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到訪
畫面似乎在動？
身穿灰色的傳教士，他們捧著手裡的祈禱權杖，嘴裡念念有詞，教台下的群眾們大聲叫喊著，當然，是從神態上看出來的。
十字架上的裸體女人似乎還活著，大概是流血得原因，她的臉色煞白，嘴唇很乾，她緊閉著雙眼，看起來就像死人一樣寂靜。
卡爾驚訝地瞪著眼前這副畫。
天啊，這是哪位大神作家畫的……這才是栩栩如生啊！
他本能地想伸出手撫摸，可眼睛里突然浮現出文字。
[出口已開，密室將在二十秒種自毀……]
卧槽，二十秒！
卡爾連忙轉身就想跑，不過停頓三秒后又轉過來從牆上扒下那幅畫抱在懷裡，跑出了密室……
密室外面是光明，耀眼的光明，卡爾幾乎睜不開眼睛了。
他在心裡默念，願神靈保佑！
此時，耀眼的光暈慢慢收縮，整個空間都在扭曲，就像卡爾進入密室的感覺一樣，他有些驚喜，因為他知道，自己要出去的！
腦子一陣轟鳴，眼睛一片眩暈，炙熱感再度傳來，隨後卡爾緊閉著雙眼，心裡期待著。
隨後猛然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河邊。
卡爾站起身，發現自己回來了，從那個該死的密室里回來了。
此時他左手了拿著那本書，右手握著那幅畫。
那幅畫里的畫面已經停止了變化。
傳教士在詛咒，教眾在叫喊。
卡爾看了一眼畫，隨後卷了起來。
這些都不重要了，既然自己出來了，那麼接下來，我是要回去了！
希望不會迎來圖恩的叫罵，畢竟那傢伙的嗓門很大。
卡爾看了一下腕錶，晚上十一點。
卡爾皺皺眉，進入密室的時候應該也是在十一點，在密室里應該經歷半個小時的時間，看來在密室里時間的流失對現實世界的時間並沒有影響。
收起書和畫后，卡爾連忙跑了回去。
新德街上已經沒有多少人，行人幾乎沒有，只有些零零散散地商販收拾著東西準備回去了。
卡爾突然想起來，記憶里，格林市晚上十一點就要宵禁了，路上是不能有行人的，前些年是沒有這些規定了，不知道西卡市長抽什麼風……
卡爾嘆口氣，得趕快回去了。
走在新德街上，不，應該說是跑。
卡爾一路小跑，新德東街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卡爾跑了二十多分鐘才回到了鐵匠鋪。
他站在門口，雖然記憶里對這個鐵匠鋪有印象，但自己親眼看見，但還是流過一絲陌生感。
鋪子並不大，一間兩層木屋，屋子前是一個用榆木打造的棚子，上面應該擺放著各種鐵器，比如斧頭，鐵鍬，匕首，彎刀，但大多以農具為主。
不過現在，棚子的桌台上，空空如也。
「看來，圖恩老師也收攤了……」
貧困的卡爾身為學徒，自然住在鋪子里，自己的房間在二樓，他繞到後面，很熟練的翻上了二樓的窗戶，悄悄地爬了進去。
屋子沒有開燈，這正合卡爾的意，回到自己房間后，迅速躺在床上。
卡爾閉上雙眼，這時外面傳來腳步聲，心裡咯噔一聲，心想著，難道被圖恩老師發現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隨後突然折了回去，最後不再響動。
卡爾長呼一口氣，沒錯，剛才的動靜，圖恩一定認為是鋪子里的蠢貓亞魯造成的。
安下心后，卡爾長呼一口氣，一夜，他實在太累了，儘管心裡諸多疑惑，但沒多會就睡著了……
晚安，卡爾。
早安，新的世界。
一覺醒來，卡爾很不爽，因為自己是被拽起來的。
圖恩氣呼呼地站在他面前，喊道，「哦！天啊！你個懶貨，快出來幹活了！」
卡爾無精打采地，起床后洗洗刷刷后揉著眼睛下了樓。
鋪子一樓房間分了兩部分，左邊那個是休息用的，右邊那個是鍛鐵打造鐵器用的，所以右邊的房間是用石磚砌合成的。
此時圖恩坐在休息室里，看到懶洋洋的卡爾，嘆了口氣，隨後白了他一眼。
「懶貨！」
「老師……」
圖恩是個中年男人，一身肌肉，力氣大的驚人，年輕的時候當過警察，但因為得罪上級被罷職了，憑藉著一手鍛鐵的手藝，在這裡開了個鋪子。
上帝啊，圖恩是善良的，他無私地收留了這個懶貨，卡爾。
圖恩不只一次這樣說過。
圖恩給卡爾留了黑麵包和一杯牛奶。
桌子上有個空盤子，盤子里有些麵包屑，旁邊是個杯子，很顯然圖恩已經吃完了。
他起身，去鍛鐵室準備生火了。
走到鍛鐵室，他沖這邊喊道，「卡爾！吃完趕快滾過來，把火！今天要給菲特利先生交貨了！」
卡爾咬了口黑麵包，大聲迎了一句。
卡爾學徒的一天，很忙碌，最基本的活是搬運鐵料和把火，也就是把控火候，給圖恩打下手，在這期間圖恩會教授他一些打鐵的東西。
當然，懶惰的卡爾，似乎並沒有學到任何東西。
因此，卡爾感覺到很苦惱。
但更多的原因還是那該死的異界靈樞還有密室。
那副畫在動，簡直是台電視機，但明明密室已經打開了，不對，應該說是，密室一打開，畫就會開始變化。
卡爾總感覺，自己經歷的不是密室的一切。
當然，他由衷的感謝那位書寫羊皮紙的貝爾卡利！不然自己肯定會被活活悶死在裡面。
上天啊，願你得到阿爾塔里亞的眷顧！
當然，還有我！
卡爾心裡默念了幾遍。
啃完黑麵包后，卡爾覺著有些硬，口感不好，隨後拿起旁邊的牛奶一飲而盡。
「嘿！卡爾！快過來！」
圖恩再次催了一句。
隨後，卡爾跑到了鍛煉室，把火，搬鐵料。
一天的生活就是如此。
圖恩光著膀子，大汗淋漓，卡爾看著他健壯的肌肉，他有些疑惑。
如此壯漢，每天打鐵，勞力活，早餐就吃些黑麵包？
這時，一聲敲門聲傳來。
圖恩擦了擦額頭上的喊，抬頭看了看門。
卡爾也抬頭看了一眼，「我去開。」
隨後，卡爾打開門。
門外站著幾個身穿灰藍色制服的人，肩頭貼著勳章，三男一女。
其中站在最前面的男人說道，「您好，我們是治安署的警察。」
卡爾皺皺眉。
男人隨即朝他笑笑，掏出了證件給卡爾看。
「我叫彼得。」
彼得？蜘蛛俠？
不！他是警察！肯定是為了我殺人的的事來的！
不是我殺的！
卡爾心裡有些慌亂，這個世界沒有監控，怎麼還會找回來……
「您好，請問卡爾特利在嗎？」
卡爾心裡一沉，果然是找我的。
他旋即朝彼得警官笑了笑，「我就是，不知道彼得先生找我有什麼事嗎？」
彼得從公文包里拿出一疊照片，隨後遞給了卡爾。
卡爾接過照片，照片上一個男人躺在地上，身上都是血，儼然，這個男人就是卡爾殺的男人。
呼，鎮定，一定要鎮定！
「嘿！卡爾，是誰？」
圖恩手裡拿著鍛鐵鎚走了出來，一臉兇相，當然不是對那些警察，平時對這位學徒都是這般嚴厲的樣子。
四個警察臉色一變，隨後退後幾步。
卡爾連忙笑著解釋，「警官先生，這位是我老師，不要誤會，他是鐵匠。」
「看，這裡是圖恩鐵匠鋪！」
彼得眼神示意了身邊的幾位同事，隨後伸手朝屋裡指了指，「我們能進去嗎？」
圖恩愣了一下，看著卡爾，一臉疑惑，似乎在問，怎麼回事？你怎麼惹上了警察？
卡爾搖搖頭，聳聳肩，表示一臉無辜。
圖恩強行擠出一抹笑容，「當然，當然！」
「快進來，尊敬的警官先生！」
「您可以叫我彼得。這三位是我的同事，」
圖恩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彼得警官隨後正色道，「今天我們來是想找卡爾先生詢問事情。」
沒等卡爾說話，圖恩就咳咳兩聲，眼睛盯著彼得，問道，「不知彼得警官找卡爾有什麼事？」
彼得聲音變得嚴肅起來，皺眉說道，「關於一起命案……」
隨後他看向卡爾，問道，「卡爾先生，請問您認識梅森愛爾森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