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科學

如果一個普通人一下子接受這麼巨大的信息量，一時間一定很難接受。

但周恆毅不一樣，他本來就體驗過靈體狀態，也經歷過昨天的事件，並且猜測出不少東西，接受起來就很快。

作為一個理科生，他一直想給靈體狀態尋找到科學的解釋方法。他想知道靈體狀態下的自己以及那些怪物到底是怎麼產生的，但在翻閱很多有關資料后，都沒能找到合理的解釋。

現在，他從林珈一口中得知了一個關鍵詞——靈力。

「這個靈力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有什麼科學一點的解釋嗎？難道科學的盡頭就是玄學?」

「這些東西聽起來很玄乎，但其實只是因為了解的太少，我們一直有嘗試從科學的角度分析這些現象的產生。現今組織內部比較主流的解釋是認為靈是存在於更高緯度的物質。打個不太恰當的比方，筆在紙上寫字，把紙當作二維世界，留下的字跡是二維世界中的物體，那麼筆對應的就是靈。萬物有靈，但普遍比較微弱，生物通過神經系統將許多微弱的靈聚集在一起形成意識，其中人類的靈是最強的。意識是更高緯度的產物，不然你能想象出蛋白質、dna等物質組成的神經元是怎麼用電流產生出意識的嗎？靈體、魔物等則是靈在三維世界的投影。」

「這，還挺科學的」，他想起之前看過的一部電影，受害者看似是被鬼怪殺害，但其實一切都是犯罪者精心策劃的殺人計劃，此時他的心情就和當時看完這部電影時一樣。

林珈一看了看手錶，又說道：「差不多到午休時間了，小心老師查寢。這些事一定要保密，一旦被泄露出去你我都會收到嚴厲的處罰。」

「我絕對嚴格保密。」

「放學后，我們去學校附近的咖啡館接著聊。」

周恆毅還在想著要不要拒絕，林珈一已經往宿舍走去。

回到宿舍，周恆毅回想著剛才的談話。林珈一的解釋消除了他的很多疑惑，但也讓他有了更多的疑問。

為什麼要向平民隱瞞真相?自然界中生物的外貌形態是為了適應環境而形成的，那魔物的形態是由什麼決定的?其他地區與其他國家也存在著類似的情況嗎？還是這些只局限於我們小鎮?

放學鈴聲響起，陸陸續續有學生離開教室，夕陽下安靜的校園變得吵鬧起來。

「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裡，回去記得把作業寫了」，老師抱著教學資料離開。

周恆毅已經收拾好了東西，走出教室，在校門口等林珈一。他不想因為和林珈一走在一起，被同學議論紛紛。

等了一會，看到林珈一出來了，但沒有注意到他，他連忙叫住林珈一。

「我還以為你忘了」，林珈一笑了笑，向他走過來。

「沒有忘。你帶路吧，那家咖啡館我沒去過。」

兩人到咖啡館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林珈一點了一杯冰美式，周恆毅什麼都沒有點，只說了句自己不喜歡喝咖啡。

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喝咖啡，因為他從來沒喝過咖啡，這也是他第一次來咖啡館。他不點咖啡的原因很簡單，就是他身上一分錢也沒有，這也是他原先考慮是否拒絕的原因。

周恆毅沒有零花錢，他的日常開銷就是每天吃飯時刷飯卡里的錢，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開銷了。

他思考應不應該浪費心思在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上，自己不是從來不把時間花在沒有意義的事情上嗎？這對我來說是有意義的事情嗎？出個遠門連車費都掏不出，摻和這些事情幹什麼呢？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還是到此為止吧。我應該做的是好好讀書，上個好大學，找份好工作，讓自己和媽媽過上更好的生活。

林珈一看他在發獃，主動開口問：「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我好像沒有什麼想問的了。」

「那麼，我想問一下，你願意加入我們嗎？」

「你們的工作看起來挺危險的」，周恆毅推脫道。

「是有點危險，不過也那麼誇張，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受傷的。而且，畢竟是體制內，工資也很多，每月至少有六千，你好好考慮下吧。」

周恆毅有點動心了，他媽媽每個月才三千塊左右吧。可他在任務中出了事怎麼辦？母親的身影浮現在他腦中，被生活的重擔壓得有些憔悴。

「我會考慮的。」

「我其實很希望你能來的，我們隊伍里都沒有和我年齡相仿的。」

「你的話挺多的，這些事情又不能和普通人說，沒有人和你聊天很無趣吧。」

「是啊」，林珈一嘆了口氣，但很快又盯著他說，「不對，你是不是嫌我煩啊o?ó」

「哪有，要不是你很健談，向我解釋清楚那些事情要花不少時間吧。」

「也是，和你講了那麼多，你要感謝我有耐心才對。」

然後，他們又聊了許多東西。從林珈一口中，他第一次知道了許多班上女生的趣事，比如某一個女生的性格是是什麼樣的，另一個女生曾經做過什麼糗事。他平時很少和女同學交流，對班上女生了解不多，對於這些事感到蠻新奇的。

他們聊了小時候做過的傻事，聊了平時喜歡聽到音樂，聊了自己的夢想，聊了學習上的心得……周恆毅第一次這麼了解除了家人以外的其他人，他在學校也有朋友，但不曾這麼敞開心扉地聊過天，網路時代這種線下面對面的聊天越來越少了。

半個小時后，二人在咖啡館前告別。

回到家后，把該做的事都忙活完，他開始認真考慮林珈一的請求。一旦選擇加入，他的人生將從此改變。他原先的人生軌跡雖然很平淡，可只要走下去日子總會越來越好。

從理性的角度分析，一方面，六千的月工資可以立刻減輕媽媽的負擔，改善生活，另一方面，他怕自己萬一出了什麼事，媽媽會失去生活的支撐，她一定更希望自己選擇更安穩的生活方式。

從感性的角度看，作為一個普通的少年，正值青春年華，他也想體驗一下不平凡的人生，想見識更廣闊的世界，更何況這還是只有少數人能一窺究竟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