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容左命人將這些黑衣人的屍體橫擺在院子中間,院內積雪還未完全清掃乾淨,瓷磚被染上鮮艷奪目的紅,隨處可見。
「少爺,這些人怎麼處理?」
容肆並未開口,而是轉動著輪椅,一路看了過去,臉上神色不明。
這些人,是死士。
「四少,發生什麼事了?」容震一手提著褲擺,一手垂下,急匆匆的趕來,見地上擺滿了屍體,額頭在寒風中硬是沁出絲絲汗漬。
「容家隱衛什麼時候變得這般無能?連有死士進了容家也不知?」容肆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的梨花樹上,視線飄渺,聲音不重,卻猶如一座大山壓在容震得心上。
「四少,是這樣的,東苑那邊也出了問題,夫人將我們都調到了那處,北苑走水了,之後家主的書房進了賊人,隱衛也調了過去.......」
容震越說越沒有底氣,最後在容肆的威壓下聲音漸漸的隱沒了下去。
「容震,我要是沒記錯,你是四少一手提拔起來的吧?」容上推了推眼鏡框,淡聲道。
「容震不敢忘記少爺提攜之恩,今晚這事,」容震話還沒說完就被容肆打斷:「把這裡收拾乾淨吧。」
傻子都知道,隱衛不可能僅僅隱衛東西兩苑的事就兼顧不到西苑,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容家的的隱衛就是吃白飯的了。
「今晚容家還真是不太平呢,只是這多處不太平,不應該更加的留意整個容家嗎?怎麼這邊的動靜這般大都沒能引起注意?」
姑蘇穆璽從不遠處的梨花樹下踱步過來,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拿了一支梨花,聽到容震的話不經譏諷道:「雖然我家夫君雙腿是殘疾了,可腦子還沒殘掉,是吧,容肆?」
這會子輪到容肆一怔,不過一秒,便露出如沐春風般的微笑:「夫人說的極有道理。」
姑蘇穆璽帶著一絲玩笑得鳳眸閃了閃:「原這容家的隱衛也不怎樣。」
說話間,容震已經安排人將院子內躺著的人處理乾淨了。
「這些人身上沒有任何印記,除了身手特別厲害之外沒有什麼特別的。」姑蘇穆璽瞥了一眼那些死士,隱瞞了一些。
「看來傳言不可信,今晚夫人再一次讓人大開眼界。」容肆話中有話。
姑蘇穆璽將手中的梨花在空中划拉了幾個圈,突然低頭靠近容肆,輕笑了一聲,低聲道:「傳言確實不可信,都說四少自從傷了腿之後,身子孱弱不堪,我瞧著今晚四少搭弓射箭的樣子可一點兒不像身子孱弱之人。」
二人靠的極近,容肆甚至能感受到姑蘇穆璽的呼吸,空氣中還夾帶著一絲淡淡的梨花香。
姑蘇用嫩白的手遮唇輕輕打了個哈欠:「看來夫君你的秘密還挺多。」
容肆保持著姿勢沒動,低垂著眸子沒說話。
「四少,家主在大堂,召集所有人過去。」管家過來見西苑一片狼藉也是有些震驚。
「知道了。」
容左剛想要上手推容肆過去,被姑蘇穆璽攔下:「我來吧。」
將手中的梨花丟在地上,走到容肆身後,雙手扶上輪椅的推手,推著他往大堂的方向,輪椅重重捻過地上的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