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程前夕
與友人相聚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在一陣陣歡言笑語中夕陽默默地染紅了西處的天空。
我拍拍老辰:「咱們去哪看看吧!」
老辰點點頭。
告別後,臨近傍晚,我與老辰走到一塊長滿雜草的墳頭前,這正是四十年前的那座墓。
老辰輕聲道:「二弟啊!我和老三來看你了,一別這麼多年知道你想念咱哥幾個了,這不我們來陪陪你。」
「秋原,二哥。我很抱歉一別四十年都沒來看望您,讓您一個人在這荒地里躺著。這回,我回來了咱們哥幾個不再分開了。」
我跪在墳前清理墳頭上的雜草,雖然心裡的話很多但此時此刻沉默或是最好的表達。
不一會兒,老棘拎著一打紙錢走了過來。「來,給你離世多年的朋友一些紙錢,讓他在下面吃好喝好穿暖過好日子。」
「二哥,我給您送些錢來,您也別嫌少兄弟們這些年也不容易,你在下面也要保重,再過個幾年咱就去陪您了。」
老辰跪在我旁邊說:「二弟,在下面缺啥少啥晚上找咱,大哥能做到的一定幫你。」
在句句嘮叨中我與老辰說出來這麼多年的的心聲,我們也如同獲得了新生。
老棘攙扶起我並對我說:「心事了了,現在你啊就可以安享晚年了。」
我轉身對老棘說:「《有限的旅行續篇》還沒開始,我們又怎能躺了呢?咱們現在人也齊了事也了了,痛痛快快的度過這一程也該埋了。」
老棘一聽,微微一笑。「你埋了我不能埋,我還得享福呢!我孫子考上大學了等他有出息了,我這好日子就來了。」
我搖搖頭,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說:「行,別忘了給我燒紙錢。」
結束這一切后,我們一行三人回到老辰家,一眼望去除了雜草和一堆破銅爛鐵也沒什麼了。
「大哥,你生活為何會如此不堪?之前你是咱們中最有能力的。你這......」
我說著說著聲音也變得哽咽。
「說起來就要追溯到四十年前我出獄時,我雖只在監獄呆八個月但由於這件事,我在大學的名額被一個有錢的人家擠掉了。我也因個人檔案問題無法就業,所以就成了這種情況。不過無妨,活著就好。」
我望著四周,再看著曾經我們一行人的大哥,花白的鬍子,深深的皺紋,感慨道:歲月不饒人啊!
在微弱的燈光下,我們幾人談論起有關這一次旅程。
「你們還準備來一次曾經的旅程?」老辰疑惑地問道。
「對,我安安穩穩的度過了早年,我不想安安穩穩的死去。人的一輩子不能總是如此反反覆復,出去走走又何妨?」
「出去走走行啊!咱們三個一起再走一程。」
經過一晚的商議,我們三人打算再次開啟了一段有限的旅程。
次日,我被一陣敲門聲驚醒,我起身前去開門。我向門外望去一個人都沒有,我低下頭髮現一封信。
當我還在疑惑這種年代怎麼還有人寫信時。「誰啊?老三。」老辰從堂屋走出來。
「一封信,我打開看看裡面是什麼?」
「進屋看,應該是易冉和易欣涵留下來的,你看看應該是關於一些往事的。」
「老辰,你有什麼瞞著我是嗎?」老辰沉默了,一會後他說:「你看看吧!也許不是你想知道的答案。」
我打開信件,字跡已經變得模糊但還能看到大概內容。心上寫著:我這一去可能再也回不來了,如果我回不來了就把這封信給雲閑。我不希望我奶奶看到這一幕,如果無法隱瞞我希望讓奶奶來陪我,我相信奶奶會原諒我的.....
我眼神迷離,這麼多年來最想知道的真相竟是如此,我內心十分愧疚,因為我的魯莽讓一切變得不可收拾甚至害了老辰的前半生。
老辰走到我面前,從我手中拿過信丟進火爐里說:「之前的事情就隨時間過去吧!向以後看。」
我站起身自責的說道:「但有些事註定無法忘記。」
「等咱們都入土了,還有什麼忘不掉呢?難道你不想喝孟婆湯?」
我不知該笑還是該哭,應聲道:「喝,我啊多喝幾碗。」
「你們喝啥呢?老傢伙有好東西怎麼不等我啊?給我留點啊。」老棘在裡屋傳出聲來。
老棘的出現緩解當時的氣氛。
我笑道:「走了,還喝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