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劍

木劍

寧靜的村莊時不時傳來「?,?,?」的聲響,湊近了一看,原來是一個莫約四五歲大小的孩童,手裡握著一把約20公分長的柴刀,很吃力地削著一根細長的木棍,隱約有一把木劍的味道。

只見他眼角邊還有些許淚水,時不時的停下來擦。那場面倒也是讓人心生憐惜。那孩童留著利落的短髮,臉上滿是稚氣,有口水時不時從那略張的嘴角流出,身著倒也頗為隨意,那袖口滿是鼻涕與淚水,那小孩倒也絲毫不在意。只聽他嘴裡嘀咕著「小蘇林,再也不叫你哥哥了,一把劍都不給人削。一會媽媽回來了,我要告訴媽媽,讓她打你」。只見他邊嘀咕這,邊流起了那不爭氣的淚水。

彼時大約下午一點鐘,天明在那裡認真的削他的木劍。這樣看似和諧的氣氛持續了莫約三兩分鐘后,終是被小天明震耳的哭喊聲打破。他哭得很用力,隨之也伴隨著一陣急促腳步聲傳來,來的是一個約六七十歲的老人,是天明的外公。外公看著柴刀上的血跡,和外孫緊緊的捂著的右手食指,立馬也是知道發生了什麼。

天明這時已經因失血多有點頭暈了,只知用力捂著傷口,減少疼痛感。外公接過天明的右手,安撫了一下我的情緒之後讓我鬆手看看怎麼了,我一鬆手,只見食指的一小部分已經快被砍掉了,只有一層皮肉還連著手指。我已經害怕得說不出來話了。

外公不知從哪拿出一塊布來,包紮再我的傷口上,同時又跟我說話,來分散我的注意力。過了一小會,我的奶奶也急匆匆的趕了過來,急切的詢問著我發生什麼了,我給她簡單的說了之後,她立馬就拿起旁邊的刀出去了。不知是扔了還是藏起來了,只知道她再次進來的時候手裡已經沒有那把刀了,她手裡捏著一大把的草藥,不知道是用來幹什麼的,輕輕的把包紮在手上的布給拿開,這時傷口已經自動癒合了好一些了,血也凝固了,她一邊把葯敷我手上,又一邊訓斥著我。奶**發已經白了一大半,今年已經七十四歲了,我看著她,滿臉的皺紋滿是滄桑,但從她的眼裡,我看出了對我忙忙的關心。

我雖然很害怕她罵我,但是我還是鼓起勇氣滿臉抱怨的說:「還不是怪小蘇林,我讓他給我削木劍,他不給我削,我只能自己削」。我奶奶語氣加重了一些訓斥道:「什麼小蘇林,那是你哥,怎麼一點規矩都沒用」。我堵著氣說道:「一把劍都不給削,他才不是我哥呢」。我越想越委屈,眼裡不爭氣的淚水又開始打轉,奶奶見拗不過我,也就沒多在這上面多說什麼,只是慈聲地說道:「別哭了,眼睛都哭紅了,一會等你媽回來看她怎麼收拾你」。我說道:「這又不是哭紅的,它自己本來就有點紅,只是哭了就更紅了」。就在這時,門口響起了我哥他們幾個的聲音,他們一進門看到就看到奶奶在包紮我的手,他問道:「這是怎麼了?」。滿滿的一副大人詢問小孩子的氣態,見我沒和他說話,就在他想再問時,奶奶說道:「刀砍的。」我哥又兇狠狠的說道:「砍那把破劍弄的?」他剛想接著說,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轉過身跟另幾個不知說了些啥,其中一個就跟我奶奶說了聲「阿太,我們要回去了。」。我奶奶笑著說「再玩一會嘛。」。他們一邊說「不了,不了」,一邊往外面走。

我哥接著惡狠狠的訓道:「你咋個是那厲害法,砍個破劍都能砍到手,咋不把一隻手都砍掉呢?」。

我轉過身去沒理他,只是眼裡的淚水又多了一些,

我強忍著不讓它掉下來。我奶奶說道:「不用說了,阿明自己也有個教訓了。」緊接著,我奶奶又跟我說:「天明,下次不要再玩刀了,聽見了嗎?我已經把它藏起來了。等你媽回來我再跟她講,我看她打不打你。」頓時我的眼淚如同開閘的水一般,忍不住的流了下來,我邊哭邊的說道:「又不是我想用刀的,我讓我哥給我砍,他不幫我砍,我才自己砍的。」我哥又說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我為什麼幫你砍。」我剛要反駁,一旁的外公也發話了,「他是你弟,你幫他砍一下是應該的,再說,他刀都抬不動,怎麼自己做。」

我哥又道:「誰讓他抬不動還要抬。」

奶奶打斷了我,說道:「別再說了,一會你媽回來回收拾你們兩個的。」

我甩開身,站起往客廳走去,打開電視機,看了起來。

過來一小會,小蘇林也進來了。他瞅了我一眼,讓我意外的是,他居然什麼都沒說。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

晚些的時候,我媽扛著鋤具回來了,我連忙跑過去說:「媽,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呀,我都快餓死了。」

我媽沒好氣的說道:「你哥你們兩個大活人在家,我又沒有把飯菜帶著走了,你們兩個不知道自己做嗎?又不是沒教過你們兩個。」

過了莫約半個多小時,飯熟了。沒等我媽喊,我我已經跑過去吃了起來,我媽訓了我一聲,說「去叫你阿公」。

「哦」

飯桌上我刻意把手藏起來不給她看到,哪知我吃得太投入一不小心暴露了……我媽把我跟我哥都大罵了一頓,-當然,主要的是罵我哥,可能是我在家裡面最小的緣故,我媽比較寵著我。就在我幸災樂禍的時候,我媽就又臭罵了我一頓:「這麼大一個人還玩寶劍,你羞不羞人?你下次再玩刀,你看我告不告訴你爸。」提到我爸我終於害怕了起來。爸爸外出打工去了,要過年才回來。所以我跟我哥才敢無拘無束……最終還是再我外公的勸說下,我媽才停止了對我們兩個人的訓斥。

吃完飯後,我就跑去看電視了。只剩我媽,我哥,還有外公他們還在那裡,不知道說些什麼……等我哥再次進來的時候,他不在惡狠狠的瞅我了,但還是沒跟我說話。

晚上,房間里,我雖然很不好意思,但是還是厚著臉皮跟我哥一起睡,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他也沒有說什麼。我小心翼翼的放好了我的手,一夜無語……

第二天一早,我被「?,?,?」的聲音吵醒。我伸了個懶腰,發現我哥已經不再床上了,去哪了呢?就在我好奇的時候他推開門進來了,緊接著扔過來一把寶劍,隨後說:「趕緊起床洗臉,快要吃早飯了。」

「哦」。哥,我的鞋呢。

「你的鞋,我怎麼知道去哪了,你看看是不是踢床下去了。」

我走出房間門,天已經大亮,太陽照在院子了。

感覺頭還有點暈。

嗯,又是美好的一天。

今天去哪玩呢?就在這時,小兵的聲音響了起來,「二阿奶,林哥他們在不在家。」

「應該在看電視」,我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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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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