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孫文台單騎救主,曹阿瞞天降神兵(一)
「休傷吾主!」身著火紅赤練鎧的孫堅竟是手提古錠刀,從黃巾軍的千軍萬馬中飛身殺出。紅甲黑馬,兇刀猛漢。孫堅策馬奔騰之處,悍不畏死的黃巾士卒也都只能閃躲退避,毫無還手之力。竟然令他生生殺出一條康庄大道,直奔皇甫嵩帥台而去。
時間回到半個時辰前,皇甫嵩極速遁走之後。本就身陷重圍的漢軍騎兵就成了瓮中之鱉。失去了戰馬衝擊的威力,這些睥睨步兵的騎士也低下了高傲的頭顱。他們雖然身披重甲,卻也難以抵禦黃巾士兵的重重包圍。
衝鋒在最前面的漢軍是最悲慘的。前一秒還氣勢洶洶,如風如林。后一秒便是往地上一趴,如泣如訴。剛一落馬,黃巾軍便從原來爭相逃命的弱小羔羊轉變為如狼似虎的黃巾惡漢。沒有骨氣的人就直接束手就擒。稍微有血性的男兒勉力起身,甩去塵土,剛擺開陣勢準備拚死一戰,黃巾士兵便一擁而上,不給他逞英雄一對一單挑的機會。
這種做法可是波才大渠帥重點交代的。圍困長社的那些日子難免有些無聊。波才大渠帥常常向手下將士發表演講。只記得那日他站在高台之上,拔出寶劍劍指長空。台下黃巾都以為他要慷慨激昂地發表一篇高論。誰知他慢悠悠地說道:「我們可是黃巾,我波才打仗,能群毆絕不單挑,能偷襲絕不硬鋼。橫批——不講武德。引得眾黃巾捧腹大笑。卻也是玩笑之餘,將波才不講武德的四字真言融入到實戰中去。
孫堅便是在這樣艱苦的條件下浴血奮戰的。他仗著武器超絕,鎧甲精良。以一身赤煉鎧擋下無數戟戈。不斷揮舞著手中的名刀——古錠刀。一擁而上的黃巾士兵一開始戰意高昂,誰料那孫堅驍勇無雙,一陣廝殺之後,黃巾軍隊也慢慢開始有些泄氣了。不過波才可不像曹老闆那樣對趙雲寬宏大量。他大手一揮,故意讓手下黃巾力士大聲重複他的命令
「孫堅英勇無雙,絕不是輕易投降之輩,聽我號令,弓箭手,準備放箭。」
「孫堅英勇無雙,絕不是輕易投降之輩,聽我號令,弓箭手,準備放箭。」黃巾力士將波才的話語大聲在孫堅邊上複述了一遍。
這劇本不對啊。孫堅大驚失色。像波才這樣能做出《短歌行》這等大作的求賢若渴的將軍,見到自己的勇武,難道不應該對我青眼有加,下令留個活口嗎?怎麼連弓箭手都搬出來了,這下完蛋了。
但江東猛虎的傲氣可不容許他向波才跪地求饒。當下只能心一橫,向著眼前一個騎著黑馬的黃巾軍司馬殺去。
波才已然從大營走到了孫堅附近,當下也不再戲弄他,決定給他個台階下,當下也是大聲喊道:「孫文台將軍,先行停手吧。那程普程仲德將軍,可還在我黃巾大營做客呢!」
孫堅見狀,也是借坡下驢。當下也是放下武器,拱手作揖:「鬼谷將軍果然用兵如神,孫文台今日栽在此地,心服口服。不知將軍欲如何處置我與程普將軍?」
「汝若答應給我一物,我便將汝二人即刻送回。不知你意下如何?」波才壞壞地說。貪婪的目光直勾勾地頂著孫堅,令他心中止不住的發毛。
「不知將軍所圖何物?」形勢比人強,江東猛虎孫堅即使知道自己要大出血,也只能笑著臉應對。
「不過那名滿天下的《孫子兵法》爾。我波才算不上用兵如神,也算不上運籌帷幄,不過是一個僥倖打破漢軍數次的黃巾蟻賊。但人皆有進取之心,將軍有此奇物,
波才自然想觀摩學習一番。」
「將軍說笑了,如此奇物,自然是有德者得之。我孫堅不過斗升小民,欲建功立業卻報國無門,好不容易有機會奮勇殺敵,便折在波才將軍手下。這《孫子兵法》孫某更是無法找尋。
不知我身上刀槍不入的赤煉鎧或是手上這把削鐵如泥的古錠刀可能入得了將軍法眼?」孫堅篤定波才不會知曉這奇書在他手上的秘密,不死心的想要嘗試矇混過關。
「大膽孫堅,居然敢欺瞞本將!!我太平道得南華老仙真傳,大賢良師親自託夢於我,他以黃天大道算出這天下第一兵書《孫子兵法》必然在你手上,讓我務必為太平道獲取此物,你還敢狡辯?小心聰明一時,反誤了卿卿性命!」波才怒罵道。
孫堅面露難色,畢竟是祖傳之物,應當拚死守護。可如今上天不得,入地無門。若是這波才發起恨來,自己和程普性命難保。心一橫,脫下這赤煉鎧,於貼身內甲中取出一個錦囊,交其交予旁邊的黃巾小卒。
波才心滿意足地打開錦囊,一本泛黃的古樸捲軸緩緩打開。全書共分十三篇,分別名為始計篇、作戰篇、謀攻篇、軍形篇、兵勢篇、虛實篇、軍爭篇、九變篇、行軍篇、地形篇、九地篇、火攻篇、用間篇。
第一行正文赫然寫著:「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如此行文,想必是真跡也。波才開懷大笑,有此《孫子兵法》十三篇,必能平定大漢十三州!
「如今兵書已然交予將軍,不知可否放了程普將軍呢。」孫堅非常難過地問道。
「孫將軍不必心急。我波才言出必踐。只是這戰場之上刀槍無眼,程普將軍多日受盡牢獄之苦,身子難免傷了元氣,又不如將軍武藝超絕。
以波某之見,不如在我黃巾營帳休息幾日,待戰鬥結束,必將程普將軍送還。請孫將軍放心,程普將軍如今是我黃巾的客人,我必然待之如座上之貴賓。請將軍先回漢營護衛皇甫將軍吧。」波才可不會讓孫堅立刻帶一個程普回去向自己開戰,若不是他波某人「信義著於天下」(自封),他才不願意放孫堅虎歸山林呢!
孫堅心憂戰事,當下也是不願多留。留下一句「望將軍信守承諾」之後,便騎著自己的黑馬悻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