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生病的郭芙蓉

「小六兒來了啊。」

「今天挺早。」

燕陸穿著捕快制服，提著刀走在燈籠街上，兩邊的商戶紛紛跟他打著招呼。

一轉眼，燕陸已經上任有一陣子了。街上的商戶，和他也漸漸的熟悉了起來，他的小名兒也漸漸地傳開了，導致街上的人都這麼叫他。

隨著時間的推移，燕陸也不用再維持自己的人設了，這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成長了不少，讓邢育森大為滿意。所以巡街的時候，就不會再帶著他，而是讓他一個人來了。

「劉掌柜，早啊。」燕陸一邊走，一邊不時地回應。經過錢家當鋪的時候，一個胖乎乎的身影跌跌撞撞走了出來，燕陸連忙一把扶住。

「錢掌柜，您這是怎麼了？」錢掌柜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看起來像是被人打了。燕陸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整條街的人也都知道。但他們就喜歡這麼問，性質相當於咸亨酒店的人問孔乙己「你又被人打了」。

「是小六兒啊。」錢掌柜揉著傷口，站了起來，「沒事兒，我這是撞門上了。」

「那您這門兒可該換了。」燕陸看著眼前胖乎乎的錢掌柜，總是順便想起他當炊事班長的樣子，「您這門坑坑窪窪的，它不平啊。」

「你怎麼看出來的。」錢掌柜有些奇怪。

「要不怎麼能把您給撞成這樣啊，這一塊那一塊的。」燕陸繼續調笑道。

「哈哈哈……」周圍的商戶也都笑了起來，空氣中頓時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去。」錢掌柜一推燕陸，在眾人的笑聲中拂袖而去。

燕陸笑了一會兒，也繼續著自己的工作。轉眼這日頭便高了起來，燕陸看了看時間，揉了揉肚子，又走進了同福客棧。

客棧裡面看起來有點冷清，呂秀才和白展堂他們都不在，只有莫小貝坐在那張水曲柳面長桌邊上，看起來有些氣悶。

看見燕陸進來，莫小貝明顯眼睛一亮，歡快地打了一聲招呼：「六哥哥。」

這一聲叫的燕陸渾身一激靈。他連忙扶了下門框，然後走到桌子面前坐下，瞪了莫小貝一眼：「我不是讓你別這麼叫了嗎？」

「不讓我這麼叫也行。」莫小貝露出了奸計得逞地笑容，「你得給我講故事。」

平常給莫小貝講故事的都是白展堂，但自從有一次燕陸給莫小貝也講了個「黃飛鴻」的故事之後，他便也被莫小貝纏上了。

「講故事啊，也可以。」燕陸摸了摸肚子，「不過我這肚子空空的，影響大腦供血，什麼故事都想不起來了。」

「我去讓大嘴叔叔給你弄點吃的。」莫小貝聽明白了燕陸的意思，站起身，就往後廚走去。

「等等。」燕陸叫住了她，「怎麼你干這活兒，老白他們呢？」

「白大哥出去買瓜子了。」莫小貝回頭看著燕陸，「小郭姐姐生病了，我嫂子和秀才哥哥他們在照顧著。」

「小郭生病了？」燕陸一愣，腦海中頓時過起了故事情節。這應該是郭芙蓉因為幹活太累，不想起床，所以乾脆裝病。結果是兩天不用幹活，卻弄了一堆傷。

燕陸心念一動，不由得玩心大起。既然郭芙蓉裝病，燕陸不介意給她找點苦頭吃吃。於是他把莫小貝叫了回來：「小貝，你跟我說說，你小郭姐姐生了啥病啊？」

「她感冒了。」莫小貝又重新坐了下來，「今天早上一起來，她就有氣無力的，沒有精神，頭還特別燙。」

「這樣啊。

」燕陸回想著原著的情節，都可以對應的上。這讓他更加肯定，郭芙蓉是在裝病。於是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紙，攤開放在了桌面上。

「這是什麼？」莫小貝有些好奇。紙上面的字她大部分都認識，但卻看不懂。

「藥方。」燕陸解釋道，「這是專門用來清熱解毒的藥方，正好對你小郭姐姐的癥狀。」

這張藥方，還是燕陸和郭芙蓉交手之後，從武俠大轉盤裡面抽出來的。當時系統還貼心地給了備註：「專治感冒、頭疼腦熱，有病治療，沒病預防。居家旅行必備良方。」所以即使郭芙蓉是在裝病，喝一點也沒什麼問題。

說實話，剛開始拿到這個藥方的時候，燕陸馬上就去抓了一副，煮了一碗。但當那黑乎乎的湯藥出鍋時，燕陸還是嚇了一跳。給自己做了半天思想準備，燕陸才最終壯起膽子喝了一口，然後「哇」的一聲，就給吐了。

沒別的原因，就是這葯實在是太苦了。燕陸不是沒有喝過中藥，但這實在是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那種味道，燕陸現在回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但是用來坑一把裝病的郭芙蓉，還是可以的。

「你這葯靠譜嗎？」莫小貝有些遲疑。

「肯定靠譜，相信我。」燕陸倒是對系統很有自信。

就在這時候，燕陸後邊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你們倆看什麼呢？」

燕陸回頭，進來的是白展堂，他此時手裡正拎著一個包裹，裡面裝的應該是瓜子。他看莫小貝和燕陸湊在一起看著什麼，也就湊了過來。

「是藥方。」莫小貝對白展堂說道，「小六兒哥哥聽說小郭姐姐生病了，就拿出了這個方子。」

「我看看。」白展堂伸手拿起藥方，看了兩眼，驚叫一聲，「媽呀，這葯得苦成啥樣啊。」

「你還懂藥理？」燕陸倒是有些驚奇，原著裡面也沒提過白展堂懂醫術這件事啊。

「不懂，不懂。」白展堂尷尬地笑了笑。

「那你怎麼知道它很苦。」莫小貝也有些奇怪。

「我不懂藥理，我還不認識藥材嗎？」白展堂說著，又將藥方放在了桌子上，「你看看，這裡面有黃連、龍膽草、穿心蓮，一個賽一個苦。這是什麼方子，靠譜嗎？」

「這你就不明白了吧？」燕陸卻是一笑，「俗話說良藥苦口利於病，這葯，還是苦點兒好啊。而且這葯有病可以治病，沒病可以預防，居家旅行都可以用。我已經試過了，肯定沒問題。」

「這樣啊。」白展堂又笑了笑，「要不，煮點試試？」

「我覺得可以。」莫小貝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就這麼定了。」白展堂將手裡的包裹往桌子上一丟，「我現在就去抓藥，小貝，你把這瓜子而給你小郭姐姐送去。」

「啊？」莫小貝有些不情願地拿起了包裹。

「記得給我去廚房要碗面啊。」燕陸又叮囑了一句。

「啊？」莫小貝更加不情願了。

「回來給你講故事。」燕陸又補充了一句。莫小貝頓時就精神了起來，蹦蹦跳跳地去了後院。

白展堂動作很快，一會兒就把葯給抓回來了，然後就在廚房裡熬了一碗，端著送到了郭芙蓉的房間裡面。

此時郭芙蓉正在床上躺著，頭上還纏著一條帶子，臉色蒼白，氣息也很微弱。佟湘玉坐在她的床邊，臉上滿是心疼。

白展堂推門走了進來，佟湘玉看見了他手裡的碗，有些奇怪：「展堂，你手裡那是什麼？」

「葯。」白展堂端著葯走到了小郭的床邊，「小六兒給的方子，專治感冒的。」

佟湘玉將鼻子湊了過去，聞了聞，一股苦味撲鼻而來，讓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這葯管用嗎？」

「管用。」白展堂笑了笑，「小六兒親自試過了。」

見白展堂這麼說，佟湘玉也就稍微放了點心。她伸出手，拍了拍郭芙蓉的胳膊：「小郭，起來喝葯了。」

「掌柜的……」郭芙蓉聲音微弱，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卻因為身體虛脫無法成功。佟湘玉見狀，連忙拽住了她的胳膊，把她給扶了起來。

「來，小郭，把葯喝了吧。」白展堂把葯端到了郭芙蓉面前。

郭芙蓉聞了一聞，頓時皺起了眉頭，捏著鼻子轉過頭去：「這是什麼葯啊。怎麼聞起來這樣？」

「別怕，良藥苦口嘛。」佟湘玉連忙安慰她，「喝了葯，病就好了，就又活蹦亂跳的了。」

「我不喝……」郭芙蓉想要耍小姐脾氣，但看著佟湘玉的表情，語氣便軟了下來，「好了啦，我喝。」

白展堂聽了，將碗湊到了郭芙蓉的嘴邊。

郭芙蓉喝了一口，頓時一推碗，然後將頭伸出床外，乾嘔了一聲。

「怎麼了？」佟湘玉連忙拍了拍她的後背。

「太苦了。」郭芙蓉一邊說一邊擺手，「我不喝了。」

「你不喝，病能好嗎？」白展堂聲音有些嚴厲。

郭芙蓉重新坐好，看了他一眼，給自己打了打氣：「我喝。」然後將嘴湊了過去。結果，還沒到嘴邊，她就又是一聲乾嘔。

「這次又怎麼了？」白展堂問道。

「不行，我一聞這個味道就受不了了。」郭芙蓉捂住了自己的嘴。

「這也不是個辦法呀。」佟湘玉有些無奈，這樣下去葯可就涼了。

「我有個辦法。」白展堂湊到了佟湘玉的嘴邊，耳語了一番。

「這樣好嗎？」佟湘玉有些猶豫。

「咱們這都是為了小郭好。」白展堂點了點頭。

「那好吧。」佟湘玉點了點頭，看著郭芙蓉：「小郭，對不起。」

「葵花點穴手。」白展堂順間出手，點住了郭芙蓉，然後佟湘玉捏開她的嘴，接過葯碗，一下子將葯給灌了下去。

「葵花解穴手。」白展堂伸手給郭芙蓉解了穴。

「嘔……」郭芙蓉立馬爬到床邊，又是一陣乾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