外衣。

「屬下程華勇（李然）見過提督大人，見過師長大人。」

「華勇回來了，快起來回話。」耶律飈熱情的把程華勇拉起來，對著一旁的洪元昊笑著說道：「元昊你果然沒看錯，華勇這次益州之行做的漂亮，沒有墜了我荊州軍的名頭。」

「那是兩位大人教誨有方，華勇豈敢居功，而且這次主要……」

「華勇不用說了。」耶律飈伸手打斷了程華勇話，繼續說道：「你們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不用重複了。」

站在一旁的李然心底里暗暗發笑，這個耶律飈故意把他晾在一邊，反而一個勁的誇獎程華勇，就是想告誡他，別看他李然立了大功，但是有沒有功勞還不是他這個提督說的算。

反倒是程華勇沒有看出其中的門道在那尷尬不已。

這時洪元昊走上前從懷中拿出一張紙，笑道：「華勇，你回來之前提督大人和我已經商議過了，這是你爵位冊封任命書，淇縣男爵，從今天起你就是第三師17團的團長。」

男爵！團長！

別說程華勇大吃一驚，一旁的李然也豎起了耳朵。

李然對帝國的封爵制度有些了解，帝國的爵位由中央冊封，這是中央壓制地方的一項重要權利，因為不管是文官還是武將如果沒有中央冊封的爵位，立了再大的功勞也沒用，每一級的官員都要有對應的爵位，比如軍隊里，團長最低是男爵，旅長最低是子爵，師長最低是伯爵等。

正常情況男爵，子爵的稱號是用縣城的名字來命名，伯爵是郡城，侯爵是省城，像李然這種忠勇男屬於特殊的命名方式，一般是高於普通男爵的。

決定啟用程華勇只有耶律飈和洪元昊兩人商量過，程華勇本人也不知情，他還以為沒權沒勢這次升遷機會肯定輪不到自己，沒想到驚喜來的這麼突然。正想謝恩的程華勇，突然想起這次最大的功臣李然還么有獎勵，不會把這份功勞給了他吧！那怎麼能行，他不能對不起兄弟。

程華勇咬了咬牙，突然跪在地上語氣堅決道：「提督大人，正所謂無功不受祿，還請大人收回成命。」

耶律飈的笑容頓時蒙上了一層寒霜，兩道銳芒刺向程華勇，連身後的李然都感覺空氣中的溫度降了幾分，心裡也暗暗著急。

程大哥啊！你太實在了！上級的賞賜是你說不要就不要的嗎？就算你覺得不公平也應該先把到手的拿住，然後想辦法多要，這樣直接拒接不就相當於打了上級的臉。

「為什麼？」

任何人都能聽出耶律飈聲音中的冰寒。

面對這強大的壓迫，程華勇心底也有些害怕，

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大人一直講究賞罰分明，屬下這次路上遇襲要不是排長李然的神勇發揮，恐怕早就全軍覆沒了，如果只封賞我一人，卻不封賞立了大功的功臣，軍中將士定然不忿，到時候我這團長威信全無到不算什麼，主要是影響了提督大人的名聲，那屬下真是萬死莫辭了。」

「哈哈哈」就在這緊張萬分的時刻張彪卻忽然大笑起來，親手扶起程華勇，笑道：「我果然沒有看錯，，敢於擔當，不推卸責任，這才是軍人的典範，放心給你的你就拿著，別人的也少不了。」

耶律飈拍了拍程華勇的肩膀然後邁著四方步緩緩走到李然面前。

「你便是李然？」

「回大人，屬下正是第三營李然。」李然急忙行禮道。

「起來吧！」

「謝大人」

李然剛起身，就聽到耶律飈淡淡的說道：「李然，你可知錯？」

這一問直接把李然整蒙了，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心裡正嘀咕，就聽耶律飈冷哼一聲，怒聲道：「那王五本是普通匪盜，而非叛軍，你為何冒領功勞？」

「這是雞蛋裡挑骨頭吧！」

李然內心中忍不住腹黑了一句，面色不改道：「大人，我等當時把事情如實彙報給了益州長史，是益州長史決定把王五定性為叛軍，只是我等沒想到叛軍竟然如此配合認下此事，這才有後來的叛軍刺殺事件。」

「那你為何不據理力爭？要我說你不過就是恰巧打敗了一幫土雞瓦狗的土匪，後邊能有這等功勞不過是運氣好罷了。」

「大人，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這一下給耶律飈整不會了，本以為李然會否定運氣之說，沒想到他會直接承認下來，這臉皮夠厚的。

看到耶律飈漲紅的臉不知怎麼開口，李然急忙假裝面色凝重的說道：「屬下的確有錯，屬下最大的錯就是有了僥倖心理，益州長史雖然貴為侯爵，我也不能畏懼對方權勢，應該寸步不讓，據理力爭，結果因為一時退讓險些釀成大禍，讓兄弟們置於險境。」

「所以……」李然頓了頓，堅定道：「屬下向大人請罪責罰。」

「請罪責罰？」聽到這洪元昊忍不住嘴角微微勾起，這小子是故意的吧！帝國的冊封都已經下來了，這件事已經定性了，還怎麼責罰？難道讓提督大人跟中央對著干。

「呵呵，責罰還真有一個，以後你身上的擔子可不輕啊！」

耶律飈說完就望了眼洪元昊，後者微微點頭后從懷裡掏出一份任命書，念到：「荊州軍第三師李然，護送糧餉，隻身剿滅叛軍匪首，阻止叛軍刺殺重臣陰謀，受帝國冊封忠勇男，特任命為第三師，第6旅，第18團團長。」

聽完洪元昊的任命書，別說李然了，連程華勇都直接傻眼了。

這提拔的也太快了，從一個排長直接升到了團長，連升三級，算上副職相當於連升六級，這遠超之前程華勇推測的最高賞賜副營長。

李然從入伍算起也不過半年，因為他是讀書人還受到程華勇器重才能成為排長，這樣一個新兵直接當團長，能服眾嗎？

李然張大嘴巴半響說不出話來，如果沒記錯的話一個團三個營，加上雜役和後勤總兵力接近兩千人，他打小管過最多的人還是上小學的時候當小組長，管理五個人，一下這麼多人他能管的過來嗎？

「謝……謝提督大人提拔。」李然急忙跪謝道。

「起來吧，好好乾，本提督不會虧待忠心人的。」

其實耶律飈又是胡蘿蔔又是大棒，一方面是因為跟李然置氣，畢竟李然的出現打亂了他的部署，不得不跟完顏方鬧翻，另一方面就是給李然個下馬威，告訴他在軍中誰說話才是真正好使。

很快親兵就送來兩把指揮刀，這是一個高級軍官的標配，程華勇和李然小心翼翼的接過指揮刀，從今天起他們兩個正式進入了高級軍官的行列。

這火箭般的陞官讓李然心生警惕，畢竟天上掉餡餅這種事太少見了，而且就算被天上掉的餡餅砸中，被砸死的概率也很大。當個小兵的時候只要聽從指揮就行，成了一團之長就要對一群人負責，那些驕兵悍將真的就能服他嗎？耶律飈有句話說得對，許多人看來他就是憑藉運氣一步登天的。

馬成和於丙也被提拔了，一個成了副團長，一個成了營長。

四人離開提督府的時候，李然忍不住嘆了口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一步算一步吧。很快著名大人奸李然被提拔為18團團長的消息和他在殖民地一腳踢飛魔人的事迹同時傳播開來，讓聽到這兩個消息的人一時搞不懂李然這人到底是好是壞。

荊州長史府內，完顏方憤怒的摔碎一個茶杯，氣的說不出話來。

「大人息怒」完顏承見狀連忙說道：「魔人找上門來無非就是想讓我們交出李然，咱們把人給他們就是了。」

「哼，你懂個屁，現在李然是帝國的一張臉，你說交就交，帝國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李然踢飛魔人的後果來了，魔人最先找到的就是長史完顏方。

「那怎麼辦，魔人的要求咱們沒法拒絕，萬一惹惱了魔人……」

「好了，好了」不等完顏承說完，就被完顏方打斷。「大不了多賠點錢，還有魔人不是想擴大殖民地嗎？不行再割點地給他們，這幫惹禍精，好好的招惹魔人幹什麼，又要割地賠款，我這長史有時候感覺我這長史就是個裱糊匠，到處都是洞補都補不完。」

說完，又抓起桌子上的邀請函遞給完顏承：「去邀請那李然，就說本長史要為忠勇男接風洗塵，咱這啞巴虧不能白吃，正好借著機會找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