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對她負責
話說完,溫佩忽然意識到不對勁。
霍景司怎麼知道瑤瑤是捉妖師,還知道她靈力覺醒了?
他詫異地看著男人臉上那張沒有任何錶情純白的面具,開口想問,手背突然被童遠山輕輕拍了下,男人沖她搖了搖頭,示意她差不多就行了。
她閉了嘴,在副駕上坐好。
車子行駛在清冷的街道間,平時這個時間街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可今天卻不見什麼人影。
溫佩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剛十點。
「今天什麼日子?」
她納悶地問童遠山。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愣住。
「好像是中元節。」
溫佩心裡『咯噔』一下,「瑤瑤的生日。」
她轉過臉,朝後座的童瑤看去,由於魂靈丹二次進入體內,已經在童瑤的身體里起了反應,她有了發熱的癥狀,這會燒得頭腦不清,根本不在意什麼生日不生日。
她趴在霍景司腿上,覺得這樣舒服些。
溫佩看著她慘白的小臉,一臉歉意:「對不起,爸爸媽媽把你的生日忘了。」
她擠出一絲笑來,「沒關係。」
「爸爸媽媽明天給你補。」
「不用了。」
她本來就不喜歡過生日。
霍景司的手在她頭上揉了揉,嗓音低沉繾綣,「以後你的每一個生日,我都陪你過。」
乍一聽非常唐突的話傳到童瑤耳中,卻讓她莫名感到一陣心安。
她輕輕說了聲好,一縷碎發垂落在她一側臉頰上,有點癢,她手痛著,還被布纏裹在一起,全身軟綿綿的提不起絲毫力氣,她抬不起手臂,索性在男人的西裝褲上蹭了蹭臉。
她的這一動作,霍景司看成是在撒嬌。
他握著她的肩膀將她扶起來,讓她靠在自己懷裡。
她身上燙得像個火爐。
他把手放在她額頭上,眸底閃過一絲擔憂,「你開始發燒了。」
「好好的,怎麼又發燒了?」溫佩眉頭皺起,神情焦急。
霍景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解釋道:「靈力吸收恢復期間,身體在適應階段會引發不適,不是大問題。」
聽他這麼說,溫佩想起之前童瑤靈力覺醒時,確實發了一次高燒。
一想到她這樣的身體狀況,要住在一個大男人家裡,她不放心地說:「要不還是讓瑤瑤跟我們回公寓,今天就不麻煩霍先生了。」
「我不嫌麻煩。」
「那我們能在你家叨擾一晚嗎?」
「不能。」
「……」
溫佩被噎得沒了話。
這個霍景司到底是什麼人啊!
怎麼就死盯著她女兒不放?
「以後她和我住在一起,我會對她負責。」
霍景司語氣重了幾分,帶著不容商量的霸道和強勢。
溫佩沉默下去,無奈地看了童瑤一眼,隨即收回目光,在位置上坐好。
半小時過去,車開到麗景灣,很快停在了霍景司家的院子里。
看著很氣派的大別墅,溫佩回過頭,剛要叮囑童瑤幾句話,人已經被霍景司從後座扛了出去。
她連忙拽了下童遠山的衣角,「你倒是說句話啊。」
「說什麼?」
「那是我們的女兒,你怎麼放心讓她跟一個大男人住在一起。」
「霍先生早就提過親了,我同意。」
溫佩瞠目結舌,「提親?」
「是啊!」
「這件事我怎麼不知道?」
「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
溫佩氣得攥起拳頭,在童遠山身上猛捶,「這麼大的事,你居然不告訴我。」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
童遠山笑著將她的手握住,「老婆,你好好想想,瑤瑤的情況這麼特殊,她上次失控造成的後果,是你我沒有辦法解決的,出了事我們保不了她。」
「我們不行,難道霍景司就行?」
童遠山重重點頭,經過今晚的事,他覺得霍景司可能真有什麼他們不知道的背景,柳當家和他父親明顯對霍景司畏懼三分,根本不敢得罪。
現在只有讓童瑤跟在霍景司身邊,才能保證今晚的事情不會再度發生。
霍景司向他保證過,會好好照顧童瑤。
他這個做父親的自然不捨得把女兒就這麼交給別人,可他實在是沒能力保護她。
「安心,凡事要往好處想,我們不是失去了一個女兒,是多了一個女婿,還是個很有錢的女婿。」
溫佩聽得一愣,目光不由地透過車窗,朝霍景司望去。
男人已經扛著童瑤踏上台階,一隻手正在密碼門鎖上輸入密碼。
看著包裹在童瑤手上的布料已經浸滿了血,她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
童遠山連忙把她抱進懷裡安撫,「不會有事的,霍先生如果對她不好,她剛剛不會表現出對他的依賴。」
「依賴?」
「他說以後的每一個生日都陪瑤瑤過,瑤瑤說好,你沒聽到嗎?」
「聽到了。」
溫佩用手擦著眼角的淚,做了幾個深呼吸,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聽到關門聲,她朝別墅正門看了眼,發現霍景司已經進去了。
他沒請他們進屋,完全不在乎他們做父母的有多擔心孩子,單單這一點,她就對霍景司很不滿。
「你說我們在這裡住一晚,照顧一下瑤瑤怎麼了?」
她不高興地嘟囔著。
童遠山嘆了口氣,伸手在她鼻頭上輕輕捏了下,「你啊你,還當瑤瑤是小孩嗎?她是大姑娘了,早晚都要嫁人離開我們的。」
「她還小,我不想讓她太早嫁人。」
童遠山『噗嗤』一聲笑出來,「你瞧瞧你,還是把她當小孩看。」
他從車抽里抽出紙巾遞給溫佩,「把眼淚擦擦,時間不早了,我們去公寓那邊安頓一下,以後我們就住在新家,方便瑤瑤隨時回來小住。」
溫佩點了點頭,在副駕坐好,低著頭默默擦眼淚。
家裡的大事小事向來都是她做主,但涉及到與童瑤有關的,她一個普通女人很多都不懂,只能聽童遠山的。
好在搬離了四合院,他們以後和女兒隨時可以見面。
別墅內。
霍景司站在窗前,手撩著窗帘一角,看著童遠山的車開走,轉身朝著樓上走去。
將童瑤扛回房間放在床上,他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比剛剛還要燙了。
床上的人已經燒迷糊了,眼睛半睜著,額頭上滿是冷汗。
他脫掉外套,進浴室拿來一條濕毛巾,擦了擦她頭上的汗,接著將她手上纏裹的布料解開。
她的手上染了很多血,細看,刺傷的口子已經開始癒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