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劫后重生
南方的氣候總是變化無常,前一秒還是烈日當空,下一秒便毫無預兆地風雨大作。
機場高速上,本來就沒多少車行駛。只是因為孟塵被圍毆案,卻也塞出了長長的車龍。
然隨著孟塵被沉入江中,囂張的白色寶馬車主「潘少」及一眾開著銳志的混混打手揚長而去,道路慢慢地暢通起來。
很快,就只剩下幾輛警車,還有就是孟塵那台紅色的奧迪a8還打著雙閃停靠在應急車道上。
七八名警察,只是簡單的在安發現場放置了幾個雪膏桶,然後便無所頭緒地檢查著現場,卻沒有人料想到,此時的孟塵,已被一眾惡匪投到了內流湍急的江里了。
孟塵被投入江中,沒一會,就因為兩塊路牙石的重量,把整個裝著他身體的麻袋,拉沉入江底。並隨著湍急的暗底流,正快速地朝著下游移動。
在剛落水的時候,孟塵只是覺得一次次的呼吸中,鼻子,口中,都充斥著滿滿的江水。
不多久便沒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又頓感壓抑,不知道是腦子進水了,還是在湍流中撞擊到了江底的石頭,大腦疼痛且感到脹得厲害,都有一種快了爆炸了的感覺。
他不停地雙腳用力地蹬著,同時也顧不得疼痛,頭也用力地向上頂著。
可憐的他如同是在生命最後一刻,在做著無謂的垂死掙扎一般。
身體裝在麻袋裡,該死的手竟然像是不聽指揮似的,任憑他怎樣掙扎,被捆綁著的雙手始終不能找到袋口,只是毫無意義地左右擺動著。
只是頭和腳,一邊是在蹬,一邊是在頂。
終於,他感覺到頭頂上的袋口好像有了一絲鬆動的痕迹。
此時他停下了掙扎,任由身體吊浮在江水中,他把手舉到頭頂,雙手合拾,憑感覺往袋口一戳。
竟然能戳進去,哦不,是竟然能戳出去。
好不容易,袋口算是被解開了。
一邊用雙腳把麻袋撐開的同時,一邊把雙手送到嘴邊,用牙齒把雙手的繩索,費了好大勁才解開。
瞬間,孟塵有種如獲新生的感覺。
他拚命地往上游著。
可是,這江水似乎很深,按理說只需要順著水流向江面上游,應該很快就能露出水面。
可以,不管他怎麼努力,都像是一直在原地一樣,偶爾的還有一種錯覺,整個身體像是被固定了一個支點,然後在水中不停地打轉翻滾著。
然而,又不知過了多久,在他身體旋轉到一個固定的位置停下來時,眼皮好像感受到了光一樣。他隨即改變了方向,努力地蹬著雙腿。
眼看距離光源越來越近了,只需要再輕輕一蹬,就可以浮出水面了。
而就在這時,頓然覺得一股無法形容的力氣,卡住了他的脖子,托著整個下巴就是往水面上拖。
「我這是要被救上來了嗎?」孟塵心頭一松,雙眼一黑,便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
孟塵便覺得好像有人在用力拍打著自己的屁股,一陣陣火燒一般的痛感從屁股上傳來。
「哇,他媽的痛!」孟塵大聲喝叫著。
他想睜開眼睛,可不管他怎麼努力,都無法做到。
只是有種被人抱在懷裡的感覺,很親切,很愜意,很舒服,就像小孩子躺在母親懷裡的感覺。
「有沒有人能聽到我說話。」孟塵大聲順利叫著。
只是在喊叫的時候,又是一陣天旋地轉的感覺。剛開始這感覺就像是躺在遊樂園的海盜船上,突然被甩了幾下,讓他很不適應,但慢慢地,他又覺得這種感覺就像是躺在搖籃里,不,還是躺在母親的懷裡,被母親輕輕哄搖著一樣。
過了一會,他便聽到周圍熙熙攘攘的,好是熱鬧。
這大概是醫生們在搶救我了吧。
為要配合醫生的搶救,孟塵也不掙扎,也不作聲。
只是,只聽到周圍有聲響,卻無法聽清周圍的聲音,更不能感覺到有在給自己的身體進行搶救。
難道,我是已經被搶救完了,只需要等待康復就好了?
一想到這,孟塵便安下心來,調整了一下呼吸,便安然地睡了起來。
又不知過了多久。
孟塵很自然地睜開了眼睛。
他醒了。
可他看了看周圍,附了耀眼的光,幾乎所有的東西都看不到。
「醫生,醫生」孟塵大聲叫著。
然後便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在面前晃動了一下,然後便又是感覺自己的身體在慢慢的晃動著。
「這醫生或護士怕不是有病吧,我就叫喚了幾下,至於嗎,把我搖來晃去的。」孟塵心想著。
於是,他又大聲叫喊著:「別搖了,不要搖,讓我安靜一下。」
可總感覺越是說話,怎麼被搖得更是離譜了。
「不要再搖了,你們都走開。」孟塵哪受得了那種搖來晃去暈乎乎感覺,於是便發怒地喝斥著。
可就感覺越是叫喚,不但沒停下來,反而感覺一下子被架了起來,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像快是脫離地球重力的感覺。
又是一陣哇啦啦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接頭,又是一記重摔的感覺。然後便感覺,躺在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上。
不多時,只覺跑里被塞了一個什麼東西。
「咦?這大小,這感覺。」孟塵覺得,塞到嘴裡那東西,再也熟悉不過了。可,在醫院?大庭廣眾之下?會是誰呢?
孟塵來不及想那麼多,只是本能反應地吸吮起來。
竟然?
錯不了,這就是母乳的味道。
就在一個月前,他了解到寧總有個與眾不同的嗜好,就是喜歡哺乳期的女人,為了迎合寧總,他還專門給他找了一個剛生完孩子的女人,為了證實無誤,他還「勉為其難」地試菜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已經無法正常進食了,然後只能通過這個方法來給我餵食?
又或者說,我因為在江水中吸入了太多的江水,把腸胃都能脹壞死了?
嗯,這種推斷合情合理,也符合獲得者父母心的形設啊。
孟塵一邊幻想著,一邊享受著。
是啊,這名正言順理所當然地在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干著這種自己夢寐以求不可描述的事,傻子才會拒絕呢。
吸著吸著,竟有些倦意了,生怕一覺醒來,這一切都成了幻覺。
孟塵的嘴卻始終沒有放開,就死死地含著,有點不舍地慢慢被睡意襲遍全身。
落日的餘暉灑在一片滿是荷花的荷塘上,荷塘邊上,一位年過半百的老者,滿頭白髮,一身粗麻布衣,坐在一塊巨石上,手中拈著一根竹竿,竹竿另一端綁著一條細線。
這位老者是在垂釣。
正在老者欲要抽桿時,從遠方飛奔過來一個同樣衣著粗麻布衣的青年。
只見他來到老者面前,上氣不接下氣地對著老者說道:「老...老爺,劉....劉家......劉家夫人......夫人......」
「慌慌張張的怎麼回事,把氣喘順了再說。」老者著也不抬,把桿抽起來,看到勾上沒有魚,眉頭露出了一閃即逝的愁容。
「是,老爺。」
過了好一會,那青年又道,「劉家夫人生了,是個帶把的。」
「知道了,回去吧,備份厚禮,著夫人送過去。」吩咐完了,便沒再搭理青年,便又下了一釣。
青年領命,轉身便離去。
此時劉府門外。
一輛馬車駛來,停在劉府門前。
從車上下來一個十七八歲模樣,盤著髮髻,衣著大方得體的女人。
只見她來到門前,身後跟著的一青年便率先過去跟看門的家丁報道:「我家夫人得知劉夫人喜得貴子,特備薄禮,前來祝賀。」
一守門家丁聽言,連忙回了一拜道:「潘夫人請稍候,待小人前去稟報。」說完轉身入了府中。
不多時,家丁便出門,將女人與青年一同了進去。
一路上,劉府家丁還不失禮儀地致以歉意道,「我家老爺仍在朝里忙活差事,夫人又不便出門迎接,還望潘夫人見諒。」
只聽潘夫人回道:「不礙事。」後面語氣中半帶幽怨,又似是自說自話地感嘆了一聲,「只可惜了我們潘家沒那福分,無緣攀上劉府這門姻親。」
不多時,劉府家丁便將潘夫人及青年隨從領到了前廳。
「瓊兒妹妹,你怎麼這般客氣。」廳中,一位二十芳齡的女人,早早候在那等著,離遠便起身迎了過來。
「茵姐姐,這不聽說你生下了,特意前來,看看有沒有幫得上忙的。」潘夫人也加快了腳步,也是遠遠就伸手要去攙扶劉夫人劉茵。
「那小傢伙可沒少折騰。」劉茵和潘夫人相互攙扶著,一同落座。
「聽聞劉家是少爺,我們家那老頭子有些失落了。」潘夫人一落座,便開門見山,直奔主題說道。
「我看失落的是瓊兒妹妹你吧。」劉夫人用手指了指點潘夫的的額頭說笑道。
「母憑子貴,我也希望我們家軍義可以給我長點氣呢。」潘夫人感嘆道。
「妹妹這話說得,姐姐都要找地縫裡鑽了,妹妹這是怨姐姐沒給你爭氣,生了個男娃啊。」
「哪裡敢,只是我們軍義沒那福分。」
劉茵和潘夫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寒暄著。
突然,有家丁來報。
「夫人,八王爺差人送來了賀禮,並帶話說老爺一時半會回不來,讓夫人您好生休養,改日再親自拜訪。」
「哦?這風竟然還吹到八王爺那去了?」劉茵有些鄂然。
「知道了,你退下吧。」
「瓊兒妹妹,有個怪事,說了你可別見笑。」家丁退下,劉茵回過頭來對潘夫人說道,「聽穩婆說,我那個生來胸前掛著一塊白玉呢。」
「是嗎,這是好事啊,說不定還是天選之才呢,哪裡是恨事啊,好事,好事。」潘夫人難以掩飾心中的詫異,有些興奮地說道。
「我也不知道是好是壞,你說帶什麼不好,偏偏是塊玉,還是一塊白玉。」劉茵有些不是很喜歡的樣子說道。
「這玉雖然沒什麼價值,但畢竟是與生俱來。人說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就是說這人啊,光溜溜的來,空蕩蕩的走,你家公子能帶著一塊玉來,這肯定是了不得的一件事呢。」潘夫人安慰著劉茵說道。
就在這時,屋內傳來一陣嬰兒犀利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