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溫家的二人有些尷尬,拿不準容肆有沒有承認穆璽的身份。
倒是連城先起身打了聲招呼:「四少夫人。」
「連大少。」穆璽繞過容肆,朝著連城點了點頭,身子微微往後靠了靠,理了理裙擺,在連城對面的沙發坐下。
雪肌烏髮,神情慵懶,額間的蓮花印記隱去不見,相比起之前的穆璽更多了幾分貴氣和一絲的嫵媚。
「這是溫家的溫舒雅,溫瑾彥。」容肆放下手中的杯蓋,開口介紹。
他沒反駁連城對穆璽的稱呼,至少是表面上認下了穆璽這個夫人。
見連城先開了口,溫舒雅和溫瑾彥朝著穆璽也喊了聲四少夫人。
姑蘇穆璽應了聲:「你們好。」
隨意掃了一眼幾人,卻看向連城時候目光突然頓住。
因為她居然看到連城周身散發出了烏黑之氣,這可是死氣,一般只有將死之人身上才會出現,連城如今三十不到,怎麼會出現這麼嚴重的烏黑之氣。
「夫人一直盯著連大少看,是看上他了嗎?」容肆做拈酸吃醋狀。
「有四少你在面前,我哪裡還看得上其他人。」姑蘇穆璽將視線從連城身上移到容肆身上,不得不說,容肆的皮相和骨相都是一等一的完美,有人美在皮相,有人美在骨相,而容肆則是兩者都佔了。
視線往下移到桌面,剛下樓梯的時候她就注意到桌上面放了一個六壬式盤,上面的是天盤,下面是地盤。
「天圓地方。」姑蘇穆璽低聲呢喃,又真假半參道:「我看連大少最近厄運纏身,家中近期怕是有事發生。」
聽到姑蘇穆璽的話,連城似大海般平淡深沉的雙眸閃了閃。
「哦,夫人還會看面向?」容肆眼角微微上挑,面上的微淺蒼白之色為他增添了幾分羸弱之感。
「談不上會看,只不過覺得跟連大少有緣。」姑蘇穆璽斂下眸子,「看你我有緣,連大少,算不算一卦?」
「不瞞四少夫人幾日前也有風水術師替我算過一卦,只不過,」說到這裡連城頓了頓沒再繼續。
姑蘇穆璽接了話:「只不過那人沒算出來,對吧?」
「又或者說那人算了,只不過被反噬了。」姑蘇穆璽端起茶杯,輕輕的吹了一口:「你的眼角嘴角都有下垂之狀,想必心中有事才會思緒愁苦糾結,又觀你印堂青黑,周身被黑氣籠罩。想來家中不太平,或者說有人陸續去世。」
說到一半,姑蘇穆璽又轉頭看看溫瑾彥跟溫舒雅,見這二人身上同樣有灰濛濛的死氣,只不過沒有連城周身的濃重:「唔,不過我看溫家少爺身上也有類似癥狀,怕是兩家事出同因。」
隨著穆璽越說越多,連城平靜無瀾的雙眸瞬間掀起驚濤駭浪,卻又被他很好的隱藏了下去。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溫瑾彥吐出一句話:「四少夫人所言不虛。今日我們前來也是想請四少手下的四使替我們算一卦。」
「結果如何?」
「容下技術不到家,沒能推演出來。」容肆身後站了一人,用略帶愧疚的語氣說。
姑蘇穆璽知道容下師出虛懷老人,世間推演之術容下不敢說第一,但也是其中得佼佼者,連容下都推演不出來的命理倒是讓姑蘇穆璽來了興趣。
於是她微微起身,轉動盤面,上手之後才發覺這個六壬式盤不是凡俗之物。
天盤中央是一幅北斗七星圖式,外圍兩圈代表的是二十八星宿,內圈的十二個數字則代表十二月將。
跟天盤不同的地盤則是有內層,而內層又分為四維八乾。
這些東西她可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看姑蘇穆璽的動作,外行是看不出什麼只會覺得她在裝模作樣,但容下是內行人,自然一眼就能看出姑蘇穆璽確實會推演之術,只不過深淺不知而已。
連城遮下眸內神色:「從沒聽說過穆家還會占卜之術。」
「我這可不是穆家所學。」說到穆家的時候連城等人都聽出了姑蘇穆璽話中的不屑:「怎麼樣,連大少,我這一卦可是千金難求。」
「那就有勞四少夫人。」連城沉思片刻應下:「不知四少意下如何?」
「自然可以,我也想看看容下推演不出來的命理我這新夫人能推演出一個什麼結果。」容肆眉眼微動,眼底翻湧著深沉晦暗之色。
穆璽,真是有趣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