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只要能殺他，做出什麼事我都不後悔
「我有事問你。」
胡朔來到女人跟前，女人臉色依舊蒼白，不過瘮人的雙眼已經有了瞳仁。
「小胡？」看到胡朔的瞬間女人發出一聲驚呼。
胡朔也驚了，這個語氣不就是這三天一直帶著自己的劉姐么？
「你是劉姐？」
「我是，也不是！」
女人搖了搖頭看向隔壁站著一動不動的鬼差，和鬼差身邊戰戰兢兢的毛靈兒。
「我不是劉莉，只是這段時間附在她身上共享了一段時間的記憶。」
「我記得劉莉的事情，也記得你。」
「沒想到你居然是...」說完女人露出一抹笑意，「我還擔心你晚上會出什麼事呢。」
「所以說，白天的那些勸誡其實是你想對我說的話？」胡朔問道。
他不能理解眼前這個女人為什麼要這麼做。
女人點了點頭：「我不希望我看好的後輩死在我手裡。」
「那就老老實實去地府投胎不就行了？」胡朔還是不解。
女人搖了搖頭：「我不能投胎，我要報仇。」
報仇？
公司對外宣布女人的死亡原因是猝死，但是聽她這麼說顯然公司高層撒謊了。
「是有人把你害死的？」
「我能從頭講起嗎？」女人看了他一眼。
胡朔點了點頭。
女人感激的看著他這才開口說道。
「我叫張倩，兩年前大學畢業進的公司，當時公司經理正巧在招秘書。」
「而我就好巧不巧的遇到面試通過成為了趙飛的私人秘書。」
私人秘書啊？
胡朔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一眼滿臉含笑的張凈思，隨後連忙轉過頭看向張倩的陰魂。
「因為當時剛畢業，所以工作上有很多紕漏的地方，不過趙飛並沒有責怪我，反而細心教導我該怎麼辦。」
「他年齡比我大了十多歲，而我又是一個喜歡成熟男人的人，於是暗地裡對其傾心。」
「本來我們關係也僅僅只是這樣的上下級而已，直到一個晚上他打電話給我讓我去公司。」
「當時我懷著忐忑的心情過去了，看到了坐在辦公室里喝悶酒的他。」
「見我過來他立刻給我倒了一杯酒，於是開始給我哭訴他的經歷。」
「他說他是倒插門的女婿，所以老婆家一直看不起他，尤其是他老婆更是光明正大給他戴綠帽子。」
「而叫我過來只是想找我喝一杯，聽他訴訴苦。」
毛靈兒在一旁聽的直接吐槽出聲：「你不會真信了吧？這特么不就是渣男經典語錄嗎？」
胡朔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隨便插話，然後這才讓張倩繼續說下去。
「我信了，那晚我們發生了關係。」張倩平淡的說道。
「發生關係？是在他家裡？」胡朔忍不住問道。
張倩搖了搖頭：「就在他的辦公室，當時外面還有員工上夜班。」
胡朔倒吸一口涼氣，心裡只能忍不住讚歎一句恐怖如斯。
「您繼續！」
張倩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那一夜之後我們關係更近一步，但是始終沒有搬到檯面上。」
「直到一年後他告訴我，他老婆發現他和我之間的事了，打算給我一筆錢，讓我離開的越遠越好。」
說到這張倩不屑的笑了。
「我肯定是不在乎錢的人，我喜歡的是他這個人，而且我也不怕他老婆，大不了他凈身出戶我和他一起到其他城市慢慢過活而已。」
「但是我錯了，他從一開始就是貪圖我的身子，他老婆也自始至終沒給他戴過綠帽子。」
「見我態度堅決死活不肯走後，某個夜裡他把我叫來公司說要在這和他老婆說清楚。」
「我去了，然後死在那晚上。」
「在那之後我變得渾渾噩噩不知道自己在哪要去哪，只能在公司里徘徊。」
「但是公司里的怨氣讓我成長，慢慢的我就想起了一些事情。」
「隨著公司越做越大，怨氣也越來越多，我的能想到的東西就更多了，當我想起來我為什麼而死的時候我就堅定了報仇的信念。」
「但是我道行不夠甚至連這棟大樓都走不出去，直到一周前遇到了劉莉。」
胡朔明白了什麼：「就是說白天劉姐說的見鬼的那個同事，其實是她自己？」
張倩點了點頭：「是的，不過她已經不記得了。」
「藉助她的身體我可以脫離公司，但是卻沒有辦法脫離她肉身。」
「白天的時候我只能藏匿在她身體，可以感知外界可以控制她的言語，卻不能行動。」
「只有午夜我才能控制她的身體行走在世間，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都會控制她來到公司。」
「這讓我不能手刃趙飛這個王八蛋。」
一旁認真聽講的毛靈兒開口給張倩解釋說道。
「之所以會大晚上的來到這裡，是因為這個大樓里被一個很厲害的先生布下了鎖魂陣。」
「有了這個陣法哪怕你藉助別人肉身脫離大樓，也會在午夜時分情不自禁的走回來。」
張倩聽完立刻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然後我在想是不是因為我沒殺過人，怨氣不夠大，所以就有了前幾天保安老張遇到的靈異事件。」
「但是我還是心軟下不去手，只是把他嚇暈了就沒有動手了。」
「再後來就是藉助劉莉身體得知了趙飛要請大師來滅我的消息，我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於是就有了今天的戲碼！」
聽完女人的述說的全貌，胡朔也捋清了事情脈絡。
到頭來還是混蛋老趙的錯，欺騙無知少女，玩玩不認人最後還把人給害死了。
擔心別人變成鬼來找所以還特意請人來滅了她。
「所以，我不甘心。」張倩帶著哭腔，臉上也盡顯悲痛之色。
不過那雙眼睛里卻沒有任何眼淚打轉。
「鬼是不會流淚的。」似乎是看出了胡朔的心中所想，張凈思在身後提醒道。
從頭到尾她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直到張倩說完事情全貌她才飄到胡朔跟前。
「處長，你想怎麼辦？」一臉認真的看著他說道。
「已經寫下拘魂表了，她應該也會帶到地府里吧？」胡朔皺了皺眉，不知道張凈思為什麼這麼問。
張凈思搖了搖頭：「你是判官，拘不拘她是你一句話的事。」
「你現在搖頭，這個鬼差會立刻掉頭就走，張倩也會繼續留在公司里。」
「直到完成心愿她就會自行前往陰間，所以...」
胡朔明白張凈思的用意，這是讓自己做選擇題，看自己要怎麼選。
他看了張倩一眼，後者輕咬嘴唇一臉希冀的看著他。
又看了一眼鬼差和他身邊的毛靈兒，後者此刻也皺著眉看著他，似乎等待他的選擇。
如果當初自己沒有插手的話就就不需要做出這種選擇了吧？
不過張倩應該也沒機會說出這樣一個故事了。
而即便現在自己躲過了選擇，那下一次又要怎麼選呢？
無數的念頭從心底冒出又被他壓了回去。
張倩是確實是受害者，殺人償命也是天經地義。
但是.....
胡朔深吸了一口氣，認真的看著張倩，他還有一個問題想問。
「張倩，你是不是特別想殺趙飛。」
「想殺，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挫骨揚灰！」張倩咬牙切齒的說道。
胡朔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如果給你一個殺趙飛機會，你會不會不擇手段。」
「只要能殺了他，做出什麼事我都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