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俏女子身份待解

第二十四章 俏女子身份待解

榮慶樓、六樓、甲字一號房,在三人把酒吹捧的時候,榮親樓地底,有一處絕密的洞府,這處洞府被法陣隔絕,洞府內有兩人正在交談,一男一女。這名女子赫然竟是白荷,而這名男子約莫二十多歲,一身白衣,氣度不凡。這位氣度不凡的男子在白荷面前低著頭竟是一副唯唯諾諾的神態。

白荷現在的衣著打扮與跟方平見面時沒有變化,只是她白皙的脖頸上多了一枚碧綠色的美玉。

洞府內裝飾頗為華麗,靠牆壁處有一張精美的梳妝台,白荷正對著銅鏡撥弄著自己的雲鬢「你說我不夠美嗎,為什麼那個小獃子都不願多看我幾眼?」她幽幽的道。

這白衣男子抬起頭,又連忙低下,道:「少主自然是極美的。」

白荷咯咯笑了起來,道:「若是看到貌美的女子都要看上幾眼,那他就不是小獃子了。」

「少主說的是」白衣男子隨聲道。

「咦,你的臉色不太好」,白荷轉過身,道。

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少主在談論另一名男子,雖然他不知道這名男子是誰,但他肯定是極其苦澀的,他的臉色當然會不好看。

他勉強的笑了笑,壓抑自己的臉色。

「你入仙渡門已經七年了,現在的你,任何事都不應該擾亂你的情緒,這樣,你才能完成自己的使命。」白荷淡淡的說道,語氣中沒有絲毫感情。

當少主這樣語氣說話時,他便知道少主生氣了。

他連忙跪下,道:「少主教訓的是,屬下知錯。」這七年來,他不斷磨礪自己的心境,努力讓任何事情都不能亂了自己的心志。但是,面前的少主談到另外的男子時,他還是心裡動怒了。現在他的這一跪,是面前的少主跟他身份的懸殊,也讓他自己知道,他是沒有資格動怒的。

「不是我教訓你,是你本來就應該如此,我說的對嗎,白金峰秦仲峰主的高徒,張無痕」白荷一字一句的道。

這名男子面色陡然煞白,咚咚咚的在地上磕頭「屬下什麼都不是,屬下只是少主的賤仆。」

這個場景如果被樓上暢飲的三人看到,三人一定會驚掉自己的眼珠子。仙渡門赫赫有名的白金峰秦峰主的高徒就如此這般沒有一絲尊嚴的在這名女子的面前磕頭贖罪。

「喲,張無痕,你這是做什麼,我是知道你的功勞的」白荷止住張無痕繼續的叩頭。

「你離我這麼遠做什麼,我這榮慶樓可就在仙渡門的眼皮底下。雖然這間洞府布置有隔絕法陣,但若是仙渡門的老怪物探查,這法陣可擋不住他們的眼睛。」白荷俏皮的一笑,指了指自己脖頸上的美玉,繼續道:「還好,我有這枚禁神玉,禁神玉不但可以溫養自身神魂,三丈範圍內亦可屏蔽他人神識窺探,隔絕法陣加上禁神玉,才能保證不被發現。你還不上前,若是這裡說的一句話被他人窺知,這個罪,你可擔不起。」

張無痕趕緊起身,走到離白荷三丈處,剛想繼續跪下,便感到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止他下跪的趨勢。

「給我好好站著」白荷瞪了一眼,說道。

然後她垂下抬起的右手,這無形的力量驟然間消失。

「動不動就跪下,哪有一點風度」

張無痕只有拱手而立,「屬下在少主面前哪敢談什麼風度。」

他擠出一絲笑容繼續道:「這禁神玉屬於中等靈器,也只有少主,家主才捨得贈予。」

白荷眼神一凜,摩梭著這美玉,冷笑道:「是嗎?這麼說我還得感謝家主了。」

聽此,張無痕心裡一顫,忙道:「屬下不敢,屬於惶恐。」他這句話說的聲音都有些戰慄。

看這張無痕的模樣,白荷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平淡的道:「說吧,有何事見我?現在榮慶樓人多口雜,你也得多加註意,省的暴露。」

雖然這句話白荷是平平淡淡的說出,但聽到張無痕的耳朵里,他卻聽成了另外一層意思,那是少主對他的關心,他頓時欣喜。

他不敢表露自己的情緒,拱手道:「少主放心,屬下是和白金峰的兩位師弟一起下山的,有兩位師弟為幌子,就算是認識的人看到,我們三人也不過是下山消遣的。而且這次屬下下山正是發現妘秀兒出了仙門,屬下尾隨而至,妘秀兒正在下凡鎮,屬下不敢擅作主張,特來稟告。」

其實,他真實的想法只是想多看少主幾眼,妘秀兒的事不過是個借口。

白荷盯著張無痕,這親近妘秀兒的計策早就決定了,該如何行事,張無痕不會不知道,他雖然說不敢擅作主張,但他的本意就是擅作主張的來見了自己。張無痕的心思,白荷又如何不清楚,看來是要敲打敲打他了。

白荷沒有說破,順著張無痕的話道:「妘秀兒雖只是妘家旁系子弟,但修仙天賦不錯,極受妘家家主看重。聽說那小妮子面貌極美,和你倒為般配。你若真能夠俘獲她的芳心,以此牽制妘家,這對整個計劃也是一大助力。」

「妘秀兒在屬下眼裡不過是完成少主計劃的一顆棋子,屬下絕不敢有他想」張無痕連忙道。

「呵呵,那既然對待妘秀兒的計策已定,那還是按原計策,但要循序漸進,不可打草驚蛇,讓她有了防備。」

「是,屬下明白」張無痕俯身道。

他們談論的竟然是妘秀兒,不知方平知道,會作何感想。

「還有......」張無痕以為還是妘秀兒的事情,但白荷話鋒一轉,似笑非笑的道:「我不喜歡少主這個稱呼,而且你的少主可不是我,是王恆一。」

這話剛說出口,張無痕便跪倒在地,重重的叩首,一個接著一個,鮮血慢慢的從他的額頭流出,布滿了他的半邊臉面。很顯然,他叩首時散去了神力,要不然,他的額頭絕不會有傷痕,他這麼用力,這個地面也早就被叩塌陷了。

「賤仆的少主永遠只有一位,便是您!」張無痕鏗鏘著一字一字的道。

看著張無痕此時的模樣,白荷不能說動了惻隱之心,但也難免心煩「算了,你說是就是吧」然後擺了擺手道:「事情我已知曉,你先回吧。」

「是,屬下先行告退了。」他又三叩首,然後起身,慢慢退去。忽然,他停住了後退的腳步。

「怎麼?還有事?」白荷有點不耐的道。其實白荷有一件事想要告知張無痕,但她沒有說出口。

「焚火宗傳出消息,宗主熊燁有意在楚照、孫遙擇一而收為大弟子,如果孫遙成為熊燁的大弟子,焚火宗絕不會阻止仙渡門的覆滅。」

這件事信息量太大,也屬於絕密,白荷最終沒有說。

正當白荷踟躕時,張無痕咬緊了牙,像是做出了決定,然後吐了一口氣,聲音洪亮的道:「就算是少主責罰,有件事屬下也要死諫。」

「哦?」白荷來了興緻「何事?」

她的手輕輕一拭,一股暖風從張無痕面上拂過,風中帶著香味,他帶著污血的臉面陡然間清凈。

這時,白荷發現張無痕已經漲紅了臉,這臉色顯示此刻他的情緒非常的混亂。

張無痕極力剋制自己的情緒,澀聲道:「外面有對少主名聲不好的流言。」

這話說得越界了,主人的事不是奴僕可以評判的,但白荷沒有惱,她呵呵笑道:「是不是都在戲言我是大老闆的玩物。」

張無痕急聲道:「可是屬下知道大老闆明明就是少主您自己。少主明明可以在幕後掌控,為何偏偏要......」

「為何要在人前顯露嗎?」白荷打斷了他的話「這你可說錯了,大老闆是大老闆,我是我,我不過是榮親樓見了客人便要笑臉相迎的小小管事。大隱隱於市,誰又會在意這個人人都可調戲幾句的大老闆的玩物呢,這樣我才不易暴露。」

說著說著,白荷竟捧腹大笑了起來,良久,笑聲方止,「你說,名聲,這種虛妄的東西,我會在意嗎?」這句話充滿了寒意。

白荷不知道的是,或許她也知道,此刻,張無痕的心在滴血。

一壺酒,張棟一個人喝了一半。今晚這個席,氣氛那是相當的熱烈。方平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他是高興的,但是看來,張棟是更為高興的。

酒局已散,不知是不是醉酒的緣故,張棟沒有用神力化解酒勁。當然,若是喝過酒,就化解酒勁,那這個酒還是不喝的好。常興攙扶著張棟,方平也有些醉意,三人緩緩的下樓。果然,從廂房門口的伺候美姬得知,張棟已在開席前付過賬了。

「這師兄能處啊」方平如是想。

「公子這就要走了嗎,看公子模樣,像是沒有盡興,公子不如留下,容奴家再陪陪公子」正巧在一樓大廳遇到了白荷,白荷貼近方平,語氣溫柔的道。

見到了白荷,方平瞬間清醒了許多。不知白荷是不是也飲了酒,她的面色微紅,倒是平添了幾多嫵媚。

方平下意識的腳步往後挪了挪,他拱手道:「多謝姑娘美意了」他又指了指張棟「瞧我這師兄喝的,在下也不宜在此。」

方平此時也沒有了剛見面時的急促與窘態,況且白荷本就美貌,方平也沒忍住偷偷的瞥了幾眼。

方平的這個偷偷的動作怎能瞞過白荷,她忍不住掩嘴而笑「公子看奴家需要偷偷的嗎?」

方平頓時尷尬了,這看破是一回事,說破又是另一回事,看破不說破才能友好的談下去。

還是常興替方平解了圍。

「方師弟正值年少,血氣方剛,白姑娘貌美如玉,方師弟難免多看了幾眼,白姑娘莫怪。我等師兄弟還有它事,不便久留,來日方長,白姑娘,今日便就此別過。」

白荷嗤笑道:「常神士說的對,來日方長,他日得空,奴家做東,與方公子好生暢談。」

方平忙道:「姑娘請便,我等別過。」說完,拉著常興,急忙閃出樓外。

方平沒注意到的是,這時一雙眼睛正冷冷的看著他,這個人正是張無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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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行長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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