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曾經是朕的男人

隨著那管家一聲高呼。

越來越多的人，認出了那位丰神俊秀，畫風與周圍人完全不同的公子爺的身份！

他便是.......

越國國君嫡長子，女神捕林思妍的夫君——姜離！

放眼整個金陵城，也唯有他，有這個氣魄，這等財力，在千金樓這種地方，豪請全場！

「世子豪氣！」

「我等恭迎世子爺！」

「所謂平生不識姜世子，逛遍勾欄也枉然，今晚幸甚！」

......

霎時之間，整個千金閣，上下五層樓，為之轟動，尖叫聲不斷，場面煞是壯觀。

一些看台上的娼妓歌姬，更是眼泛桃心，拼了命的對著那位高貴俊美的公子爺，暗送秋波，只盼能被選中，與之共度春宵！

似乎習慣了這種眾星捧月的目光。

姜離只是淡淡一笑，走上台去，徑直看向那說書人，抱拳道：「老兄，本世子也是修羅大俠的忠實擁簇，提一個小小的建議，現在誰都沒見過修羅本人，因此，以後莫要再胡謅他的事情了，這不太好。」

「噗。」

那說書人卻是乾笑一聲，露出一排黃牙：「害，世子爺，恕小的直言，像您這種養尊處優的王公貴族，哪懂什麼修羅大俠啊！您啊，這輩子生來的使命，便是好好的抱姑娘，吃喝享樂！至於江湖上的事情.......水深，您把握不住！」

這番伶牙俐齒的調侃之言一出。

全場賓客都是為之大笑。

整個千金樓，充滿了快活的氣氛。

姜離倒是不以為意。

洒脫一笑，拂扇一揮道：

「好了，廢話不多說！今晚本世子，便要——公開選秀！」

這話一出，全場賓客又是一陣歡騰。

原來，公開選秀，便是讓千金閣所有的姑娘，全部露面，站在台上，表演歌舞才藝，供其挑選。

在這期間，其餘客人只能駐足旁觀，不得參與挑選。

簡而言之便是——包場。

貨真價實的包場！

這種玩法，由於太過於招搖吸睛，且價格甚巨，即使千金閣財大氣粗的金主不少，卻也沒有幾人願意嘗試。

但這位世子爺不同。

他可是敢不給自家神捕老婆的面子，光明正大出來逛窯子的男人啊！

不多時，一群風情各異，妝容精緻，身穿薄紗紅裙的女子，身姿曼妙的從後台走了上來。

隨著這數百位風月美人，姿態含羞，在台上站定。

現場的氣氛，頓時達到了最高潮！

在幾位貼身僕從的拱衛下，姜離大喇喇的來到台上的貴賓席坐定，淺酌小酒，微醺的目光，不經意的掃過每一位女子。

與此同時，台上的女子，開始依次上前，對著大金主，自報姓名。

「奴家，柳蟬兒，大周江南府南山縣人士，今年及笄，擅長琴藝書畫......」

「奴家，李盈盈，年方二八，乃是齊國大寧府人，尤擅吹簫......」

「奴家，謝秋月.......」

隨著前十位姿容絕美，各俱風情的少女，依次登場。

全場圍觀的賓客，可算是漸漸明白了！

大金主果然是大金主啊！

千金樓此番完全沒有像平時那樣做手腳，將漂亮的藏在最後，而是一開始就喚出了頭牌！

這起先登場的十名少女，即使放到地方上，那也是艷壓一縣的絕色！

然而，

無論在場的文人騷客，如何的驚艷尖叫。

那位年輕的金主大人，仍然是以手枕頭，哈欠連天，似乎提不起半分興趣。

直到前一百位佳麗，介紹完畢。

一名皮膚黝黑，四肢粗大，嘴唇還隱隱有鬍鬚痕迹，外形酷似男子的女子登場，現場徹底沸騰了！

「妾身......妾身名叫許鐵漢，大周淮安府人士，今年將滿二十........」

那女子用略微粗獷的聲音說道。

「媽耶！這也太丑了吧！老鴇！快把這歪瓜裂棗叉出去啊！」

「這貨確定不是來湊數的？這噁心！噁心吶！」

「淦你娘！退錢！」

「害！哥幾個急什麼！或許人家姜世子就好這口呢！」

「沒錯！王公貴族的喜好，咱們普通人理解不了！據說齊國新納的王妃，還是個帶把的！」

.......

就在周圍一片罵聲之時。

那位全場焦點的世子大人，竟然興奮的站起了身，在耐心聽完了那黝黑女子的介紹，大手一揮道：

「許鐵漢留下，其餘人可以走了！」

這一刻，全場啞然，鴉雀無聲！

便是連台上那名為「許鐵漢」的男子，都雙眸瞪大，似乎頗為詫異！

在全場愕然的注視下，姜離卻是神色自若的起身，朝著陪侍在旁的老鴇道：「一個許鐵漢姑娘不夠，今晚........再給本世子找一個吧。」

這話一出，現場又是一片驚呼。

那老鴇楞了一秒，有些為難的道：「正如世子大人所見，咱們千金閣今晚出閣的姑娘，可都在台上了啊.......」

「她沒在。」

姜離眯起眼睛，說出了三個字：「韓芸裳。」

「啊這........」

老鴇臉色更加難看了，塗抹著濃厚脂粉的肥臉上，汗流如註：「姜世子，你今晚不是說要留宿么？您要知道，咱們芸裳姑娘，一向是賣藝不賣身的啊........」

「五十倍價錢，她會賣的。」

「半柱香內，本世子要在房間里見到她，連同許鐵漢一起。」

姜離淡淡的撂下一句話，起身朝著上方的閣樓走去。

......

......

「差點忘了，過幾日便是上元節，林思妍快回金陵了，今晚這一票，不會把她招來了吧？」

陡然想到這一節，姜離有些頭疼。

那位名義上的老婆大人，的確是他最忌憚的對手啊。

.......

.......

與此同時。

大周帝宮，天女殿。

「臣，林思妍，拜見陛下！」

金碧輝煌的大殿上，一名身穿百獸燙金蟒袍，頭戴鵝冠，身形窈窕頎長的女武官，對著龍塌后的倩影，躬身下拜。

仔細看去，待見她眉目如畫，容顏秀美，氣質清雅出塵，卻又不失武人的英武之氣。

毫不誇張的說，她站在那裡，不言不動，便宛如畫卷中走出的冰山女神。

讓人心生仰慕，卻又不敢絲毫褻瀆。

「哎，思妍啊，何必多禮？」

「朕說過多少次了，在外面咱們是君臣，但私下裡，還是如往常一樣，是不分你我的好姐妹啊。」

龍塌上的簾帳內，傳來一聲嘆息。

緊接著，一條雪白髮亮，飽滿圓潤，曲線近乎完美的絕世美腿探出，靈巧娟秀的足尖朝下，微微擺動，「思妍啊，快進來唄，咱們姐妹倆在床上說說心裡話。」

「這.......」

林思妍俏臉一沉，道：「君臣有別，怎敢僭越？況且......臣已是已婚婦人，這也.......不合禮法。」

「思妍，你........」

女帝一時語塞。

君臣二人，相隔一道簾帳，遙遙相對。

大殿的氣氛，安靜得可怕。

片刻后，簾帳內傳來了一道有些幽怨的女子聲音：「哼！思妍你.......你變了！」

「往昔你我姐妹之間，從不分你我，咱們從小一起長大，一同在聖武院練武，一起讀書寫字，連沐浴就寢都不分開！而今，你與那姜世子成婚之後，反倒跟朕生疏了起來！這是為何！」

「陛下，臣沒變。」

林思妍美眸低垂道：「只是臣長大了，也是時候認清現在的身份了，君就是君，臣便是臣，這是不可逾越更改的事實，若是臣有朝一日，忤逆陛下，陛下也會毫不猶豫的殺了臣，不是么？」

「好了好了，朕拗不過你，行了吧？說吧，深夜來找朕，所為何事？」

女帝的聲音明顯有些不悅。

「自然還是那件事情。」

林思妍緩緩抬起頭，長長的睫毛下，一雙明亮銳利的雙眸豁然瞪大：「請陛下即刻命令那幫虹衣衛撤出林府十里之外！」

「那裡是臣的家！外子他......雖然玩世不恭，心性不夠成熟，但本性純良，絕不是什麼姦邪歹人！也不需要被日夜監視！若是陛下還不收回成命的話.......」

說到這，天下第一女神捕，揚起那張玉白無暇，線條完美的精緻臉蛋，眸光冷冽如冰霜：

「那幫虹衣衛，臣見一個，殺一個，絕不容情。」

這話一出。

大殿之上，落針可聞。

氣氛變得肅殺至極！

足足半晌的沉默后。

嗤——

簾帳掀開。

一名容貌絕美，頭戴鳳冠，身穿薄紗鳳裙，身量極其高挑的女子，朱唇含笑，邁著一雙修長圓潤的赤裸美足，優雅的從龍塌上，走了下來。

至此，兩名各俱風韻的當世大美人，面面相對。

氣勢竟然不相伯仲！

女帝：「朕的神捕大人啊，你別忘了，你現在口口聲聲的外子，他，曾經是朕的未婚夫。」

林思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