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要你心中所愛

來到仙藥谷之後，對於沁榆的情況，千陽比哥哥還著急。

而在哥哥表現出對沁榆的關心時，她自己又不由得失落起來。

我無法看著她這樣，「為什麼不告訴他？」

她抬眸無辜地看著我，「我想我不夠愛他，如果我足夠愛他，他怎麼會感覺不到？你都看得出來，他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心裡已經有人了，這些事不說出口還好，說出來不過是多了一份負擔而已。」

是嗎？

如果我足夠愛你，你怎麼會不知道？

讓我也不由得懷疑，真的是我不夠愛你嗎？

可就是有人不知道，因為這個人的全部心思都在另一個人的身上。

你問我什麼是愛？我也希望我知道。

第二天，蕖影還是沒有要給沁榆治療的意思。

哥等不及了，怒氣沖沖地要去找蕖影。

「哥。」我上前阻止道，「她既然已經答應了，想必會言出必行，要是你現在惹她不高興，」

「時機沒到。」

「那現在怎麼辦？沁榆的傷不能再拖了。」哥哥一改平時溫潤的樣子，「你怎麼能見死不救呢？」

蕖影還是一副冷漠的態度，「怎麼？兩位王子，還想逼迫我不成？」

我們出了門口之後，千陽默默地走到前面的樓梯上坐了下來。我跟著她走了過去，在她身旁停下。

她知道來的是我，低聲嘟囔起來：「身為醫者，竟然見死不救？這個女醫的脾氣真怪，救人還要談條件？都說醫者父母心，可她就偏偏不是，也不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哼。」

她嘟著嘴假意生氣的樣子真可愛。

她是在擔心哥，不知道哥以後會答應蕖影的什麼要求，畢竟未知的事情才是最可怕的。

千陽眉頭緊鎖，連擔憂人的樣子都那麼迷人。

「不管她打什麼主意，現在最重要的是沁榆。」

千陽用手托著腦袋，不知神遊到了何處，一會才喃喃道：「也是，救沁榆要緊。」

我雖嘴上這樣安慰千陽，可我心裡也隱隱擔憂：千陽不知道，巫醫族不僅擅長醫蠱之術，還能預知未來。

或許她早就預料到了我們的到來，所以安排好了一切迎接我們；她知道此次我們會來求醫，她之前還在猶豫要不要救，所以她才躲著不見我們。

她必定還知道一些關於未來的事情，她現在先要下一個請求，以後必定大有用處，只是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

次日清晨，日月同輝。

一大早沁榆的房間傳來異動，我趕到時便看到蕖影一手按在沁榆身上。

「你在幹什麼？」哥質問她。

「你們知道什麼？族長是在救她。」

「麻煩幾位出去門口守著，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打擾。」

我跟在哥的身後出了門口，轉身正要把門關上的瞬間，看見蕖影拿出了一枚綠色的玉石。

蘭指輕輕一抬，那石頭便發出綠色的光，慢慢上升到空中，懸在了沁榆心口的正上方。

「柳竹石？」我和青羽、千陽相互看了一眼，然後一起看向哥，肯定地告訴他，那是柳竹石。

傳說柳竹石有吸天地靈氣、聚日月精華達到再生修復的能力，蕖影又用它來救人，由此看來傳言非虛。

第二天，在哥照顧沁榆的時候，我去找蕖影姑娘求取柳竹石，以助我拿到天玄劍，重回雲舒城。

「五色石有黃、白、赤、藍、綠五色，冥黃石主土，月白石主光，赤鍊石主火，純青石主水，有聚斂之力，而我手上的柳竹石主木，有再生之力。五色石有靈性，能相互感應，冥冥中是它要你們找到我的。給是要給的，只是不知道你們……這次拿什麼跟我換？」

你們？

原來哥已經來找過她了。

「想不到你們兄弟兩人還挺齊心，既然兩位王子都開口了，身為臣子，我不能說不。可是，就算貴為王子，也不能隨便拿人東西是不？」

「姑娘這次想要什麼？」

「那就要……看你舍不捨得了？」

「你要什麼？」

「我要你心中所愛！」

我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我來之前就知道，她不會輕易將柳竹石贈與我。

只是萬萬沒想到，她會提如此要求，她到底有何意圖？

她轉過身來，看著我說：「王室中僅有的兩位王子，都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將來想要繼承大統者，必先將三界蒼生放在首位，為此大愛可以捨棄心中小愛，不知你可不可以做到？我可以幫你忘了對她的情。」

「……」

「我會給你時間考慮，什麼時候想好了再來找我吧。」

剛來到院子里，我就看到了她，端著葯往沁榆房間去。

她回頭看見我，嫣然一笑，眼角眉梢，無不洋溢著自由浪漫的氣息。

如果註定不能走到一起，能夠忘了對你的一切情愫，忘了第一眼見你時的心動，忘了你吻我時的呼吸，忘了抱你時的溫柔，忘了和你經歷過的甜蜜，對我來說倒是一件好事。

只是，我捨不得，如果沒有這一切，我的生命還有什麼色彩？

我的心很痛。

接下來的兩天，因為意識到即將要失去，我一有機會就黏在她身邊。

除了沒有母親，在很多方面，我和她也同病相憐。我有傷情的時候，她也有情傷的時候，看到哥和沁榆在一起，她也會黯然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