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無視功勞
「有些不對勁……」周虎臉色難看地看著這群兔子。
秦征心裡也頓時一寒,這群兔子很像他上學的時候學的一篇寓言——守株待兔。
只是寓言里是人等兔子,但現在卻像這群兔子在故意等他們送上門。
「靈獸的智慧雖然比野獸高一些,但也遠沒有達到人的程度,不可能提前埋伏我們,除非……」周虎拿出一張青色符籙,警惕地注視四周。
張四雖只有鍊氣一層,但也經驗豐富,頓時想到什麼臉色微變。
「呵呵,人類果然聰明,不過晚了!」
厚重的聲音從草叢中傳來,眾人看去,一隻黑皮野豬竟然人立著慢慢走了過來。
「這是?!」
除了周虎和張四,包括秦征在內,所有人都驚駭無比地看著眼前這個既能說話又能雙腿走路的野豬。
這不是靈獸而是妖怪或者說是妖族。
靈獸智慧不高只靠本能修鍊,而妖族卻能像人類一樣,甚至到了一定境界可以完全化形為人。
靈獸和妖怪可以來自同一族群,但成了靈獸就不可能再成為妖怪,同樣成了妖怪也不可能再成為靈獸。
如果靈獸與妖怪結合,後代則可能是沒有智慧的靈獸,也可能是擁有智慧的妖怪,但不可能是普通野獸。
「大家別怕,這豬妖也不過鍊氣二層而已!」周虎晃了晃手中的符籙,道:「我有符籙在手,可以對付他!」
「我妖族與你人族不一樣,肉身天生強橫,你的符籙傷不到我!」豬妖呼嚕嚕嚕冷笑幾聲,頓時匍匐在地,化作兩米多高獠牙鋒利身體壯碩的黑皮野豬。
秦征眼睛一凝,立刻道:「他的後腿有傷,可以朝那裡攻擊!」
「小子,我要親口咬斷你,殺!」野豬狂吼一聲,長耳兔帶著這群兔子,撲向眾人。
秦征暗罵:「這豬妖果然聰明,讓長耳兔動手消耗我們的力量,自己以逸待勞。」
正想著,一隻炸了毛的兔子跳到跟前,瞬間縱身而起撲向秦征。
秦征雖未見過這等場面,沒經歷過實戰,但父母受傷前,他也跟父母對過招。
他深吸一口,雙腿曲蹲,右拳直直朝這兔子打去。
這兔子有著尖利的兔牙和爪子,眼看就要咬破抓破右手,秦征身體往右一歪,右臂收起左腿猛然抬起,膝蓋正好頂在兔子身上。
砰!兔子被頂飛,在半空翻滾一圈,安然落在地上,然後四腿一蹬,再次沖向秦征。
秦征向後一翻,跳到車上,兔子繼續追擊,但他又猛然從車上翻身下來,正好從兔子上方翻過,直接抓住兔子的雙耳,藉助身體翻滾之力,雙腳剛一落地,便將兔子狠狠摔在前車的車幫上。
砰!車幫都被砸爛,那兔子又非靈獸,自然血液噴濺骨頭碎裂死於非命。
這兔爺兒叢的兔子雖多,但靈獸只有長耳兔一個,其它兔子雖比家兔兇猛一些,但兔子就是兔子,車隊的人又有武器在手,很快兔子便被消滅大半。
那長耳兔跟周虎鬥了個旗鼓相當,只見它的雙耳變得赤紅一片,顯然這靈兔將法力凝聚在雙耳之上,要與周虎拼個死活。
周虎深吸一口氣,雙手成爪,小手臂和手腕手掌也膨脹了幾分。
周大寶冷笑:「這是我周家武學狂爪,可以藉助靈氣或者法力狂化雙爪,強化力量!」
可突然,一直看戲的豬妖猛然狂奔而來。
「爹!」周大寶周小寶驚呼一聲。
秦征張四也臉色大變,這豬妖太陰險了,看到周虎雙手施展武學,無暇催動符籙時,就趁機出手。
與此同時,長耳兔也動了,縱身躍起身體翻滾,對著周虎狠狠甩出一米多長的血色雙耳。
周虎右臂陡然朝豬妖的方向擺動,對準衝過來的豬妖,袖口中一張符籙正好甩到手腕,被他四指捏住揪出。
「跟我玩小聰明?風刃符,發!」
豬妖雙眼一凝,雖然他剛剛說符籙傷不了他,但看到輕風拂起青刃連連,也開始左右奔突進行躲避。
與此同時,那雙耳兔的血色雙耳已然來到周虎身前,眼看就要甩在他的頭上,但周虎卻不躲不閃,自顧自地催動風刃符攻擊豬妖。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張四從一旁飛踹而來,將長耳兔踹飛,與此同時周大寶周小寶早就在那邊等著,長耳兔飛來的瞬間,兩人各拿一把大刀砍在靈兔脖子和身上。
噗嗤!長耳兔瞬間斷成三段。
豬妖眼看無法逼近周虎,自己反而被風刃符逼得到處亂竄,又見長耳兔已死,便立刻前蹄用力,轉身便跑。
咻!一支箭劃破空氣,陡然射中豬妖後腿的傷處,雖然箭頭剛剛插入皮肉便無以為繼,但也讓豬妖後腿一軟,奔逃的身體慢了一瞬。
嗤嗤嗤,風刃符的風刃終於追上豬妖,斬破其皮肉,但卻未斷其筋骨,豬妖即將衝進草叢。
嗖!一袋兩百多斤的貨物凌空砸向豬妖,砰的一聲袋子崩碎,裡面的糧食崩散,而豬妖只是四肢一軟速度稍緩,不過卻也給了周虎機會。
只見周虎又拿出一張金色符籙,金光一閃便有金刀浮現,瞬間斬向豬妖。
嗤的一聲,這金色刀光斬進豬妖身體,從後背直達肚皮,但肚皮未斷。
金刀消散,周虎也直接摔在地上法力耗盡,氣喘吁吁勉強才能站起。
「爹!」周大寶周小寶跑了過去。
車馬前的秦征也鬆了口氣,剛才就是他借用別人的弓箭,射中豬妖傷患處,又甩動兩百多斤的糧食砸中豬妖。
他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別人被妖怪鎮住,只想倚仗周虎等修者,但他卻一直在想辦法並付出行動。
周虎看著自己的兩個兒子,笑道:「你們殺了長耳兔,很不錯,那靈兔便歸你們倆。」
「謝謝爹!」二人大喜,靈獸身體經歷靈氣法力淬鍊,不僅味道極好而且對於他們修鍊也大有好處。
周虎看向張四,道:「張老弟,你我還是這麼有默契,那豬妖給你半條腿如何?」
張四連忙拱手:「多謝周爺!」
秦征連忙道:「周大伯,我也多少出了些力,不如把豬尾巴給我如何?」
周虎皺眉沒有說話。
周大寶兩兄弟立刻道:「小子,你連修者都不是,能有什麼功勞?剛才大家都看到了,你射那一箭砸那一下,根本沒有影響到豬妖,而且你還毀了我們家一袋糧食,我們不找你賠償就不錯了,你還想要豬妖的尾巴?誰給你的勇氣!」
秦征看了一眼張四,張四張了張嘴巴沒有出聲。
那周虎拿出一錠銀子,道:「你雖沒什麼功勞,但也表現不錯,這是你爹給我護送你的報酬,便當做獎勵吧。」
秦征點頭:「多謝周大伯。」接過銀子,低著頭走到車隊後面,跳到最後一輛車上。
車隊繼續朝漢北城進發,路上張四也沒再來過後面。
秦征轉頭看向前面的周虎父子三人,暗暗咬牙。
若不是他用弓箭和那袋糧食阻擋豬妖片刻,那周虎根本不可能得手。
周虎催動完金刀符已無餘力,若豬妖逃了,他也不敢去追,若是追了就沒有足夠法力催動金刀符,那他面對豬妖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秦征的那一箭和那一砸是至關重要的,但卻被所有人無視,只打發了他十兩銀子。
終於,時值中午車隊來到了漢北城。
望著高聳的城門,秦征心中暗暗發誓:「該我的,我都要搶回來!」
他跳下車,跟周虎說了句,便徑直離開。
漢北城他不算陌生,畢竟生活了十幾年。
秦氏測驗面對所有秦氏子弟,那些旁系支脈住的遠,所以測驗分為上午下午兩場,距離下午開場還有一個時辰,秦征便先去了以前熟悉的地方轉了轉,吃了許多以前喜歡吃的東西,又在秦府附近的小巷歇息一會兒,這才走入秦府。
秦府廣大,測驗就在前院的廣場上,秦征是掐著點兒來的。
「喲,這不是秦征嗎?怎麼你爹娘都廢了,還能一路護送你過來?」
秦征剛到,便聽到刺耳的聲音,他掐著點兒過來,就是為了避開賤人,但賤人之所以賤,就是你想避都避不開。
這秦聰明明可以參加上午的測驗,但卻故意等到下午,就是要針對秦征。
「秦聰,你嘴巴放乾淨點兒,否則就算被剝奪測驗資格,我也要打爛你的嘴!」
「你……」秦聰正要還嘴。
秦征直接打斷,繼續道:「你別仗著你爹在秦府謀了個差事,就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說白了,你爹不就是個狗奴才?」
「你找死!」
秦聰大怒,就要對秦征動手,但秦征冷笑一聲一動不動。
「下午測驗開始,所有人安靜,否則逐出本次測驗!」一聲大喝從廣場前方傳來。
秦聰只得停手,狠狠瞪了一眼秦征,朝前面走去。
「喂,你剛才為啥罵我?」旁邊一個少女生氣地朝秦征道。
秦征一愣:「我哪裡罵你了?」
那女孩子道:「我們都是秦氏子弟,你剛才罵秦聰是狗,那我們姓秦的不都變成狗了嗎?」
秦征一愣,隨即便臉色發黑像中毒一樣。
旁邊的其它秦氏子弟,也嘴角抽抽地看著這個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