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太正常
()陳秋感覺有點不安,肖克修為不低,而且他也是土屬xìng,五行里只有木能克土,偏偏木屬xìng是輔站,戰力不高,因此土屬xìng碰上任何一種屬xìng都不吃虧,土是克水的,殺死他的竟然是水系,那得比肖克的修為高多少才能彌補屬xìng的不足,陳秋不由得多用一成內力加快了度,莊主這時候該出關了,得第一時間讓他知道,剛進家門,裡面圍滿了人,有陳炬,林芳,以及其他叔叔輩的人,最令他驚奇的是,莊主陳仲也在,出了事了,陳秋意識到。
凌芳在眾人面前哭的淚人一般,她似乎顧不上自己的失態了,見丈夫回來,哭的更開了。
「陳秋,我也儘力了,這孩子體質太差,脈絡又窄,經不住氣訣六級對經脈的衝擊,雖然暫時護住了心脈,隨時都有被衝破的可能,如果過得了今晚,這一波就算過去了,以後還會復,跟以前的頻率一樣,不過更痛苦,更危險,你們要做好準備。」陳弓昏迷不醒,在他的床邊坐著一位頭青白相間的中年人,這人便是陳仲,他在出關后第一時間給陳弓做了治療,此刻竟然顯得有些疲憊。
「嗯,謝謝莊主。」陳秋對此已有準備,可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我先回去了,你先休息一下,等下來彙報肖家的事,還有,不管生什麼,不要去打擾弓兒,你們也幫不上忙的。」
「是。」陳秋目送莊主回去,背影竟有些晃悠,不知是為弓兒耗力過度,還是強行出關所帶來的副作用,陳秋回過頭,透過窗戶看著躺在床上的兒子,你應該也會想到這樣的結果,只是如果真的只換來一天的zìyou,會不會太不值得,陳秋不知道兒子是否清醒著,如果清醒著此時會想些什麼,真要熬不住的話。。。陳秋沒有往下想,他看著兒子,生怕下一刻,這件房就空了,那樣整個院子都空了,整個人也都空了,
「要挺住,弓兒,你以後想做什麼爹都不阻止你。」陳秋抑制了想進去擁抱兒子的衝動,此刻,他甚至相信了神靈。凌芳已經不忍再看,白天還在為兒子高興,晚上就有了這事,作為一個普通的女人,她想不通,卻認死理,一個勁的喊:「白天都好好的,晚上就病了,老天故意耍我們。」
陳秋去了總堂彙報,留下了凌芳滿屋子的哭啼聲。此時,牆角的劍動了,似乎等了很久,一股純凈柔和的真氣溢出劍體,源源不斷的浸入少年體內,融入了經脈,骨髓,還有那廢了幾年的雙腿,一層青sè光芒覆蓋著少年羸弱的身體,瑩如寶石,純如月光,有如沐浴著神的洗禮,滋潤著因缺乏鍛煉而退化的肌肉,鬆開了因疼痛而緊皺的眉頭,恢復著因某種原因而殘廢的雙腿,少年漸漸恢復神智,感覺著體內有如重生般的變化,這一切的來源,居然是牆角那銹跡斑斑的劍。
總堂里,陳仲陷入了和陳秋一樣的困惑,能殺死肖克的大有人在,能以水系屬xìng殺死肖克的少,能一夜之間神不知鬼不覺的滅掉肖家的少之又少,看來這事只有請示總族了。
「你先回去吧,以後不用去武場了,多陪陪小弓和凌芳。」陳仲想不出頭緒,這樣說道。
「可是,臨近宗族大會,我得加緊他們的修鍊,不能在這節骨眼出事了。」陳秋雖然也想在家,但這十年的心血都花在了武場,不就是為了年底守住第一的寶座嗎?
「沒事的,輸了也沒事,都是些虛銜,連續拿了幾次總要換換口味,施家李家那麼老傢伙可盼著這一刻呢,你儘管放心,以後我親自去武場。」有莊主坐鎮還有什麼擔心的呢,陳秋放下心來,退出總堂后大手一揮,黃邪起,雖然不遠,陳秋如何忍得住一步一步走回家。總堂里,陳仲望著天空中那一抹絢麗的黃芒,捋著花白的鬍子笑盈盈的自言自語:「裝什麼矜持,這會跑的比兔子還快,不過這修為好像又提升了,老子閉關這麼久,被強行出關不說,為他兒子療傷動了真元,這會累的jīng疲力盡,他在外面倒練得風生水起,嘿嘿。」陳仲苦笑一聲,說到底,他是為陳秋高興的,同時心中升起一股憂傷,陳秋是他看著長大的,從一個呱呱墜地的嬰兒到名滿天下的赤土四天人之一,從一個意氣風的少年到一位憂鬱的父親,從一個闖蕩大6的熱血男兒到如今深居簡出的赤土庄教頭,如果二十年前是陳塵的死讓他變得沉默寡言,那麼陳弓若再有不測,真不知他會如何應對,放開點吧,畢竟你還如此年輕,陳仲這樣想道,又捋了捋自己的長鬍子。
陳秋回到了兒子窗前,陳弓依然一動不動的躺著,令他揪心不已,此時陳弓的體內,氣血平穩,經脈暢通,舒服的睡著了,被折騰了一天,數次來回於鬼門關前,在神智恢復之初,他終究抵不過濃濃的困意。凌芳早已停止了哭泣,紅腫的眼圈掛著兩條淚痕,對於一個母親來說,兒子是他的一切,陳秋能說什麼呢,把她扶進房間休息了。
次rì,陳仲一大早就到了武場,後頭跟著武場執事陳勁農。幾百名陳家弟子已經列好了隊等待著教頭,等到的是名頭甚大,卻有好多娃娃沒見過的莊主。
「jīng神氣不錯,你叫他們全力催動內力,讓我看看都到了什麼修為。」陳仲對執事道。
「嗯。」
「全力催動內力,讓莊主看看你們的修鍊成果。」陳勁農內丹一沉,聲音夾雜著渾厚的內力傳遍武場每一個角落。頓時,場內幾百名弟子內力全開,從白到黑,從淡到濃,各種修為階段的內力充斥著整個武場,陳仲此時成了閱兵的領導,負手在前排慢慢走過,笑眯眯的小眼睛暴露著老頭掩飾不住的興奮:「不錯,沒白費教頭十年心血。」
「是的,教頭這幾年真的很不容易。」陳勁農說道,迷離的眼神彷彿回憶起以前陳秋的種種事迹,現在出了這種事,卻只能聽天由命,陳仲聽出了話里的意味,默不作聲的走著,突然看到後排的一位少年身上青黑sè氣息,問道:
「那是哪家娃。」
「堂主的公子,陳信章。」
「哦,快要凝氣九層了吧,劍訣突破四層了么?」陳仲問道,
「嗯,沒突破多久,不過有在練習其他劍訣了。」
「嗯,陳談先那小子出了個好兒子啊,旺公劍訣要循序漸進,決不能冒進,在確定能練之後,才能給他劍訣,這你要切記。」
「莊主放心,這點我和教頭抓的很嚴的。」
「那就好,以後十歲以前的娃娃只准他們修鍊劍訣,前三層都是強身健體所用,練好了再練氣訣。」陳秋看到有幾個剛滿十歲的孩子,又想到了陳弓,補充了一句,
「教頭早已有過吩咐了。」陳勁農答道,自己一提到教頭,總有說不出的意味。
「還是他心細啊。」陳仲嘆了口氣,說:「武場的孩子都在這了么?」
「還有幾位去了煉堂,教頭讓他們去那裡歷練,比在這裡更有幫助,雷少爺去了總族,執行長老給的任務。」
「哦?那年底也趕不回來了,他不參加宗族大會嗎?」陳仲問道。
「雷少爺年底前將滿二十歲,齡了。」
「這樣啊,那他不是一屆也沒參加?」陳仲說完又苦笑了,那小子巴不得不參加呢,時間過的真快,一眨眼二十年了,「宗族大會有把握拿下么?」陳仲悻悻的問道。
「應該不成問題。」
突然旁邊黃芒閃過,陳秋慌忙降下身來,陳仲卻惱了:「我說你小子怎麼也變得冒冒失失的了,不是讓你別來了么,在家閑不住?」
「不是的莊主,弓兒他好了。」
「好了這是好事,慌張什麼?」
「這好的不太正常,莊主您過去看看吧,我心裡不踏實。」
「病了不踏實,好了也不踏實,得,我這把骨頭再折騰一回。」陳仲回過頭對執事耳語幾句,帶著陳秋走了。執事愣了半天,「放假?這是哪出?」隨後對這武場傳出話去:「莊主有令,放假一天,解散。」這回是幾百名陳家子弟愣住了,「叔,這是哪出啊?」陳信章跑過來問,「十年頭一次啊,小弓是不是出事情了。」
「廢什麼話,叫你放假就快滾,骨頭癢了等著netbsp;「沒,叔,哪有的事,放假了我樂還來不及呢。」陳信章打著哈哈,閃避著陳勁弄的魔掌。
「你氣訣快到凝氣境九層了,再抓抓緊,爭取宗族大會前突破到化氣境,叫你爹去劍冢選一把合適的劍,宗族大會再拿個好名次。」
「哪有那麼快啊,叔,這第九層還沒破呢,半年再上一個大坎,你當我是雷一哥啊。」陳信章一溜煙跑出了武場,留下一臉苦笑的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