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說不定他是妖
霍景司伸手拍了拍她的枕頭,「你需要休息。」
「你怎麼會在巷子里發現我?」
童瑤狐疑地盯著躺在旁邊的男人。
他越是避開這個話題不談,她越覺得他可疑。
那地段屬於老城區,非常偏僻,又是晚上近十二點的時候,一般人怎麼可能往那裡跑?
她是追蹤狐妖才跑到那條巷子里去的,霍景司去那裡做什麼?
「路過。」
童瑤環視整個房間,非常寬敞明亮,裝修風格以黑白灰為主,時尚大氣,低調不失奢華。
堂堂上市集團的董事長,住在這樣的豪宅里,大半夜不睡覺,路過老城區,還在一條偏僻的破巷子里發現她,這實在沒什麼說服力。
「你出行應該是開車吧?」
霍景司沉沉一笑,「你問題真多。」
「如果你是開著車路過,你是怎麼發現暈在巷子里的我?」
「你在懷疑什麼?」
童瑤眼神認真起來,「是不是你打暈我?」
她死盯著霍景司的那雙眼睛,他眼睛微彎,似是在笑。
「你對恩人就這樣的態度?」
這話把童瑤噎得心裡有了幾分愧疚。
萬一她猜錯了,霍景司與那個神秘男子不是同一個人,那她豈不是冤枉他了?
「你有沒有在巷子附近發現其他人?」
當時不只她在那裡,還有柳三琴。
以柳三琴當時被神秘男子甩出去的力道,重重砸在一輛車的車頂上,八成摔得不輕。
「沒有。」
霍景司回答的十分肯定。
童瑤點了點頭,見他閉上眼睛準備睡了,她往旁邊挪了挪,看到自己的上衣扔在地上,她伸手撿起穿在身上。
「在沒有別的房間?」
霍景司沒有理會她,眼睛依舊閉著。
童瑤怔了片刻,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揭掉他臉上的面具,她的指尖碰到面具的邊緣,還沒使力,忽覺頭暈,眼睛也跟著花了。
一陣困意鋪天蓋地襲來,她眼皮沉得快要睜不開,特別想睡。
這股困意來得非常突然,突然得不正常。
她恍惚地看了眼床頭柜上放著的那個水杯,直覺那杯水裡加過東西。
房間里一片死寂。
視線再落到霍景司臉上時,她看到的畫面已經出現重影。
剛剛還閉著眼的人,這會眼睛是睜開的。
他在看著她。
「你在水裡……」
她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能說完,一頭栽倒,失去意識。
再睜眼,外面的天已經亮了。
窗戶上有兩隻小鳥在嘰嘰喳喳的叫。
她猛地爬起來,發現床上只有她一個人,不見霍景司的身影。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衣服穿得好好的,沒有被人碰過的跡象,她暗暗鬆了一口氣。
小心翼翼下了床,她輕手輕腳走出房間。
走廊上空無一人。
她沿著走廊往前走,很快看見了下樓的樓梯。
霍景司在一樓的沙發上坐著,正在看早報。
聽見腳步聲,他抬起頭,發現童瑤扶著樓梯扶手往下走,她走得很慢,眼神帶著警惕,看了看他,目光很快朝著玄關望去。
「你醒了,我做了早餐。」
「你昨天晚上在水裡加了什麼東西?」
童瑤走下樓梯,隔著他還有一段距離已經忍不住開口質問。
他淡淡地笑了聲:「助睡眠的,怕你傷口痛,特意加在水裡的。」
他放下手裡的報紙,起身要往她面前走,被她抬手制止,「你別過來。」
「怎麼了?」
「你別靠近我。」
「童小姐……」
「謝謝你昨天幫我,我要回去了。」
沒等霍景司說話,她快步朝著玄關跑去。
「我送你。」
霍景司抬腳跟上,順手拿起扔在玄關柜子上的車鑰匙。
童瑤先一步跑了出去,周圍的環境非常陌生,她不知道這是哪裡,看著像一片別墅區。
住在這裡的人應該不多,很清幽,她聽不見車聲,也聽不見人聲。
霍景司的車提早開出車庫,此刻就停放在院子里。
見童瑤站在外面左右張望,完全沒有方向感,他走上前,示意她上車。
「我送你回去。」
她想拒絕,他沒給她開口的機會,搶著道:「這裡離市區很遠,你打不到車。」
遲疑了片刻,童瑤還是老老實實地跟著霍景司上了車。
回去的路上,她一言未發。
霍景司時不時轉頭看她一眼,「傷口還痛嗎?」
「有一點。」
「回去好好休養幾天,等你身體好一點,一起吃個飯?」
童瑤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心想一起吃飯的話,霍景司應該會把臉上的面具摘下來,不然他怎麼吃?
那張面具是全臉的,只能看到一雙眼睛。
他的眼睛太像昨晚那個神秘男子了,傳聞說他發生事故毀容,可到底有沒有真毀容,誰知道呢?
他在人前一直戴著面具,估計沒人見過他的真面目。
說不定他是妖!
她對霍景司多少帶著點防備心。
這個男人很奇怪。
她拒絕相親,放了他三十次鴿子,他還是願意等她。
要麼是真喜歡她,要麼就是有什麼目的。
胡思亂想間,車子開到了童家老宅。
宅子座落於植物園附近,是套很大的四合院,童家人三代同堂。
車子在大門前停穩,童瑤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下了車。
「謝謝。」
她轉身正要走,霍景司將她叫住。
他放下車窗,遞出來一個黑色的小盒子。
「這個應該是你的。」
他將盒子打開,裡面放著兩枚銀制飛鏢,是她昨晚攻擊狐妖時用的。
「我在巷子里撿到的。」
她沒接盒子,單單取出了兩枚飛鏢。
「我在你的手機上存了我的號碼。」
霍景司語氣淡淡的。
童瑤哦了一聲,伸手指了下身後的門,「我進去了。」
「身體養好,記得打給我。」
「好。」
這一次,她沒有拒絕。
目送車子駛離,她走進四合院。
母親溫佩正在院子里澆花,見她回來,溫佩快步迎上來,將她拉到廚房小聲說道:「你怎麼能把三琴丟下不管。」
「???」
「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把她扔在巷子里,任她自生自滅?」
「……」
這話從何說起?
她自己都是被人打暈的,她哪知道柳三琴後來怎麼樣了。
「你爺爺快氣死了,三琴一大早被救護車拉去醫院,身上斷了好幾根肋骨,傷得不輕,她說昨晚遇到強敵,你把她丟下自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