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而此時在他們身後的棺槨內,伸出一隻白皙的手,扒拉在棺槨的邊沿上。
然後緩緩爬出一個人,恰好是對著容肆的方向招了招手:「hey~」
「她,她。」容雪伸出手,一臉驚恐的指著容霖身後的人影:「穆璽,穆璽,她活了。」
「開什麼玩笑,一個死人怎麼可能,」容霖邊說邊轉身,話還沒說完瞬間就卡殼了。
「我怎麼不知道我死了?」姑蘇穆璽站在棺內,眼前的這些人都是她沒見過的,但是不妨礙她感受到這些人身上的惡意。
「詐屍了,詐屍了。」容雪捂著嘴巴,驚恐的叫道。
容霖見狀也往後退了幾步。
「聒噪。」姑蘇穆璽心中煩躁,雖然她的身體一直動不了,但是卻能感知到外界發生的事,至於這些人說的話她都聽到。
手中的絲線飛出,帶著銳利的寒光,三纏兩繞,絲線彷彿有生命一般直奔容霖的大動脈。
容霖來不及反應,脖子被絲線纏住,姑蘇穆璽右手借力將絲線拉緊。
「放,放開,我。」容霖面色鐵青,雙手環上脖子,想要把絲線扯開,但是沒想到越動那線就纏繞的越緊。
「穆璽,放開容霖。」眼見容霖面色漲紅,要有氣進沒氣出的樣子,容淵從旁邊隨手拿起利器朝著中間的絲線劃去。
姑蘇穆璽將絲線收回,從棺材內騰身一躍,如浮光掠影直擊容淵。
容淵也不甘示弱,兩人你來我往,已過十來招。
主坐高堂之上的容忝見次情形,面色逐漸凝重。
眼看容淵要落於下風之時揮了揮手,暗處有人隱去。
不多時,又有兩人加入打鬥。
姑蘇穆璽懶得再周旋,一個旋身,絲線纏住另外兩人,立於容霖身後,猛一反手,不止從哪裡摸出來的刀片,筆直的橫在容霖的脖子。
一時間,堂內無人敢動。
「四少,這?」容左看著堂內的局勢,便有些疑惑。
而容肆掀了掀眼皮,將目光的焦點聚在穆璽身上,扯了扯嘴角,意味不明:「看來這穆家阿璽的傳聞跟實際有些不符啊。」
姑蘇穆璽反制住容淵,瞄了一眼不遠處的容肆,隨即收回視線,問的隨意:「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穆璽,你這個瘋子,快點放開我。」容霖被挾制住動彈不得,只能在嘴上逞一時之快。
「你既知曉我是瘋子,怎麼還有勇氣來挑釁我,那我要是輕輕用力,你這脖子說不定就真的分家了。」
說著,手上還真用了些許力道,刀片沾上絲絲紅印。
容淵上前幾步,厲聲呵斥:「穆璽,這裡是容家,不得放肆。」
「我放肆一回,又如何?」姑蘇穆璽抬手將纏繞住那兩人的絲線收回,纏上容霖。
右手的刀片朝著容霖大動脈的地方一抹。
霎時間,鮮血淋漓。
容雪等人看著那噴涌而出的血液,瞳孔驟然一縮,看著站立於堂內的穆璽眼中滿是驚懼。
在場的人誰都沒有想到她居然敢當場結束容霖。
「大膽。」容忝猛地起身,掌心狠狠的朝桌上一壓,聲音震耳饋聾,用了十足十的力道。
姑蘇穆璽這才抬眼,正視上堂的容忝,剛剛她在棺材里躺著的時候聽到司儀的稱呼,再加上那個位置的特殊性,因此也就不難猜出身份。
「容家主,我膽子一向很大,況且你們這麼多人欺負我一個弱女子,不覺得這有點過分了嗎?」姑蘇穆璽莞爾一笑,絲毫沒有將容忝的怒氣放在眼裡,將人一放,刀片隨手仍在腳邊,仿若無人的擦了擦手,十根纖纖玉指,指節修長,光澤如玉,這不是她的手。
嘴角微沉,再次將視線投在容肆身上。
剛在跟容淵交手時,她就感受到一直有兩道視線盯著她,一道是上方的容忝,另外一道應該就是這人了。
不遠處,容肆接收到姑蘇穆璽的視線,轉動把手,輪子往前移動,靠近穆璽。
「容左,叫人把這裡收拾乾淨,今日是我的大好日子,可不能髒了這地。」容肆嘴角含著笑意,垂著眼瞼吩咐,聲音足夠讓容忝聽得清楚:「父親息怒,今日這事不過就是小打小鬧罷了,穆璽是容家新婦,也是我的妻子。至於容霖的下場是他自尋的,出言不遜在前,阿璽出手是有些不知輕重了,今後我會好好教導她的,還希望各位理解理解。」
容肆三言兩語,四兩撥千斤的就把這件事小化了。
容淵還想開口說什麼就被容肆打斷,話里話外滿是威脅:「還是說大哥想要下去陪他?如果大哥與他這般深的兄弟情誼,我這個做弟弟的自然也能成全你們的。」
「四弟真是伶牙俐齒。」容淵見容忝沒出聲,就知道這事定了,只能狠了狠聲音:「那就希望四弟今後能一直活著護得住她。」
「多謝誇獎。」容肆嘴角彎彎,挪了挪脖子下的領結:「大哥放心,我一定活的比你久。」
「這是哪兒?」姑蘇穆璽環視了一周,大紅色,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股不好的預感從心底升起。
「這裡是上京容家。」回答她的是容左。
姑蘇穆璽微傾著頭問容肆:「我是誰?」
容肆詫異的抬了抬眸:「你是上京穆家阿璽。」
「我跟你,拜堂了?」姑蘇穆璽看著容肆身上的衣服,很明顯跟她身上的是配套。
「嗯。」容肆點點頭,見穆璽不斷變換的神色,饒有趣味,這跟調查到的穆璽完全不一樣。
雖然心底隱隱有了猜測,但是被真正證實的時候,姑蘇穆璽還是覺得這事荒唐。
她,成了穆璽,成了另外一個人。
姑蘇穆璽扶上右手的大拇指,那裡沒有象徵著她身份的玉扳指,腦子裡也多了一些穿透遙遠時光的記憶。
隨後目光落在容肆的雙腿上,確確實實是殘疾了,要是沒記錯,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