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趕路
第二天一早,幾個士兵給格蘭特他們牽來了三匹貝里斯純種馬,這種祖瓦本土產的馬匹以美貌著稱,體形優美,氣質敏銳而溫順,運步有彈性且耐力好。它潛在的力量,健壯的四肢和胸部,使貝里斯馬成為長距離奔襲的首選用馬。
領頭的軍官把韁繩交到拉維克手中,就帶著士兵們回去了。格蘭特和杜拉德興奮的圍了上來,卻又不懂得怎樣與馬兒相處。
因為他們打算假扮成主僕出行,所以「主子」拉維克先選了一匹純白的馬,讓他們也商量著各自挑一匹。
格蘭特走到一匹棕馬面前,一下子對視上它那大而明亮的眼睛。格蘭特慢慢伸出手去,小心地撫摸馬兒的前額,它豎起耳朵微微搖晃、輕甩著尾巴表示現在的心情很好,又用鼻子輕輕的蹭了蹭格蘭特的手掌,也算是接納了他這個新主人。
拉維克憑著他精湛的馬術,只一個蹬腿踩著馬鐙便翻身上了馬,馬兒也很順從地低下頭,這可把格蘭特和杜拉德帥了一臉。
格蘭特記得小時候,他爸爸教過他騎馬,不過現在基本全忘了,杜拉德出身鐵匠家庭雖說吃喝不愁,可也沒有機會接觸到馬匹。他們倆現在只能不斷撫摸馬兒毛茸茸的耳朵和柔順的鬃毛,卻不敢踩著上馬凳上馬。拉維克嘆了口氣,看樣子還得先教這兩位學騎馬。
下午時分,三個騎士騎著駿馬向城外疾馳而去,那颯爽的英姿引發了人們的驚嘆。格蘭特和杜拉德已經愛上這種在馬背上急速飛馳的舒暢和滿足感。兩旁的樹木簇擁他們向前,在輕快的馬蹄聲中感受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三個人手握韁繩,腳踏馬鐙,高呼著奔向北方,他們將在那裡為祖國立下赫赫的戰功。
突然,格蘭特想到什麼,他迎著狂風大喊。
「喂,拉維克!」
「什麼?」馳騁在最前方的拉維克頭也不回。
「你是不是說過等打完仗,你送我倆一人一匹好馬的,將來做不做數?」
「只要我還活著,你倆也活著就做數。不然,我給你們當馬騎!」
「我看還是算了,你又不能跑這麼快。」杜拉德突然損了他一句。
有良馬代步,他們很快就走到了維軍控制區的邊境。通俗的講,這意味著巡邏隊的士兵會止步於此,否則很可能不明不白地死在異國他鄉。
三人在附近陸軍營地里休息了一晚,給馬匹餵了草料,打算明天就進入叛軍控制的地盤。
說實話,對於拉維克當主子這件事,格蘭特和杜拉德還是很不忿的,但是看著現在他騎著馬兒以優雅的步態行進在林間小道,跟隨在後的兩人覺得干這活兒也不容易,反正他們倆一上准露餡,人家畢竟是大戶人家出身嘛!
他們在進入叛軍控制區后便盡量避免公開用維特語交流,三個人都不會祖瓦本地語言,但拉維克學過澤梅尼卡語,所以他們的身份就是來自澤梅尼卡的富公子和他的兩個僕人。
傍晚時分他們來到了一家旅館,由馬童把馬栓在院子中間的柱子上,就推開厚重的木門走進去。
櫃檯后正在低頭算賬的老闆見有客人進來,用維特語說了一句歡迎光臨,格蘭特剛想回答,拉維克上前一步用澤梅尼卡語疑惑地問:「什麼?」
老闆抬起頭來打量了三人一番,轉而也用澤梅尼卡語回答:「我們這裡現在只歡迎羅亞爾人。」
但是當格蘭特拿出一枚金幣放在桌上時,他的態度又發生轉變,拿出一把鑰匙交給格蘭特,
並且說道:「先生的房間在三樓東邊第一間。飯點我們會準時送上這裡最好的烤魚、烤肉和葡萄酒,有什麼要求隨時吩咐。」
三個人總算能休息一會兒,他們盤算著計劃趕路的時間。拉維克打發格蘭特和杜拉德趁著天還沒黑去鎮上打探消息,被兩人無情的拒絕了。
他們還沒收拾多久,樓下便傳來嘈雜的聲音,格蘭特走到窗邊,看到一名穿著羅亞爾軍裝的軍官和幾名祖瓦士兵正在敲著旅館的大門,看來他們對於滲透已有所警惕,三個人立刻準備好應付檢查。
不一會兒,房門就被敲響了。格蘭特上前開門,那名軍官徑直走了進來,先是看到躺在床上的拉維克,用拗口的澤梅尼卡語對他說道:「請原諒,先生。」便示意開始搜查。
士兵們繞過了穿著上流的拉維克,對格蘭特和杜拉德兩人進行搜身,不過沒搜出什麼。他們在行李里翻出一沓一沓的鈔票,接著還在桌子下找到一支燧發步槍,四支燧發手槍和兩柄長劍,均有繁複華貴的花紋雕刻和鎏金紋飾。
雖然軍官此前接到通報說這裡有可疑的澤梅尼卡人,但現在來看這一行人不過是哪家富貴公子出遊。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接過對方僕人遞過來的鈔票,迅速招呼士兵們離開了。與其糾纏著人家最後遭來報復,不如拿這筆錢和兄弟們去瀟洒一番。
搜查隊一離開,三人就打消了在這裡停留的想法,他們需要儘快的趕到塔斯馬尼亞,耽誤的時間越多,他們就越危險。
通過一路上的東躲XZ和必要的賄賂,三人有驚無險的到達了塔斯馬尼亞這座有著豐富歷史與藝術氣息的城市。還好拉維克早有渾水摸魚的經驗,在趕路時不忘花錢託人辦下入城證件和假的身份證明,現在他們才能大搖大擺地從城門守衛身旁牽馬通過。
進入城后,他們的工作就算正式開始了。但他們在這裡無權無勢,甚至連暴發戶都算不上,想要躋身上流社會聯繫到高層人士,他們得賭一把。
在城裡安頓好后,三人分別去探查這位領導人杜桑·盧維杜爾的底細和當下的形勢。他們驚訝地發現,雖然叛軍打著獨立和自由的旗號,可是在這座擁有近一百萬人口的城市裡,依然到處充斥著達官貴人奢華糜爛的生活和底層人民的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