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柳清歌的心魔

「傳言啊，這青山門之主，是一位容貌動人，仙途驚絕古今的奇女子，世上任何人只要不小心瞟見她一眼，那就永生無法忘懷啊！」

青山郡的沉香茶樓里，身穿藍黑布衣的說書先生正繪聲繪色的講著一段東洲膾炙人口的故事。

「相傳啊，這青山門之主是一個痴情種，深愛著一名丟她棄她的狠心男人，為了這個男人，這位修為通天、容顏驚世的青山女帝，竟然選擇停留在原地，等他…一生一世！」

茶樓里，瞬間一片叫好聲。

只有角落的陳墨一口茶噴了出來：「噗——」

「系統，這說書人的故事是編的吧，什麼叫狠心男人啊？我看起來像是始亂終棄的狠心男人嗎？」陳墨理直氣壯的質問系統。

【……】

見系統保持沉默，陳墨更加無語了：「看來你也和那些凡人聽眾一樣愚鈍，不懂的透過事物看本質的道理。」

他那叫始亂終棄嗎？不，他那叫有先見之明！陪伴不會讓一個人變強，只有選擇離開，柳清歌才能真正成長，踏上屬於自己的仙道之路！

「哎，你們聽說了嗎？近日那青山門的門主不知突然怎麼了，竟然找打理她起居的傭人了，她那些弟子難道就不行嗎？」

耳尖的陳墨聽到了茶樓客人們的流言蜚語，頓時開心道：「真是天助我也啊！正愁沒有機會見那個野丫頭呢，這下可讓我找到機會了！」

陳墨就用自身的容貌去青山門參加選拔，他接觸女主用的都是新身份新面貌，所以本身的反派容貌並沒有人真正見過。

「各項成績都不錯，就你了吧。」身穿外門弟子服飾的男子對陳墨頷首。

「是！謝仙人給機會！」陳墨放心演起來，反正沒人認識自己，正好可以施展一下精湛的演技。

被外門弟子轉手交給內門弟子，又由內門弟子帶領著來到了青山門門主居住的院落。

「以後你就負責打掃這裡，」那名內門弟子目光陰鷙的盯著沉默：「不過我要告訴你三點。」

「不能偷看門主，不然小心你的眼睛，這是其一；進去后就當自己是個啞巴，不要發出聲音，門主喜靜，這是其二；至於其三嘛……」

見內門小哥說到這意味不明的停頓，陳墨好奇道：「那最後一條是什麼啊？」

內門弟子打量陳墨幾眼，擺擺手：「算了，反正你又不像那個人，應該不至於讓門主見了后被心魔侵蝕。」

「心魔！？」陳墨驚呼道。

「是啊，別看外界傳言門主有多麼多麼的通天之能，但其實啊，她的內心有一處極其柔弱的地方留給一個人……」那名內門弟子無奈道。

「好了，別愣著了，趕快進來吧。」見陳墨在那裡發愣，內門弟子催促起來。

陳墨感覺有些沉重，他忍不住問系統：「柳清歌的心魔，和我…有關嗎？」

【宿主大人多慮了，不過確實和您有關。】

【任務目標：柳清歌】

【愛意值：80％】

【恨意值：40％】

「愛意值這麼高！怪不得會引發心魔。」陳墨心下想了片刻，決定道：「平緩愛意值的方法只有一個，讓她將真心分給另外一個人。」

【……您真是我見過最渣的人。】

陳墨沒有理會系統的話，他只是想讓小清歌好受些，不要被心魔煩惱折磨。

「就用我的真身來吸引小清歌吧，畢竟我的魅力無人能敵！」陳墨對自己反派真身很有信心。

「門主大人，人帶到了。」內門弟子輕敲竹門后，恭敬地說道。

「進來。」屋內傳來寒冰毫無感情的聲音。

這聲音聽的陳墨一顫，她這二十年，究竟經歷了什麼啊，竟然變成了這種沉默寡言的高冷性格。

進入長青苑之後，陳墨便被帶到了青山門門主面前，他立馬演了起來：「小的，見、見過門主大人！」

椅子上的柳清歌至始至終都沒有抬眸看他一眼，只是從鼻腔里淡淡發出一聲：「嗯。」

陳墨藉機打量起如今的柳清歌來，如今張開的柳清歌確實如世人所言一般美的不可方物。

那潑墨山水般垂落腰間的秀髮，淡雅的鳳眸微微閉合，狹長的睫毛時刻充滿悲傷，輕微的顫動。

紅唇輕抿在一起，讓人看了控制不住想要咬一口。

就連陳墨都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他這咽口水的聲音惹得面前之人睜開了眼，陳墨立馬意識到遭了。

柳清歌那紫羅蘭般深沉動人的眸子落在陳墨身上，陳墨頓時感覺被滔天威勢鎮壓的無法呼吸。.

這就是破虛境大能的實力，僅僅看你一眼，便能讓其動彈不得。

「這是最後一次。」柳清歌緩緩開口，冷清的聲音讓陳墨打了個顫。

乖乖，這聲音是真是冷的無話說啊，簡直跟長年積雪不化的極寒之地有的一拼。

「是…小的明白了。」陳墨真的不敢再待下去了，起身作別，前往別屋打掃起來。

他正在小心翼翼的打理著屋內的環境，突然有一件事物入了他的眼，勾起了他的記憶。

「這是……」看著那一串不怎麼美觀的項鏈，陳墨發出了輕笑：「怎麼還留著啊，早知道你這麼寶貴，當時就多花些時間給你做好一點了。」

陳墨撫摸著項鏈，隨後又將項鏈放了下去，繼續打掃起來。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話說完之後，主屋原本閉口凝神的柳清歌，突然睜開了眼睛。

破虛境大能，方圓百里的任何動靜都能事無巨細的在其腦海中呈現。

她的手有些顫抖，但還是慢慢歸於平靜，狹長的鳳眸流露出一絲悲痛。

「怎麼可能會是他…」柳清歌苦笑起來。

那個傢伙一消失就是二十多年，在這若大的修真界，如果沒有其他門派庇護，恐怕早就已經隕落了吧。

她繼承青山門以來與眾多修真門派都有往來，卻始終沒有搜尋到那個男人。

所以在她心中，那名男人的記憶永遠停留在了她小的時候。

每夜難以入睡時，她都會自願墮入心魔，回到二十年前的那個夜晚。

與陳殤初次相遇的某一天。