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比武難 進城去
下午時分烈陽剛過，但那趙公子滿身血氣宛如一輪朝陽，讓人忍不住擦去額頭溢的汗水。
那公子面色紅潤，氣勁圍身，走路一步便讓泥土陷入幾分。
竹子面色難看，如臨大敵。
架著自身輕功了得，躍起高高踩在公子粗臂之上，身形如燕，精巧無比！
那公子感嘆一句「好輕功！是王家館的金燕功！」
然後手臂轉動，竹子只覺得腳下如同踩著一顆滾燙的鐵球！
竹子忍不住跳起，那公子左手印上，抓住竹子腳踝便向下摔去！
一時一聲悶響，鄉村泥土小道上便多了個人形的洞。
竹子勉強站起，拍拍胸口泥土，氣喘吁吁。
那公子點了點頭「不錯！已經略有小成了！」
又做出一個奇怪的姿勢，如同一隻懶猴曬著太陽似的難看，但他身上卻開始聚著龐大於竹子三倍左右的血氣！
竹子一瞬間認出這是類似他平時站樁的感覺！
也學著那公子擺出那副模樣，絲絲氣血也重新溢出！
那公子吃了一驚，連忙收起架勢「你這廝什麼情況，隨便一擺就有我架勢三分像！」
那公子皺起眉頭，拳頭一拳隔空打去，竹子一驚「wc！」
架勢生疏，氣血凝固，正吃了一拳拳風，整個人躺在地上眼冒金星。
那公子點了點頭「基礎功夫不錯，不過你這根骨也就如此了！」
他有點可惜，俯下身體拍拍竹子清秀的臉頰。
「如你不是差根骨，我真想看看你能走到那一步。」
竹子只覺得天上兩個太陽三個月亮，好多星星…
是天旋地轉，腹部熾痛。
那公子叫僕人拿了碗涼茶，灑在竹子臉上。「咳咳咳！」
竹子驚醒而來「咳咳…你怎麼…咳」
那公子笑了笑，穿上長袍，紙扇掩面，如不是長袍下一身腱子肉，何人會覺得他是一名武家了？
「別驚訝了，我重袁功已到了圓滿，空比你多兩丹田內氣，何況你目前功力連拳風都擊發不得。」
他又想了想，扔出一塊璞玉做的腰牌，鑲著大大的趙字，上面龍飛鳳舞，好不熱鬧的模樣。
「不過你合格了，月錢三吊，明日帶著我的腰牌去縣城趙府，就說是公子的客人。」
「今天快去收拾金銀細軟何物一併離開這裡把！」他洒洒衣袖，帶著家丁，洋洋洒洒走向遠處。
竹子只覺得一股憋屈，如他能練到圓滿又何須如此被屈辱了，按照他的悟性足夠擔任高位！
竹子又嘆了口氣「人生世間難事多，萬事莫要鑽牆角。」
又說道「三十年小成，三十年圓滿，我比不上俠客，也比之前茶館小賭舒服了。」
好一番阿Q精神言論下來，竹子便有了幾分精神，大大咧咧的走向茶館。
什麼？今天的做工？爺升遷了！不伺候您了！
那武館仆院也沒有東西，一床被褥幾床衣服，就隨它去了。
自己一個小小雜役，走就走了吧！
倒是茶館的王老翁需要去看看，許久有時日沒見過他了。
竹子這般思索，三步化作兩步，看著比常人走的快上許多，但臉上卻風輕雲淡。
搞得小鎮里許多居民評價竹子好生腳力，應去試試驛站那邊的差活。
待竹子來到茶館，這裡不復以前的破爛，那潑婦夫婦居然在茶館裡頭煮茶。
老翁拿著扇子躺在搖椅上，
時一口清茶，時一口酥油。
旁邊的小破賭篷也被重新添磚加瓦，嫣然成了一個小小的賭場，麻將骰子好不熱鬧！
竹子支開看門問好的小廝，走到櫃檯前，也放下昔日成見。
「王翁，大哥大嫂，近來非同凡響啊？」竹子又用手摸索出一塊翠綠色的東西拍在桌上。
那夫婦看著卻再也沒有那日的癲狂，反而那丈夫客氣的說道。「李小兄也好，那日我們鬼迷心竅，真的是殘酷。」
竹子笑了笑「知錯能改，今天這東西就物歸原主了。」
那婦人連忙說「李小弟，我們的賭館還差個掌事…」
王老翁也抬起頭，笑吟吟的說「李子啊，這隔壁村的劉姑娘今也出落的水靈了…」
竹子連忙擺手，搖頭作揖。「各位實不相瞞，今天我要跟趙家公子去縣城做工了！」
那夫婦一驚「趙大院外的那讀書人兒子？」
竹子點了點頭「人家見我武館幹活，身強體健，請我去做個保鏢，也不賣身，一個月能拿3吊！」
那夫婦互相看了一眼，又點了點頭。
婦人道「果然李兄是個福人啊，不過以後你得少來鎮里了…」
竹子撓了撓頭「這又是如何？」
那男子嘆口氣「我們經常縣裡小鎮往來生意，也清楚那公子有出息，但是他老子為了他早日能管家，便把收佃租這活計給他了。」
「趙家今年收成好，要的租也高，趙公子為了這件事打人也不止一次兩次…」
竹子點了點頭，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多麼危險的話語。
連忙道謝「多謝大哥大嫂提醒！」又看了看老翁，又拿出包里一塊提前準備好的蜜餞。
「王老，你這牙口還能品幾天甜的，之前你一直說想吃點蜜餞，今天我給你買了！」
竹子說完，那老人喜笑顏開，拿起一塊不知是蜜桃還是蜜梅的東西一口下去。
嘴裡不清不楚的說道「甜針甜，似李子還有點哮心」他嘴巴里叼著蜜果，也不咀嚼，只含著。
王老又看了看那兩夫婦，彷彿再說怎麼我孫兒平時都不看我來？
竹子感覺到氣氛一絲凝重，又作揖告別。
走出茶館只覺得神清氣爽，走在泥兒小路上都快了幾分。
幾乎是蹦蹦跳跳的，又點了點兜里的一弔又二十文，感覺之前飄飄欲仙的快樂瞬間消失。
「錢錢錢，子日過，一分錢難倒英雄漢。」他又怎得說這歪句了，如果被公子看到肯定得打他一個腦瓜，且說。
「那是曰！」
但是沒有人知道這件事，反而許多路人看他搖頭晃腦，吐出的話語又有道理，都附和道。
「是啊，少年郎好文采！」一名路過的農夫點頭道。
「子真乃神人，能日出那麼多道理！」
一名孩提說道。
竹子被弄的臉頰泛紅，又點了點頭「子可是大儒，道理自然清楚。」
但是他們可怎麼想過，這道理明明是民間人說的俗話啊！
而竹子只知道，他走到縣城就不算俗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