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聚餐結束已經是夜裡兩點過。
王箏作為經紀人,替李守純頂了不少酒。
她酒量不差,在干這行之前,她是賣酒的。今晚喝趴了gk的幾個管理層人員,自己還屹立不倒,只是小醉。
喝酒不開車,她叫了代駕。
約摸五分鐘,代駕來了,是一個小年輕,他幫兩人開車門。
王箏讓李守純上車。
李守純婉拒,扶她進座:「箏姐,你不用擔心我,我已經讓我哥來接了。」
「那你小心點,」車門關上,王箏繫上安全帶,臉上兩坨紅,從車窗冒出來,「別跟壞人跑了。」
李守純失笑:「我知道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這裡是環城市中心,夜生活才剛開始。抬頭是高樓大廈、霓虹璀璨,低頭是車水馬龍,就是行人少了點。
李守純晚上沒怎麼飲酒,但吃個沒停,那些人都把她當"孩子"一樣投喂。坐著沒感覺,站起來才發現胃有點脹。
身後是一排餐飲店。
不過一段時間沒來,有些店又換門面做別的生意了,以前明明有家藥店,現在也不見了。
她走過去,問一個坐在飯店門口玩手機的女人:「你好,請問附近有藥店嗎?」
女人抬頭看了她一眼,給她指了個方向。
「好的,謝謝。」
沿著女人指的路,李守純進了一條巷子,裡頭光線朦朧、環境昏暗,望進去,盡頭能看到明亮的一塊招牌,是一家名為幸合堂藥店的藥店。
李守純走到出口,包里的手機突然響起。
她拿出來接:「喂,哥,我——」
同時,身後有個黑影靠近。
她聽到動靜,回頭,有股力量猛地制住她的後頸,一隻大掌捏住她的臉,手中的棉布捂住了口鼻。
有刺鼻的味道。
身體變得無力。
呼吸一滯,太遲了。
"噠"
手機脫手,應聲落地。
沒看清那人,她失去了意識。
夜半三更,天如稠墨。
段流流被床頭柜上的手機吵醒了,她迷迷糊糊,摸到手機,艱難得睜開眼睛,看了眼來電。
若是別人,她就不管了。
可這是男主!
「喂~」
李守頤語氣焦急:「流流,小純被人綁架了。」
「……」
段流流混沌的腦子一秒就清醒了:「綁架?幾時的事?」她打開床頭燈,起身,出去敲錢多寶的門。
「半個小時前,」李守頤現在人還在現場,已經報警,警方在附近一帶找人。
段流流問:「你怎麼確定她被綁架了?」
錢多寶頂著一個雞窩頭出來,看她在打電話,便安靜聽著。
「當時我在跟她通話。」夜裡的風有點冷,李守頤皮膚白,吹了一下,眼角微紅,「流流,小純的手機掉在巷子里,我懷疑跟林雨宴有關。」
這麼多人裡面,除了她,他想不到別人。
段流流愣了下,回:「我知道了,你先別亂,我馬上過來。」問,「報警了嗎?」
「報警了。」
電話講完。錢多寶一臉懵逼跟口水印,問什麼事?
段流流眼底有股寒流:「李守純被綁了。」
「……」
剛醒,錢多寶的腦子裡是一團漿糊,她反應了幾秒:「被綁了?被誰綁了?要錢嗎?」
是要錢倒好,段流流皺著眉頭說:「可能是林雨宴做的,」那個女配,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若真是她,只怕不是錢就能解決的。
想著,段流流真後悔自己沒有在第一次見她時就直接用暴力打死算了。
省得現在這麼麻煩。
錢多寶擰著兩條眉,好擔心:「又是她啊?她怎麼跟電視劇里的惡毒女配似的,成天就幹些害人的勾當呢?」
段流流:「……」
還真被這丫頭說中了。
經過一夜的搜尋,警方那邊一點線索也沒有,除了林雨宴有嫌疑外,一無所獲。
李守純經過的那條巷子沒有任何監控設備,一頭是公路一頭是街道,幸合堂藥店就在街道這邊,店門口有監控,但看不到巷口。
唯一的證人是一家中餐廳的老闆娘,她當時顧著玩手機,沒去留意李守純身後有沒有跟著可疑人物。
王箏收到消息的時候,宿醉徹底醒了。
幾人一塊從警局出來。
大中午,日頭猛烈。
錢多寶知道他們此刻的心情肯定很糟糕,她自己何嘗不是,但幾人折騰了一晚上,什麼也沒下肚。
「老闆,我們去附近吃點東西吧。」她提醒,「你的傷還要複查,吃完了我們去趟醫院。」
段流流確實餓得有點手腳發軟,她看向一旁一臉陰沉的李守頤,嘴剛張——
一夜未眠,李守頤眼下覆了一層青灰,原本潔白無瑕的下巴冒出了幾根鬍渣,聲音沙啞、顯得疲倦:「你們回去吧,我再找找。」
說完便走了。
那個背影像歷盡了滄桑,步伐不穩,走得緩慢。
相依為命的兄妹情感,段流流無法共情,但李守頤是男主,男主的妹是她星海的藝人,這件事,她是不能袖手旁觀的。
「段總,我也先走了,」王箏握著震動中的手機,「我要去接苗苗,下午有場活動。」
段流流找回思緒:「去吧。」
走了幾步,王箏回頭,烈日下,她眼裡彷彿有淚光:「段總,對不起,我應該把小純親自送回家的。」
這句話,她跟李守頤講了不下三遍。
段流流明白她的心情:「放心,我會找到她。」
不知為何,這個女孩的每句話都能讓人信以為真,充滿安全感。王箏點頭,「好。」
錢多寶也相信段流流,但在歡城要找到一個人是很難的,何況是綁架這種暗地裡進行的事,除非找人的那個能隻手遮天,黑白兩道都通。
想到這個,錢多寶問:「老闆,我們要不要找洛少爺幫忙?」
洛家在歡城是獨大沒錯,但那個男人憑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得幫她?
上回在季華酒店的事,她就惹他不高興了。
哄人她不會,演戲他肯定一眼看出來,難不成真讓他"睡"一回?給他當藥引子治治"病"?
問題是,一回就能好嗎?那要好不了怎麼搞?一直給他睡?
啊呸……
她在想什麼呢?
那傢伙不是還有個劉瀾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