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交手

元十三限問：「就是你要挑戰我？」

問的隨意，氣派十足。

縱然許多出類拔萃的人物，此刻也支支吾吾，不敢回答，也不知如何回答。

沒有見過元十三限的人，絕想不到元十三限居然有如此磅礴的氣勢。

陳牧卻敢回答。

陳牧道：「不錯，進來我在刀法上頗有成就，而且知道前輩曾說過，無論任何人能挑戰前輩成功，就授予一門絕技，再加上前輩足夠有名，而本人也想在京師武林成就一番名頭，故而前來挑戰。」

元十三限有些愕然。

昔年元十三限自負武學有成，又下定決心立威天下，確實放出狂言，無論什麼人挑戰他，若能勝過他一招半式，那麼他就傳授一門絕技！但後來卻沒有任何人能勝得過元十三限，而元十三限想要藉由此事迫使得諸葛正我出手的盤算也落空了。

時隔多年，竟然有人提起這件事，元十三限如何不詫異。

不僅詫異，而且感慨。

元十三限和尋常人不同，若是尋常人，定然以時間已久作廢此事，但元十三限此人卻極為重視承諾，當年那件事並沒有時間上的限制，所以他心裡也認為陳牧有資格向他挑戰。

「你怎麼知道那件事？」元十三限的關注點和尋常人略有不同，竟然談論起了當年那件事，而且言辭之中竟然頗有感慨。

陳牧心中一喜，微笑道：「晚輩對前輩的事情一向頗有關注，而前輩又是京師武林最厲害的高手之一，所以知道的自然也比尋常人多上一些。」

元十三限眼中射出一米冷芒，道：「你既然知道那件事，那麼你也應該知道挑戰我的結果是什麼。」

當年諸葛正我雖然沒有出手，但有不少極厲害的高手出手了！這些高手大多都是蔡京座下，那個時候元十三限儼然已是蔡京坐下第一高手，這如何能令其他自負本事的人服氣，故而挑戰元十三限的高手竟然多達三四十來人，而且個個都懷揣絕技。

那三四十多號人，死了八九個，殘了十一二個，餘下還活下來的人，再也不敢挑釁元十三限，如此元十三限在才蔡京陣營之中立下了超然地位，自此以後便也沒有任何人競爭蔡京座下第一高手的寶座。後來元十三限為蔡京培養出了諸多高手，更令其在蔡京陣營中的地位，固若金湯，沒有任何人能染指。

「知道。」陳牧道：『當年敗在前輩手上的諸多高手，不是死了，便是殘廢了，只有少部分僥倖活下來了.』

元十三限道：「所以你還是打算挑戰我？」

陳牧仰起頭，一雙眼睛看著元十三限，道：「不錯，能與前輩這樣的高手一決高下，無論如何，都是幸事。」陳牧心中有些奇怪，這和他印象中的元十三限大不一樣。

按照道理來說，元十三限絕不是婆婆媽媽的人！如果有人敢挑戰元十三限，元十三限定然二話不說，將其幹掉。可今天元十三限卻對他說了太多的話了，這實在不符合他記憶中的元十三限。

元十三限盯著陳牧看了好半晌，就在陳牧有些受不了的時候，元十三限忽然道：『你用刀，是什麼人的門下？』

陳牧道：『紅袖神尼正是家師。』

元十三限道：「紅袖刀法不算差，我就給你一次挑戰我的機會。」

一抬手，地上的樹枝落入元十三限的手中，一雙眼睛看著陳牧，道：「你可以出手了。」

事情的進展很快，比陳牧的意料中還要更快。

陳牧本來還想說什麼，卻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麼都不管用，唯有出手而已。

刷的一聲，拔刀。

雪亮的刀光一閃。

陳牧立出三招。

元十三限前後左右都被刀光籠罩。

元十三限如山嶽而立，冷然說了一句：「不差！」

話音落，元十三限給出回應。

樹枝一點，兩點，三點。

每一點都精準點在刀上。

倒上傳來三種截然不同的力道，每一種力道都迫使得陳牧接下來的招式沒有法子連貫下去，刀法的威力，大打折扣。

陳牧內心動容。

他雖然知道元十三限的武功，自己絕非對手，可他無論如何也料想不到，元十三限的武學修為竟然達到這種地步。

要知道天下間的任何武功都存在破綻，特別是招式與招式轉化之間，必然存在空隙！可越是厲害的高手，這種空隙就會越小，也令人無法察覺，縱然你能察覺，也來不及反應！可元十三限卻輕而易舉察覺到陳牧招式變化間的空隙，樹枝正好攻入空隙，迫使得陳牧刀法不得不發生變化，以至於刀法威力難以施展開來。

昔日陳牧和紅袖神尼切磋的時候，紅袖神尼也無法做到這種地步，可元十三限卻做到了，而且輕描淡寫。

元十三限的武功比想象中要高得多，而且此時此刻元十三限並未施展出任何獨門武學，更沒有以絕世功力取勝，而是以超凡的判斷力以及超卓的反應速度，迫使得陳牧出刀變得極為難受。

陳牧不清楚，元十三限內心也十分驚訝。

要知道，元十三限最初打算攻入招式變化空隙時，將陳牧徹底拿下！可結果只能迫使得陳牧止住刀法的攻勢。

元十三限的想法立時發生變化。

原本元十三限只是想指點這個他頗有好感的年輕人，現在已不是指點了。

現在他想用陳牧驗證一下自己剛創造出來的幾門功夫。

轟的一聲！

元十三限手中的樹枝忽然粉碎，變成無數暗器朝陳牧打來。

陳牧手腕一沉，在身前劃出重重刀影，擋下樹枝而成的暗器，可縱然如此還是被迫退了十七八步，這才止歇。

陳牧正當要鬆一口氣的時候，忽然發現元十三限竟然已到了面前。

元十三限一拳頭對著陳牧胸膛打來。

狠狠一拳。

這一拳並不快，力道也並不大，可這一拳打出，時間彷彿緩了下來。

陳牧知道不可力敵，立刻施展『瞬息千里』，暫避鋒芒。

驚人的一幕發現了。

陳牧剛往後退了三四步，緊接著好像撞到了什麼東西。

可他明明還在空蕩蕩的院中，後方什麼都沒有，可的確撞到了什麼東西。

那彷彿是一面看不見的牆壁。

氣牆！

陳牧大吃一驚，這是什麼功夫。

拳頭眼瞧著要打了過來。

陳牧臨危不亂，一飛衝天而起。

既然後退不了，那麼就往上騰空。

陳牧這一躍，足以飛起兩丈，可最終陳牧卻只是飛起七尺。

上面居然也有一堵看不見的牆。

陳牧徹底傻眼了，這個時候元十三限的拳頭已打了過來。

陳牧避無可避，只好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