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厄里亞島

最近，一個叫厄里亞的小島上異常熱鬧。

這個長期人煙稀少的小島在戰爭開始以後就迎來了許多特殊的『客人』——一個團的陸軍士兵和兩個工程連，他們一上島，就開始迅速構築島上的海防工事。

這包括安裝共計25座重炮的4個炮台。各炮陣地都設在陸軍的棱堡之中，且設有輔助設施，如士兵巷道、彈藥庫和維修人員等。如果計劃完成，可以說厄里亞島就會成為雄踞於海上的堅固要塞。

如果知道這個小島所處的位置，就不難理解維特為什麼要如此重視它。

厄里亞島處在維特南部卡托切半島的外海上，扼守著維特和羅亞爾領海的通道，遙瞰著羅亞爾大陸，是維特海軍攻入羅亞爾外海的大門鑰匙。

儘管維特在上次戰爭后得到了這個小島，但羅亞爾人對該島念念不忘，而海軍又絕不能容忍它的陷落。因此他們不僅要求陸軍派兵進駐，還派遣了海軍直屬的工程師修築工事。

格蘭特和杜拉德兩人一邊搬運貨物，一邊津津有味的聽著拉維克講述關於這個小島的故事。他們在炮擊完皮拉佩爾後就隨艦隊來到了這個小島，等待著下一次任務。

不得不說，由於維特海軍的整體實力強大，各艦的任務就會輕鬆一點，也能更快的輪替。如果是羅亞爾，肯定不捨得讓他們的戰艦休息。

了解到厄里亞島的背景，格蘭特還是感到震驚，他雖然遠遠地看過那些棱堡和其中心的炮台，可對炮台的威力還沒有直接的認識，只能對比戰艦的艦炮想象。不過他想，這個位置極佳又防守完備的小島肯定讓羅亞爾海軍噁心壞了。

格蘭特想的沒有錯，但他沒有想到，雖然羅亞爾人沒有辦法挑戰維特的海權，但他們也會抓住一切機會謀划可能的反擊。

一天晚上，格蘭特三人偷偷溜出了軍艦，跑到一片茂密的草地，拉維克拿出了他藏好的酒和烤肉，招呼兩人坐下。三人頭頂著滿天繁星，喝著酒吃著肉，還能聊人生聊理想，好不愜意！

突然，格蘭特聽到遠處傳來微弱的號子聲，拉維克說道：「這麼晚誰沒事吹號子，總不能就為了找我們吧，我們可是跟水手長打了招呼的。」

可是那號子聲一遍又一遍，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他們互相對視一眼，丟下酒杯就往回跑。好不容易跑到駐地，卻發現已經有兩艘巡航艦出港，其他船隻還在起錨。

他們慌慌張張的爬上卡塔琳娜施塔特號。大家都忙著揚帆起航，也沒人注意到他們。三人下到船艙里，都感到非常疑惑，究竟出了什麼事情？

卡塔琳娜施塔特號上的船員終歸還是新兵。平時還好，在這種緊急情況下，大家簡直是手忙腳亂，致使戰艦顛簸了好一會兒，才順利航行起來。

戰艦出了港，就跟隨艦隊直往西南方駛去。格蘭特三人透過舷窗看到島上的棱堡里到處都亮起了火把，更加感到奇怪。

問了其他水手，三人才知道分艦隊的司令覺得他們已經浪費了太多時間，才著急晚上起航。

格蘭特借著月光看見海上波濤洶湧，強烈的海風呼號著擁進舷窗。海況這樣惡劣，要是遇上敵人就麻煩了。

航行了許久，戰艦突然開始大幅度地顛簸，猛烈敲響的信號鍾也把格蘭特從夢中拉起來。

他推開舷窗看了看外面，海洋不但沒有平靜下來，在海面上反而生成了濃霧。水手們只能看到外面的波浪和霧氣，根本看不清遠方的情況。

這時，格蘭特隱約看見遠處的霧中好像有航船的行跡。他疑心的看了一會兒，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就回去睡覺了。

格蘭特剛剛進入夢鄉，艦內到處響起了巨大的爆炸聲。他猛地被震下吊床，慌忙跑到了船舷。打開窗一看，卻發現在幾海裡外赫然有一艘軍艦游戈，幾乎馬上就要貼上來，它側面那一排排的火炮更讓格蘭特倒吸一口涼氣。

敵襲！在遭受了第一輪打擊的混亂之後，所有人都開始行動起來。水手們打開窗蓋，把火炮推出舷窗外，試圖組織反擊。

海上逐漸響起了此起彼伏的炮聲，好像有許多戰艦在混亂中互相開火，瀰漫的硝煙、濃厚的火藥味在戰場上空籠罩。

突然，有人大喊一聲趴下！格蘭特還沒來得及多想，一輪密集的射擊就擊中了卡塔琳娜施塔特號！

戰艦劇烈的搖晃起來，有兩枚實心彈轟進了格蘭特所在的二層船艙，船體被打出兩個大窟窿，鋼鐵與尖利的木片形成的致命暴風雨橫掃了整個甲板，到處是殘缺不全的肢體和橫七豎八翻倒的火炮。

水手長下到二層甲板指揮作戰，但他看起來更加的驚慌失措。

「穩住！」

「堅守崗位！」

緊接著，卡塔琳娜施塔特號又遭受了第二輪炮擊。船上更加混亂，咒罵和慘叫聲充斥在整艘戰艦的內部。

格蘭特親眼看見高速飛行的炮彈切斷了一個名叫奧爾德里奇的人的一條手臂，並在幾乎同時用一種可怕的方式撕開了他的肚子。當他倒下時，有兩三個人抓住他的胳膊，因為他不可能活下來，所以就直接被扔到了海里。

等到情況稍微平穩，格蘭特看到有幾十個士兵已經陣亡，還有許多人受了傷，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水手長只能繼續指揮。

「把傷員抬下去，重新裝填，自由射擊！」

水手們都投入了戰鬥。但陷入混亂的卡塔琳娜施塔特號沒法很快恢復戰鬥力，稀疏而間斷的炮擊並不能給敵人有效地打擊。

隨著時間的流逝，情況越來越糟糕，甲板上已經是濃煙滾滾。格蘭特和水手們用嫻熟的技術使火炮不斷地轟擊敵人，但收效甚微。透過舷窗他們發現，這艘近在咫尺的軍艦開始不顧它自己受到的打擊，正緩慢而堅定地靠了上來。

格蘭特幾乎馬上就明白敵人的意圖，只是沒想到卡塔琳娜施塔特號，這麼快就迎來了決定她命運的時刻。在他們參與戰鬥的第一個夜裡，就要被迫用古老而殘酷的接舷戰來決定他們是否向敵人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