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以為

第二章 你以為

「不,爹,你萬不可動此念頭!」

「南宮傑性格暴戾,丞相府即便恢復往昔繁華光景,也未必能與他抗衡!」郁含的聲音急切中帶著幾分虛弱。

單憑她對南宮傑的了解,她就知道,在這波雲詭譎的佳承國,無人會比他更懂得如何爭權奪利。

許是方才動用輕功觸及受損筋脈,郁含只覺胸口的傷痛感倍增,但在郁煒面前隱藏她自己的真實情感,或許也是習以為常了。

聽見自己寵愛有加的女兒這樣說,郁煒心中不由得湧起了一股自責之感。

這些年養尊處優慣了,只是想著幫助南宮傑維持背後操縱國事的地位,以保全丞相府的數代榮耀。

卻根本沒有好好去了解郁含與南宮傑的這場婚姻,直到自己在朝堂上孤立無援,而南宮傑置若罔聞不曾出手后,郁煒才看清這等肖小之輩。

從來他要的都是有用的人,而不是親近之人。

當初對郁含承諾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人是他,現在為其他女子不惜傷害郁含,更欲貶她為低賤妾室的亦是他。

本以為他比起陰冷毒辣的南宮遙會寬容仁德些,不曾想只會更變本加厲。

「含兒,爹明白,此去幽喬山休養身體,你也藉此寬心些!」

儘管郁煒還有兩個女兒,但在其心中,僅郁含最為重要,只因她是他一生摯愛所留下的唯一血脈。

但郁煒不知道,上次的流產已致使她的身體嚴重受損。

再加上今日的血濺沉王府,恐怕她的武功內力都會廢去不少,再無復原之望。

血氣上涌,郁含自知再待下去會引來郁煒憂心,便說:「爹,時辰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看著郁含蕭然離去的背影,郁煒鄭重地做了一個決定:他要讓南宮傑付出代價!

等郁含出現在城門口時,她的衣衫早已濕透。

迎上前的是一個儒雅清秀的男子,他氣質出塵,風度翩翩。

「師兄!」郁含喚出這兩字后,眼眸前頓時漆黑一片,不省人事。

男子將郁含打橫抱起,走向備好的馬車,由小廝駕車前行。

馬車上,男子看著郁含,眼眸里都是心疼。

手指撫過她的臉頰,回憶起兩人初見時的青蔥時光:那時郁含笑靨如花,溫婉動人,本以為她會是自己的妻子,但誰又能知道,她愛的卻是南宮傑。

想到這個名字,男子的五指聚攏,神色突變。

次日,南宮傑從側榻上醒來,習慣性地大手拂過身旁人的臉頰,才發現竟不是郁含,而是梅若纖。

驟然起身,迅速地將衣袍穿戴整齊,震驚且憤怒地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裝作被南宮傑的話驚嚇到的梅若纖,聲音委屈且柔弱地說:

「纖兒昨日聽聞王爺與王妃大發雷霆,又得知王爺不曾用膳,便想來看看,結果王爺就……!」

這膽怯中帶有幾分嬌羞,紅暈片片的模樣,確實讓南宮傑的語氣緩和了不少。

「書房,以後就別來了!」南宮傑眼眸看向地上凌亂的衣裙,說完此句后揚長離去。

陽光明媚,天朗氣清,是個不錯的好天氣,可對南宮傑而言,依舊陰霾陣陣。

一副獄卒長打扮的人疾步而來,看到南宮傑后急匆匆地朝這邊跑來,南宮傑眼見來人竟是死牢的統領,不由得產生了一種不好的想法。

這統領的膝蓋隨著他下跪的動作重重地撞擊著地面,他膽顫地說:「王爺,王妃她死了!」

「你說什麼?」這是一聲怒吼,而當前南宮傑的面目十分的猙獰與扭曲。

南宮傑近來暴戾之氣更甚,即便是看守死牢那般刑獄之地的人,還是會感到從所未有的恐懼。

京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沉王南宮傑本就心性孤僻狂躁,殺伐決斷從不留情。

自從迎娶丞相千金郁含后,性格逐漸改變。

縱然現今南宮傑對郁含可謂是恨之入骨,以傷害她為喜好,但先前光景猶在,為南宮傑辦事之人還是知道郁含存在的重要性的。

硬著頭皮繼續說,而統領的下一句話無疑是誅了南宮傑的心。

「王爺,王妃重傷不治,剛剛過身了!」統領懸著心告訴著南宮傑關於郁含的死因。

「怎麼可能?你給我說清楚,她究竟是怎麼死的?若是敢有一字虛假,本王就用你的命去喂狗!」

地獄修羅世人都不曾見過,可侍衛卻覺得自己眼前的便是那魔鬼般的人物。

「王爺,屬下之話…絕無虛言,王妃確實是因傷勢嚴重未得到…及時的救治而死亡的!」

統領聽到這話后,渾身更是一聳,儘管聲音斷斷續續,可依舊還是照實說了。

南宮傑沉默了良久都不曾開口說什麼,只是眼眸里充斥著嗜血的光芒,彷彿想要用這樣的神色來掩蓋他失去郁含的痛。

統領遲遲都沒有起身,仍舊是下跪磕頭的模樣。

終於在片刻后,南宮傑薄唇吐出幾個字,卻是真真切切地要斷人性命的意圖。

「五馬分屍!」四字剛落,便有兩名暗衛出現,將那統領一把抓住,直接拉出去。

震驚之餘,統領大聲地喊道:「王爺…此事與屬下無關……王爺…王妃之所以會死…是因為你下令不讓大夫救治的…王爺!」

在生死面前,這個統領是無比畏懼的,他沒有慷慨赴死的勇氣,很想苟且偷生。

聽到這話,狂躁盛怒的南宮傑用掌風直擊統領的心脈處,剎那間統領便口吐鮮血,再無開口的力氣。

能夠成為南宮傑暗衛的人,都是冷血冷心且惟命是從之人,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多管閑事,更不會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南宮傑快步去了死牢里,看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那屍體穿著的衣裳上鮮血早已凝固,但血色之多,可見先前曾遭受過如何的殘忍對待。

左胸的位置傷口很深早已血肉模糊,周圍的肌膚已潰爛了大半,南宮傑感覺到了錐心之痛。

眼眸往上看去,那張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時,南宮傑幾乎站不住腳,好似體內血液翻江倒海,又仿似經脈倒轉般難以承受。

------題外話------

死亡,也許從來都不是終點,而是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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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我亦是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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